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周昭義節度使,打了北漢八年,卻因趙匡胤而投靠敵人

後周顯德元年(954年)正月,郭威崩殂,“北漢主聞太祖晏駕,甚喜,謀大舉入寇,遣使請兵於契丹”。二月,契丹派其武定節度使楊袞率一萬鐵騎馳援太原。北漢帝劉旻則親率大軍三萬,“以義成節度使白從暉為行軍都部署,武寧節度使張元徽為前鋒都指揮使,與契丹自團柏南趣潞州”。

漢遼聯軍來勢洶洶,後周潞州守軍應對不力,幾乎全部陣亡,主將昭義節度使李筠則逃至上黨,嬰城待援。北漢這一次進犯,就是要趁著後周皇權交接之際,“幸我大喪,聞我新立,自謂良便,必發狂謀,謂天下可取,謂神器可圖,此際必來,斷無疑耳!”

後周新君柴榮賭上國運,幾乎是傾全國之力,與北漢軍大戰於高平。這一場打仗,後周取得全勝,北漢軍“殭屍棄甲,填滿山谷。初夜,官兵至高平,降賊軍數千人,所獲輜重、兵器、駝馬、偽乘輿、器服等不可勝紀。”

後周昭義節度使,打了北漢八年,卻因趙匡胤而投靠敵人

柴榮

劉旻隻身逃回太原,“收散卒,繕甲兵,完城塹以備周”。後周大軍追擊至晉陽城下,準備一舉而滅 北漢。但是,在“契丹數千騎屯忻、代之間,為北漢之援”,後周軍在忻口之戰中慘敗於漢遼聯軍,河東政權得以繼續存續。

大戰過後,北漢“力己竭,氣已喪,不足以為邊患”,劉旻本人也憂憤成疾,一病不起。乾祐七年(954年)十一月,劉旻病逝,“少頗好學,工書”的次子劉承鈞即位。

與其父一意進取中原的雄心不同,劉承鈞對於北漢侷促於河東,國力弱小的現實有著清醒的認識,故而採取收縮政策,休養生息,“勤於為政,愛民禮士,境內粗安”。要想偏安河東,劉承鈞深知必須繼續依靠遼國,故而他“每上表於契月一主稱男;契丹主賜之詔,謂之兒皇帝”。

劉旻之所以一直沿用後漢隱帝的乾祐年號,“不改元,不立宗廟”,用意在於以後漢皇統自居,以恢復中原為志。但是,劉承鈞在嗣位三年後,於乾祐十年(957年)改元為天會元年,並“立七廟於顯聖宮”,明顯是要長期割據河東而無意再圖中原。

劉承鈞在位期間,與後周沒有大規模戰爭,僅偶爾派軍隨遼軍與周軍作戰,且規模很小。雖然劉承鈞曾試圖“潛結江南、西川為外援”對後周形成牽制,南唐、後蜀也有意結盟,但三方終究難以形成合力。在周世宗北伐幽燕,收復關南之地後,“契丹主遣使者日馳七百里詣晉陽,命北漢主發兵擾周邊”,足見北漢對於契丹而言,仍有扞蔽後周北進的作用。

後周昭義節度使,打了北漢八年,卻因趙匡胤而投靠敵人

劉承鈞

趙宋取代後周之後,繼續著後周的一統大業,但是略有調整,決定“必先取巴蜀,次及廣南、江南”,而對於侷促於河東的北漢,則因其“與契丹接境,若取之,則契丹之患,我當之也”,故而暫時擱置,俟南方平定之後,再行攻取。

在北宋取代後周不久,鎮守潞州八年的節度使昭義節度使李筠叛降北漢,遣其將劉繼衝、判官孫孚奉表向太原稱臣,並迅速出兵攻破澤州。北漢劉承鈞在李筠輸誠之後,準備“謀於契丹”,但是劉繼衝卻向北漢轉發李筠不願契丹介入的意思。

於是,劉承鈞親率大軍“出團柏谷”。北漢軍與李筠的軍隊在太平驛會合,李筠被劉承鈞冊封為隴西郡王。雙方的聯手非常尷尬,李筠投河東的一個理由是“受周氏恩,不忍背德”,不願屈服於篡周的趙宋;而劉承鈞的北漢則“與周世仇也”。

當得知李筠反叛後,趙匡胤命宋軍分兩路攻擊。一路由石守信和高懷德領兵北上攻擊澤潞兩州,另一路由慕容延釗等率東路軍出擊。石守信軍與李筠及北漢援軍範守圖等戰於澤州南,結果李筠被打得潰敗,逃回澤州閉門固守。最終,趙匡胤親征澤州,李筠兵敗自焚而亡。

後周昭義節度使,打了北漢八年,卻因趙匡胤而投靠敵人

後周和北漢

此次進取失敗之後,北漢更是收縮於河東,而劉承鈞治理政策則更趨於文治,任用儒臣郭無為為相,保境安民,休養生息。北宋的“先南後北”戰略,也決定了暫時不會對北漢動武,故而雙方相安無事。

天會十二年(968年),劉承鈞病逝,諡號孝和皇帝,廟號睿宗,其外甥同時也是養子的劉繼恩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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