趙飛晦氣的吐了一口氣,去和喬詩他們打了聲招呼,然後隨景文熙去了。
來到局裡,景文熙把趙飛的身份證交給同事,“王哥,幫我查一下這個身份證。”
沒過一會兒,那叫王哥的男子回來,一臉震驚的看了趙飛一眼,然後拉著景文熙到一邊,“小景,這個身份證應該不假。”
景文熙蹙眉道,“那上面的住址怎麼會這樣?”
“我查了,咱們重山市確實有隱龍山這個地方,不過具體位置卻沒有記載。”
景文熙更奇怪了,“你既然找到了隱龍山,怎麼會不知道它的位置?”
王哥壓低聲音道,“系統顯示沒權限,恐怕這個地方是被上面屏蔽了,如果沒有必要,我看還是別亂招惹這個人。”
景文熙猶豫了片刻,“我還是打電話給劉處問一下吧。”
她撥通刑偵處長劉天明的電話,告知了現在的事情。
劉天明聽說隱龍山三個字,語氣都變了,“你說什麼地方?”
景文熙再次說道,“隱龍山。”
劉天明緊張的說,“你千萬給我招待好他,我馬上就回去,這次你千萬不能胡來,如果出了什麼意外,以後就給我滾到後勤處去待著。”
景文熙愣愣的掛掉電話,自從她哥哥遇難後,劉天明還是第一次用這麼強硬的口氣和她說話。
正在這個時候,詢問室外面一陣嘈雜,景文熙和那王哥對視一眼,走出去便看到一個熟人。
“豁,什麼案子把您老都驚動了?”王哥大笑一聲,眼前這張永雖然年過半年,其貌不揚,可在全國司法界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張永身後跟著尤雙雙父女,尤雙雙一看到景文熙,立即搶道,“就是她,就是她把趙飛帶走的。”
張永回頭看著一眼,然後才對王哥道,“小王啊,我現在已經很少接活兒了,今天來就是問問你們,趙飛到底犯了啥事兒?”
王哥臉色立馬就黑了,攔住要上前說話的景文熙,賠笑道,“嗨,都是誤會,一會兒我們就送他回去。”
張永皺紋更深了,“既然是誤會,現在不能放人?”
景文熙終於忍不住了,出聲質問道,“我們盤查可疑人員有什麼問題?哪像你們律師,整天什麼都不做,就知道為了罪犯辯護,你們良心過得去嗎?”
“小景!”旁邊的警員王哥還想勸阻景文亭,但直接被無視了。
景文亭就像看見殺父仇人一樣,狠狠的瞪著張永,一動不動。
張永也沒有生氣,淡淡的笑了一聲,“你很適合做警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罪犯。”
景文亭脆生生道,“那當然!”
趙飛在屋裡坐得無聊,見門口爭執起來,走出來看見張永身後的尤雙雙父女,驚喜道,“喲,尤叔叔,你們怎麼來了。”
尤雙雙擔心的說,“你剛才突然被警察帶走,我和詩詩都嚇了一跳,到底什麼事兒啊?”
趙飛衝尤父禮貌一笑,然後對尤雙雙道,“沒事兒,就是來聊聊天。”
剛說完,一行人又從外面趕來,正是張寶和喬詩。
“怎麼都來了。”趙飛低聲自語一句,連忙上去招呼張寶。
張寶點點頭,平時掛在臉上的笑意完全消失了,直接對警員道,“你們局長呢,我來看看他。”
張寶是軍伍出身,聽說當初地位還不低,退伍後因為潛心武道,不願被束縛,所以辭了國家安排崗位,如果不是喬詩父母託他照顧兩姐妹,恐怕早就當苦行僧修行去了。
這麼多年過去,張寶功成名就的戰友不在少數,這重山市公安局長,正是當初睡在他下鋪的鐵哥們。
一大群人圍在這裡自然引人注目,辦公室主任剛好有事兒來刑偵處,走過來一眼就認出了張寶,連忙眉開眼笑的招呼。
張寶絲毫不給對方臉色,重複道,“我找你們許局長敘敘舊,快叫他出來。”
敘舊不會打電話,來局裡找人?再白痴的人都知道不對勁兒。
辦公室主任立即回身訓斥道,“怎麼回事兒?”
那個被景文熙叫做王哥的警員,小聲在辦公室主任耳邊說了幾句。
辦公室主任連忙對張寶賠笑道,“嗨,沒什麼大事兒,寶哥你彆氣了,我們也是例行公事啊。”
“例行公事?”張寶雙目一瞪,“莫名其妙就把我客人帶走了,你說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辦公室主任苦不堪言,對景文熙催促道,“還不趕緊放人?”
景文熙看著旁邊的趙飛,無語的說,“他都自己出來了。”
辦公室主任看向趙飛,迎上去奉承道,“小兄弟果然是一表人才啊,都是下面的人辦事馬虎,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小兄弟別往心裡去啊。”
趙飛尷尬的笑道,“沒什麼。”
“這怎麼能叫沒什麼?”張寶悶哼一聲,咄咄逼人道,“你們局長怎麼還不來,他是不是覺得現在了不起了,都不願意見我了?”
張寶可不只是局長鐵哥們,還代表著偌大的喬氏集團,任誰都不可小覷。
辦公室主任沒辦法,正想給局長打電話,刑偵處長劉天明突然心急火燎的跑進來,老遠就衝景文熙問,“人呢?”
景文熙小心的指了指趙飛,劉天明扭頭審視著趙飛,期盼的問,“你……來自隱龍山?”
趙飛被劉天明異樣的眼神看得發慌,點點頭沒有說話。
劉天明激動得聲音微微顫抖,“你可認識趙銘前輩?”
趙飛意外的看著劉天明,“你是誰?”
劉天明驚喜交加,“你跟我來。”帶頭走進了詢問室。
趙飛好奇這人怎麼會知道自己師兄的名字,給張寶等人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後也跟了進去,“你到底是誰?”
劉天明一箇中年人,竟然在趙飛面前露出侷促的表情,“嘿嘿,劉某叫趙前輩一聲師傅。”
趙飛也一臉懵逼,“你是我師兄的徒弟?不對啊,師兄不可能隨便收徒的。”
劉天明看趙飛年紀輕輕,還以為是趙銘的弟子,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說,“我只是記名弟子,師傅不過教我一些皮毛功夫,並不算違反門規。”
趙飛看著眼前這個三十幾的中年大漢,突然有些想笑,“照你這樣說,我豈不是你師叔?”
劉天明乾笑著點點頭,“應該是的。”
趙飛噗嗤一聲樂了,覺得這人也蠻有趣的,“那你叫一聲試試。”
劉天明表情一僵,醞釀了一會兒,有模有樣的躬身行禮,“師叔。”
趙飛本來也就十七八歲,玩兒心未褪,學著長者模樣,拍著趙天明肩膀粗聲粗氣的說,“好,好,好……以後就是自家人了,不用這麼客套。”
“嘿嘿。”劉天明抬頭,臉上帶著尷尬靦腆的笑容,彷彿少年面對心意的女生,那種反差讓趙飛忍不住捧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