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惡魔簽訂的協議③——每個人都有的精神折磨

接下來的一整天,我都心結不寧。我試著用樂觀、積極的態度安慰自己:這兩次的不安都與數字有關。但數字只是數字它並不能代表什麼,一次45歲,一次55歲,倘若確有其事,兩次的數字怎麼會不一樣呢?既然如此,我也沒必要為這無關緊要的數字而優心神神了。於是,第二天,我一如往常平靜地工作生活。又過了一個星期,我開著車,當路標提示我已經駛進北卡羅來納州普頓市時,我的腦海中第三次閃過了不安的意念:“一個叫做安普頓的人會來殺你!”這次,我真的開始害怕起來了。兩天後,當我駕車駛過一處廢鐵道時,一個聲音警告我:“只要你走進那棟大樓,屋頂就會坍塌,你會被壓死!”從此以後,我幾乎天天都被這些惡念纏繞著,它們常常浮現於開車途中,或是拓展業務之際。這些惡念使我失去了活力,上班心不在焉,什麼玩笑都不敢開,食不甘味,夜不能眠而且每當出差的那天早上,我更是不安。也許在開車駛過隆諾克河的途中,我還心情平靜,可是一過了河,惡念卻如閃電般襲來:“這是你最後一次駛過那座橋,下次你經過這座橋時,就會死亡!”

與惡魔簽訂的協議③——每個人都有的精神折磨

我想把心中的頑念告訴太太克勞迪婭,可我又怕說出來會被太太嗤之以鼻,更怕太太說我神經病。思量再三,我仍舊難以啟齒。夜深人靜之時,我還在與惡念搏鬥,遲遲不能入睡,而枕邊卻傳來太太陣陣恬淡的鼾聲,這使得我開始對她心懷妒恨。我要經常往返隆諾克河上的那座大橋,我盤算了一下,如果避開這座橋,我每月就得多繞幾百千米,還會因此丟掉幾個客戶,這太可笑了!我不想讓這些荒謬的惡念擾亂自己正常的生活,但另一方面,我又擔心這並不是無中生有,害怕自己因為一時的疏忽造成一生的遺憾。終於,我想到了對策,我能證明這不是真的一一我再到隆諾克河大橋去一越,如果仍能毫髮無傷地活著,就證明那些可怕的念頭都是假的。但如果惡念成真,那凌晨兩點,我下定了決心:與其荷且偷生,不如拼死搏。我偷偷摸摸地溜出家門。從家出發到隆諾克河大橋有73千米,一路上我戰戰兢兢。黑暗中,隆諾克河大橋隱約現出了橋形。我緊張得快要室息,但還是勇敢地把車開上了橋。開過橋2千米遠時,我又把車掉轉,再度駛回橋上,一切安然無恙。我興奮地吹起了口響,得意地往回家的方向駛去。雖然一夜沒閤眼,天亮才到家,但兩個月來,我第一次這麼精神、暢快: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可沒想到,第三天晚上,我又被另外的惡念糾纏,使我不得不午夜又偷偷回到惡念現場,去求證惡念是否真實。因為當天下午我出完差回家,途經費耶特維爾市時,我遇到了一處深坑。頓時,可怕的念頭又一次燃起:“下一次,在深坑被填滿以前,你的車子將會一直開進坑底,而你也將命喪於此。”起初我不以為然,甚至覺得這個念頭很可笑。因為我三天前剛剛證實過這些念頭子虛鳥有,根本沒有必要在意。但當晚,我又失眠了。我焦慮不安,更不知所措。雖然隆諾克大橋事件並不屬實,但這絲毫不能表明,新冒出來的“在深坑中慘死”的惡念不是事實。或許隆諾克大橋事件只是個安全的假象,而我命中註定要葬身深坑?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睡不著也許讓隆諾克大橋求證事件重演一追,回到深坑確認一番,我才可以安心一點。但事實上,這樣做並沒有什麼意義。就算這次我確認之後又是安然無恙,但難保下一次荒謬的念頭不會閃現。難道每一次我都要回到現場去確證嗎?然而,憂心到無以復加的我還是推倒了理性的旗織,又一次在黑暗中整裝,偷偷地溜出了門。雖然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但當我將車開到費耶特維爾市,把車停在深坑口邊時,安然無事的我驚訝地發現一一我懸著的一顆心真的放下了許多,自信也再次復燃。回到家後,我倒頭但是,接下來,每隔一兩天,在開車的途中,我的腦中都會閃現一種新的死法。慢慢地,我的病症顯現出了一個固定的模式,我開始焦慮不安,病情更是每況愈下。每一次,我都會折回引燃我可怕念頭的現場,得到確證之後,我的心情才會得以平復,但是第二天,我又故態復萌,週而復始地重演著求證的畫面。

與惡魔簽訂的協議③——每個人都有的精神折磨

就這樣,我忍受了六個多星期如此這般的精神折磨,每隔一夜,我都會開車到北卡羅來納州的農村去轉一週。漸漸地,我的睡眠時間越來越少,體重也下降了15磅。我對出差、治談業務這些事情充滿了恐懼,因此我的客戶開始對我抱怨不休,我的業績也大幅滑落。二月的某個夜晚,我終於崩潰了。我泣不成聲地向克勞迪婭訴說了自己內心的煎熬與痛苦,於是第二天早上,克勞迪婭便通過朋友的介紹,找到了我。當天下午,我開始了與我的第一次見面談話。

與惡魔簽訂的協議③——每個人都有的精神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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