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卓 | 擋在外科醫生和惡性腸癌之前

馮卓 | 擋在外科醫生和惡性腸癌之前

七 一 二

這是一次曠日持久的

尋醫之旅

曄問

問尊嚴,問名聲

問靈魂,問態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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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卓

擋在外科醫生

和惡性腸癌之前

馮卓 | 擋在外科醫生和惡性腸癌之前

人 物 介 紹

馮卓 | 擋在外科醫生和惡性腸癌之前

馮卓,上海中醫藥大學附屬曙光醫院消化內鏡中心副主任醫師,醫學博士,日本國立癌症研究中心中央醫院(NCCH)訪問學者。世界內鏡醫師協會消化內鏡專業委員會理事,中國抗癌協會大腸癌專業委員會委員,中國抗癌協會腫瘤內鏡學專業委員會委員(ESD學組成員),中國抗癌協會癌症篩查與早診早治專業委員會委員,中國中西醫結合學會結直腸早癌專家委員會委員,中國中西醫結合學會小腸鏡專家委員會青年委員,中國微循環學會腫瘤專業委員會青年委員,上海市中西醫結合學會內鏡專業委員會青年主任委員,上海市社會醫療機構協會消化專業委員會委員,上海市歐美同學會醫務分會名醫工作室成員,上海市近代中醫流派傳承第四批繼承人,共青團上海市衛健委“醫苑新星”健康講師團成員。2014年至2015年於日本國立癌症研究中心中央醫院(NCCH)訪學,師從有“日本大腸癌內鏡診治第一人”之稱的世界著名內鏡專家斎藤豊教授,訪學期間獲得日本厚生勞動省頒發的海外醫師臨床研修許可證,成為NCCH內鏡中心歷史上首位獲得海外行醫執照的中國醫生。

擅長:1、大腸息肉內鏡下精確診斷及手術,胃腸道良性腫瘤內鏡下粘膜切除術(EMR)、粘膜下層剝離術(ESD),低位直腸良性腫瘤內鏡下保肛手術,家族性腺瘤病(FAP)內鏡下切除術等;2、消化道良、惡性腫瘤術後中醫治療;返流性食管炎、慢性胃炎等功能性胃病的中醫治療;潰瘍性結腸炎、克羅恩病等腸道炎性疾病的中醫治療;功能性便秘的中醫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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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筆記

聽完他的講述,我最有興趣的,反倒是他反覆唸叨的那個人,有“日本大腸癌內鏡診治第一人”之稱的,世界著名內鏡專家斎藤豊教授。我搜索了教授的照片,俊朗挺拔的身軀,裁剪得體的西服,略有捲曲的長髮,以及一雙可以識破世間真相的眼睛。我對他說,太酷了,就像中年版的木村拓哉、織田裕二。

他聽了,笑道,老師是神一樣的存在,是老師改變了我的人生。“但是,神也有過失敗。”他向我說起老師的一次手術失利,使我越發對這位老師心生敬仰,我彷彿看到,一臺做了八個小時的手術,老師依然保持著標槍一樣的身姿,一手控制著腸鏡的大小旋鈕,一手握著鏡子前進和旋轉,額角微微有汗,神色依舊如常,那是一種近乎悲壯的執著。

那臺艱難的手術,最後失敗了,為什麼要這樣?我不解,問他。“起初我也不解,但是後來理解了,每個人都會遇到進退維谷的時候,勵志的故事說,哪怕再堅持一分鐘,就會出現奇蹟,但是,堅持真的是最好的選擇嗎,老師用他的名聲為賭注告訴人們,人類對疾病的認識與征服,還只是冰山一角。”他說。

三年前,他自己給自己做了一次腸鏡檢查,一下子成為夜線紅人。他說,這才是真正的感同身受,鏡子入體的所有感受,不親身經歷是無從獲知的,技巧手段用在自己身上,才能知道到底靈不靈,從此不再隔靴搔癢,從此可以現身說法。

他還是一個鐵血中醫粉,放下鏡子的時候,他讀仲景書,開經方,寫文章。“中醫是哲學,一種生活方式,倘若做完內鏡手術之後,再用中藥調理干預,這是我認為的中西醫結合。”

臨別時,我們說起影響他人生的那部二十多年前的日劇《回首又見他》,他說,每當遇到苦悶和艱難,那首主題歌就不知不覺響起,熱血沸騰。

“都說司馬很冷漠,他沒有傷心欲絕的同情,沒有軟言細語的安慰,他,只會把全部精力放在最能幫助病人的事情上,這就是他的溫柔。”他說。

我注意到,他也豎起著白衣的領子,髮型紋絲不亂,臉上是溫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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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回首又見他

1993年,一部日劇《回首又見他》震撼了馮卓的少年記憶,從那時開始,他記住了黑與白,記住了奔跑,記住了恰克與飛鳥蒼涼的歌聲,記住了司馬江太郎。“織田裕二扮演的外科天才司馬江太郎,豎起白衣衣領的樣子,實在是太酷了,我想將來,我也要穿上這件白衣。”

馮卓果然成為了一名醫生。由於喜好古文,甚至能用文言文與好友書信往來,因此,他對中醫始終抱有濃厚的興趣,當他被上海中醫藥大學錄取時,心情雀躍,而當其他同學愁眉不展於醫古文的聱牙佶屈時,他捧著《醫宗金鑑》如痴如醉。

畢業後,馮卓的行醫道路始於岳陽醫院的肛腸科。馮卓說,很感激這段在肛腸科的經歷,在肛腸科這樣的中醫外科,有手術、換藥等實操機會,療效確切,醫患關係融洽,年輕醫生反而更能適應,“那段歲月,很好地保護了學醫的熱情,不斷獲得成就感,進而尋找真正的職業方向。”

馮卓的導師孫建華,是上海中醫肛腸領域第一批做腸鏡的醫生。也因為此,馮卓第一次接觸到了腸鏡,這是他“跨界”消化內鏡的起步。岳陽醫院之後,馮卓前去華東醫院進修,接受了規範而嚴格的消化內鏡培訓。雖然他的專業是腸鏡,但是老師要求他,把胃鏡也一起學了。每年,華東醫院都會和日本同行開交流會,馮卓也因此接觸了日本消化內鏡。“日本消化道腫瘤診治的水平是世界上最高的,在這個過程中,我找到了願意一輩子從事的事業:大腸早癌的診治。”

2014年,馮卓迎來了一個打開眼界的機會。

他被教委派往日本進修一年,在日本國立研究中心消化內鏡中心進修腸鏡。那是日本消化內鏡的標杆和殿堂,而馮卓的導師斎藤老師,則是大腸癌消化內鏡下診治的第一人。

“老師是我職業道路上的貴人,我從一部日劇,萌發了學醫的念頭,沒想到,我的開悟與精進,也是在日本。”

懷著高山仰止的心情,馮卓向老師潛心學習。斎藤先生有著日本專家一貫嚴謹的學術特點,性格卻平易近人。馮卓說,老師很“酷”, 氣場強大,眼神中有著對專業的極度自信。讓他驚為天人的是,手術檯上,老師的腸鏡操作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即使觀摩也是一種享受。

“很多年輕醫生剛做腸鏡的時候,會覺得非常困難,下消化道九曲十八彎,從肛門插入,順利通過整個大腸到達盲腸,有時要花半小時。如果技術不達標,病人痛苦,醫生也痛苦。但老師的操作行雲流水,三分鐘就能從肛門達到盲腸,然後慢慢退鏡,仔細檢查是否有病變,整個過程病人幾乎沒有痛苦。”

馮卓解釋說,日本模式和國內很不同:假設腸鏡檢查的總時間是20分鐘,日本模式著重於退鏡的檢查,往往要花上十多分鐘。因此,日本通過腸鏡發現早期腸癌很早就普及了,而且,哪怕是小診所的腸鏡醫生,水準也很高。馮卓暗下決心,努力研習,吃透老師的技術,經過不懈努力,一年後,他成為日本國立研究中心消化內鏡中心第一個拿到海外行醫執照的中國醫生。

回憶起來,斎藤老師的理念對馮卓影響頗深,那就是對醫學和病人的執著。

馮卓印象極為深刻的,是老師唯一失敗的一臺手術。那臺內鏡下腸癌手術,老師是主刀,他作為一助。那臺手術足足做了8小時,非常不順利,但老師始終沒有放棄,想用更完美的方式切除病變。雖然最後沒有成功,但老師近乎偏執的執著精神,讓馮卓深深敬佩。

“他是和壽司之神一樣的匠人,在老師眼裡,一臺手術滿足時間短、切除完整、病理結果相符、預後良好這幾點要求,才是滿意的、成功的。”在日本,馮卓學到的東西讓他長久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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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內鏡手術有嚴格指證

2017年10月,曙光醫院消化內鏡中心擴建升級,向馮卓伸出橄欖枝,經過深思熟慮,馮卓轉戰曙光醫院,成為中心的新秀之一。

在這個平臺,馮卓充分發揮他在日本學到的腸鏡技術特點,同時,作為鐵血中醫粉的他,開創了一套中西結合綜合管理腸癌的模式。他介紹說,腸道早癌的發生,除了和遺傳有關,還受腸道內環境影響。根據中醫理論,很多患者是溼熱體質,溼氣重,從而困阻於大腸,容易造成病變。所以做完手術之後,除了告知成功與否,馮卓還會對患者進行隨訪,結合舌苔脈象等進行調整,有效降低腫瘤的複發率。

“該模式脫胎於日本,但是更上一個臺階。日本用對漢方,但是指南比較單一,無論什麼體質都只給一個漢方。而我們的方法是辨證論治,一人一方,因人而異。”馮卓的成長也得到了曙光醫院消化醫學部部長、內鏡中心主任龔彪教授的充分支持和肯定,龔主任作為世界著名的ERCP專家,對於新成立的內鏡中心提出了“精簡、服務、創新”的要求,而馮卓在早期大腸癌診治上的特色也恰恰符合這個理念。2019年春天,在龔主任的大力支持下,舉辦了第一屆“曙光中日早期大腸癌ESD高峰論壇”,特別邀請了斎藤教授作為嘉賓前來進行手術演示和學術授課,會上斎藤教授目睹了馮卓一臺直腸腫瘤的ESD手術後讚不絕口,看到自己學生有如此大的進步感到非常高興和自豪。

馮卓坦言,很多腸道疾病由不良生活習慣引起,但是他並不贊同強行改變人的生活習慣,提倡在調整的基礎上勤於隨訪,讓病人定期複診。

“內鏡是將早期腸癌扼殺在萌芽期,如果是進展期,那就超過了內鏡治療的適應症,只能交給普外科,這是非常可惜的。”馮卓表示,遇到這樣的病人,他還會囑咐病人的兄弟姐妹趕緊來做腸鏡,因為腸癌有明顯的遺傳傾向,這樣的囑咐,也的確救了很多人。

這是一個幸運的例子。曾經有一名患者,65歲,患有低位直腸的巨大腫瘤,直徑達10cm,幸好是良性的,馮卓完整地切除下來,保留了肛門,術後病理證明很成功。在馮卓的建議下,他弟弟也來做了腸鏡檢查,雖然沒有症狀,但檢查中也發現了良性腫瘤,同樣成功切除。

但也有不那麼幸運的例子。有一戶家庭,父親因腸癌去世,子女有大姐,二弟和小弟。找馮卓就診的是二弟,五六十歲,已做了腸癌手術,術後複查,每次都能發現息肉。從他那裡得知,小弟已患腸癌去世。而大姐一直沒做腸鏡,很是固執。二弟好不容易說服大姐來做檢查,馮卓卻遺憾地發現距離乙狀結腸20cm處的惡性腫瘤。馮卓說,他最想做的就是,擋在外科醫生和惡性腸癌之前。

馮卓一直記得老師的話,在明確診斷的基礎上再決定手術。

“好的內鏡醫生,並不在於能切多大的瘤、做多大的手術,而是能否做出正確的判斷,不要讓病人承受無謂的痛苦。內鏡手術是有嚴格指徵的。雖然有些醫生手術技術很好,但有時可能不太重視該不該切、能不能切。而我認為,手術的前提是,精細的檢查和判斷。”

有一位40歲的病人,馮卓通過腸鏡發現了7mm的類似息肉,雖然微小,但馮卓經過精細診斷,還是決定不能做內鏡治療——他判斷這已是惡性腫瘤,於是果斷地標記後送去外科做腔鏡手術。結果,病理標本也證明他的判斷。對於良性與惡性腫瘤,馮卓打了一個比方:如果腸道是房間,內鏡醫生就是泥水匠。良性腺瘤就是表淺的牆灰,泥水匠可以把牆皮刮掉達到治癒;但是惡性腫瘤就不單單長在牆壁表面,而是長到了磚頭裡,這是內鏡所不能及的,需要外科醫生出馬——外科醫生是裝修隊,需要敲掉整堵牆才能達到切除腫瘤的目的,操作具有破壞性,病人的身體和經濟負擔都將加重,並且術後生存率也比內鏡切除早期腸癌的要低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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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旋腔進鏡

作為鐵血中醫粉,馮卓極為推崇經方派。他開的方子也以經方為主,對胃腸道症狀效果最好的是瀉心湯,對下腹脹滿等都有很好的療效。他最重視的中藥是柴胡,半里半外,通利三焦,調理脾胃。手術和中藥是馮卓的兩大興趣,在曙光醫院的消化內鏡中心,他正好能把兩種喜好結合起來,發揮最大的功用。

從醫十餘年來,馮卓說自己感觸最深的階段,仍然是2011年在華東醫院進修的時候。彼時他三十而立,肛腸科的手術漸漸掌握,發現遇到了瓶頸,甚至有些懈怠。但自從參加了和日本同行的交流會後,馮卓就像變了一個人,一下子找到了新的興奮點,一門心思學習腸鏡。他通過華東醫院的同僚,買到了很多國內當時少見的腸鏡手術專著,挑燈夜讀毫無倦意,凌晨四五點一醒來,又打開了書,他的妻子說,甚至比大學讀書那會兒還起勁。

“中醫肛腸雖然很有特色,但面臨腸道腫瘤大抵只能放手;而接觸到腸鏡,我發現消化道腫瘤是可以早發現早治療的,這也是我選此作為一輩子事業的原因。”

現在,馮卓的技術日臻完善,內鏡插入腸道的技術又加上了自己的理解。起初,他完全照搬老師的風格,後來慢慢形成了自己的理論,也就是“旋腔進鏡”,這和傳統的尋腔進鏡有所不同。“不是一味地硬行插入。既能保證安全,又能免除病人痛苦。”用這種進鏡法,從肛門到達盲腸的平均時間,馮卓是2分鐘左右。

而且,與馮卓合作的護士都知道,他做腸鏡的時候,有很多小技巧,比如有的病人太肥胖,就趴著做,等等。馮卓說,這些技巧都是一個個的積累體會,他在日本動手機會雖不多,就拼命觀察和記住細節,把老師的本領,變成自己的法寶。

他是很少見的“一手拿鏡、一手拿書”,中西並行的醫生。馮卓說,這兩部分在曙光醫院的內鏡中心是可以完美共存:拿內鏡的時候,他就是一個工匠,開方劑的時候,就進入了中醫思維,這兩點並不衝突——內鏡醫生的快樂,中醫的快樂,很少見的結合。

如果回到從前,馮卓說,他還願意做一名醫生。雖然大學畢業時還不確定自己是否適合做醫生,但現在越做越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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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實錄

唐曄

您在手術檯上,是怎樣的狀態呢?

馮卓

很享受。我以前在岳陽醫院的時候,雖然一週只有半天時間做內鏡,護士們發現,每到這天下午我就特別興奮。我做手術的時候很放鬆,旁邊會用Ipad放交響樂。

唐曄

作為鐵血中醫粉,您怎麼看待中醫?

馮卓

中醫是一門哲學,一種生活方式。我女兒感冒發燒,我就開葛根湯。中醫為什麼經常被懷疑?是因為它太先進了,有人理解不了。中醫還有一個時間軸的觀念,七天前後用的方子肯定不一樣,因為身體的內環境會發生改變,方子也要隨之改變,這與西醫的理解是完全不同的,也無需爭論,可以用療效說話。我雖然開始學中醫的時候不夠自信,也困惑過,後來發現,學中醫要把腦子先格式化,把陰陽五行放進去才能懂。

唐曄

平時會看什麼書,有沒有敬仰的中醫名家?

馮卓

《傷寒論》,我對中醫和道的關係很感興趣,其實所謂醫學的王道,就是幫助病人恢復健康,迴歸正常生活,而不是製造新的疾病。至於中醫名家,對長沙太守張仲景的景仰,肯定是滔滔江水(笑),當今的名家也有很多,比如早幾年作古的倪海廈教授,他的貢獻是讓初學中醫者容易理解這門體系。

唐曄

現在最關注的是什麼?

馮卓

消化道早癌防治的普及、宣教。很多病人還是抗拒做胃腸鏡的,因此我看到進展期腸癌的病人,都覺得很可惜,如果早幾年來,可能就不用做外科手術,不用忍受漫長的化療。

唐曄

您覺得,怎樣才是好醫生?

馮卓

好醫生的評價體系很多,我認為最重要的一條是,在解決病痛的同時,給病人必要的人文關懷。病人四處求醫,已然十分痛苦,作為專業醫生,一定要向病人解釋清楚,儘量解決疑惑,然後給病人最合適的建議,讓他們少走彎路。

唐曄

2017年,您因為一次“特別”的檢查上了新聞夜線,您也因此成了上海第一個給自己用單人法做腸鏡的醫生,為什麼要這麼做?

馮卓

2017年8月,我準備離開岳陽醫院之前,決定把最後一臺腸鏡留給自己,給自己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當時有點忐忑,一方面擔心自己身體有沒有問題,一方面擔心能不能做進去。當時做了15分鐘,挺順利的,這次經歷非常有價值。給自己做了就知道,哪一段比較脹,要忍一忍,哪一段翻個身可以得到改善,在這之後,我就會把自己的感受告訴病人——此時,病人會睜大眼睛看著你,目光中流露出放心和信任。

採訪/唐曄 編輯/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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