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出轨不是破坏家庭,而且保护家庭

01

电影《昼颜》由西谷弘执导,由上户彩主演,斋藤工、伊藤步、平山浩行共演。

该片是2014年电视剧《昼颜》的续集,故事发在电视剧情节结束的三年后,讲述了已经恢复独身的纱和偶然与曾经的出轨对象北野重逢后再次陷入感情漩涡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甲乙丙丁四方签下的合约后:乙搬家,转职,与丙永不相见。不通过邮件,电话,书信等任何手段联络,也不会发生不忠行为。

纱和搬到了海边,去了一家海边餐馆打工,以纯良的姿态生活了三年。然而,命运就是这么爱开玩笑,她在翻阅传单时,看到北野裕一郎即将在横滨理科大学进行“萤火虫发出的奇特光芒与人类间的关联”的演讲通知。

她偷偷去听他的演讲,屏幕上裕一郎写下萤火虫“一夫一妻制”刺痛了她的心。

演讲结束后,纱和去了裕一郎在演讲时提及的“三滨自然公园”,遗憾的是两人一个在车上,一个在车下,最终擦肩而过。

他们心照不宣常去公园,最终再次相遇,两人采取与“自言自语”的方式,诉说对对方的思念,不交换联系方式,没有任何身体接触,只是在公交上离别时,通过哈气在玻璃上留言的方式,写下下次见面的时间。

在裕一郎送纱和回家时,下车后遇到了乃里子——裕一郎的妻子。乃里子将他们带到房间,提出让两人当她面交配,才会放过他们。在争执推搡中,纱和跑回了家。

两人次日又在公园相遇,这次两人吐露心声,裕一郎承诺离婚。

裕一郎明明休假了,却借口去学校,整日在家。纱和跟踪他发现他与妻子乃里子在一起。

与此同时,裕一郎发现纱和与店主杉崎常去海边并对他有所隐瞒,两人之间开始产生裂痕。

纱和去乃里子家寻找裕一郎回家的真相,意外发现乃里子受伤了,因此裕一郎回家照顾她,两人“冰释前嫌”。

纱和和裕一郎也彼此解开心结,裕一郎偷偷去买了戒指,两人约好明日登记结婚,并去看萤火虫来庆祝。

裕一郎找妻子去拿离婚协议书,纱和穿上画有花昼颜的和服与店员们一起参加镇上舞会。

乃里子执意要送裕一郎会三滨,在路上,她质问为什么选择的是纱和不是她,在听到裕一郎

回复“我只是单纯地喜欢纱和”后,最终,她选择撞上山崖。

原来,她之前的伤是选择跳楼时,自杀未遂而留下的。

烟花声与车坠下山崖时的撞毁声融为一体……纱和不知道,她再也见不到裕一郎……

她去找乃里子,乃里子独活,在她面前自豪且骄傲说着,“他最终回到了我身边”,“我会恨你一辈子”……

她无法面对裕一郎去世的消息,整日萎靡不振。她不愿意独活,选择卧轨。

在轨道上,她看到了留在指尖的萤火虫,仿佛戒指一般,她想起了肚子里两人爱情的结晶,新的小生命。最终,她选择活下去。

在结尾中,郊游的小男孩与女孩在公园中找到了戒指,了却了遗憾……

导演将不伦之恋拍得如纯爱般有着欲言又止的唯美。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孤独终老,而是和一个让自己感到孤独的人白头偕老。只有一点点幸运是北野和纱和看见了彼此,哪怕剩下的全是过错和错过。

两人的爱就像烟花那么短暂,花火过后,是一地火药的碎片。

就像萤火虫只有五天那么短的生命,他们爱过的痕迹,巧合地都是无比短暂的生命周期。

02

西班牙导演路易斯·布努埃尔拍过一部电影,说的是一个女人的欲望被打开的故事。他为这个故事取名“Belle de jour”,国内译法是“白日美人”,这其实是一种花的名字叫做“昼颜”。

这种花的花期很短,有着水红色的花瓣,午后开放,夜晚凋败。

许多年后,日本编剧井上由美子被这个意象吸引,在2014年交出了一部关于婚外情的电视剧,命名为《昼颜》。在她的笔下,婚外情被赋予了一种“昼颜美学”:有脆弱的美好,但又是被诅咒的,注定要走向最终的幻灭。

王家卫也曾在《花样年华》里,从一个全新的角度塑造了一个新颖脱俗而又含蓄蕴藉的主题。表现了“那个时代”道德与情感的矛盾、六十年代殖民文化与传统文化之间的冲突、人性的复杂微妙。周苏二人想“爱” 而又不去“爱”的爱情故事,让人感受到的是人性、社会、道德之间复杂的关系,给人一种淡淡的遗憾和无奈。

“如果有一张船票,你会跟我走吗?”直到确定她不会跟他走,我才放下心来。

圆满终会是最大的缺憾,而缺憾的美感却更能震撼人心。大提琴里,张曼玉摇曳的腰身,就像传说中那无法捉摸、超然时空的爱情,美得让人忧伤。

王家卫想表达的是:肉身物理性的相聚和情感对接所形成的闭合状态成为他反复表现和突出的主题,而它们的分离和不再相交成为最让人惋惜的遗憾。

这也是为什么在西方电影媒体的审视中,《花样年华》是王家卫最完美的作品,它几乎用仪式化的东方风韵美学表演承载了一场带着淡淡伤感的不可能浪漫。

03

日本人对两样东西研究得特别深,一是死亡,一是情欲。而对于这两种情境,虽有研究,但也处于“说不清,道不明”的状态,正如感情线“剪不断,理还乱”。

早在《源氏物语》中,就已提出“物纷”这一表示私通乱伦行为的委婉用词。江户时代“源学”家安腾为章第一次将“物纷”作为理解《源氏物语》的关键词。

从《源氏物语》到日本近代自然主义文学的基本创作方法及作品风格,都可以用“物纷”加以概括,它与“物哀”、“曲玄”、“寂”等概念一样,在日本文论乃至世界文论史上具有独特意义和价值。

从比较诗学和比较美学的角度看,“物纷”是一个表示作品“复杂度”的概念。如果西方文学追求的作品是心物统一、情景交融、形神兼备、情理兼通的“和谐度”,那么日本文学的“物纷”则是追求纷然杂陈的“复杂度”。

比如菊池宽的名剧《义民甚兵卫》中的甚兵卫是见义勇为的义民,是智力不全的傻子,还是富有报复性的复仇者;谷崎润一郎《春琴抄》中的女人公春琴,从天生丽质的美到毁容后的丑、从虐待者到被害者,美丑善恶,杂然一身,难以评价;永井荷风《墨东绮谈》等花柳小说中的男女主人公,是反抗世俗的纯爱,还是单纯的性交易,难以说清;川端康成《雪国》中岛村与驹子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也不好断言。

“物纷”作为创作方法的范畴,强调的是一种如实呈现人间生活的负责行的写作手法和文学理念,近乎当代人所说的“原生态”写作。用“物纷”方法创作的作品,批评家难以接受,读者以难以做出截然的判断,但却易感受、耐回味、耐琢磨。

爱情本身是超越世俗的,至于判断的结果是正是误,高尚或卑鄙,不再由你决定。

04

除了“物纷”,日本江户时期的国学四大名人之一本居宣长认为,日本文学创作宗旨就是“物哀”,作者只是将自己的观察、感受与感动,如实表现出来并与读者分享,以寻求审美共鸣和心理满足,并不存在教诲、教训读者等其他功利目的,而读者阅读的目的也只是为了“知物哀”。

“知物哀”就是知人性、重人情、解人意,富有风流雅趣。“物哀论”颠覆了日本文学史上长期流行的、建立在中国儒家道德学说基础上的“劝善惩恶”论,是对日本文学民族特色的概括与总结,也是其试图摆脱中国文学的依附与依赖的集中体现。

崔护在《题都城南庄》写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动人之处在于其留下的遗憾和悬念。

《昼颜》的残缺美也体现在木下纱和与北野裕一郎无疾而终的感情,若裕一郎顺利离婚和纱和结婚,谁能保证不会有下一次出轨?正如台词所说“男人的天性是由女人引导的,生物都是这样。男人无论到多大年纪都想抢别人的东西,而女人却把这当作爱”,于是就有人不断地出轨。

即使两人不是生离死别、天人相隔,而是最终在一起,他们的结局也或许会像店主杉崎和店员绢江一样,带着破碎的心,在三滨市独自疗伤,“如果自己背叛过别人,就很难再相信对方”。

“恋爱出于心,有心方能知物哀,无爱无物哀”,这或许是对《昼颜》的最好评价。

两把刷子写作特训营第一期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