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獄4年,出來年薪1000萬,我們該如何看待“網紅時代”?

周某出獄,許多人不淡定了。

可是,相比於擔憂大多數人的電瓶車,我更加擔憂一件事情:

周某會成為網紅嗎?

根據記者的專訪,周某說:

“不想給網紅公司打工,想要在家種地。”

雖然如此,可是周某的連鎖效應並沒有停止。

入獄4年,出來年薪1000萬,我們該如何看待“網紅時代”?

在抖音上,一個假的周某抖音號已經擁有170萬粉絲,還有多加網紅機構表示,願意出200萬、300萬,甚至1000萬的年薪簽下他。

為什麼周某會有這樣的影響力?

這讓我想到了《娛樂至死》中的一段話:

“有兩種方法可以讓文化精神枯萎,一種是奧威爾式的——文化成為一個監獄,另一種是赫胥黎式的——文化成為一場滑稽戲。我們將毀於我們所熱愛的東西!”


01

《人民網》就爭搶“不打工男”宣稱:

“這些公司病得不輕。”

的確,在這個流量的年代,有太多人做著無底線的事情。

兩件事,能夠看清當下網紅經濟的弊病。

第一件事,流浪大師火了,於是許多人想要藉著流浪大師出名。

2018年底,因為有網友偶然發現街頭有位流浪漢,不僅熟讀《左傳》、《尚書》,還能時常引經據典、針砭時弊,尤其是諸如“善始者眾,善終者寡”的金句,讓流浪漢沈巍一夜爆紅。

入獄4年,出來年薪1000萬,我們該如何看待“網紅時代”?

52歲,上海人,有錢、有學識、卻靠撿垃圾為生,明明有家人,卻隔絕往來。

加上涉獵極廣的知識面,讓沈巍獲得了“流浪大師”的稱號。

不少人慕名而來,只為一睹大師的風采。

在簇擁的人群中,有人高喊著“別打攪沈先生學習”,自己卻恨不得把手機戳到流浪大師臉上;有自稱從迪拜回來,奇裝異服,向流浪大師請教垃圾分類;有人得知流浪大師單身,自稱“師孃”,輕鬆漲粉30萬……

人潮中不時翻起“手機直播”的浪花,流浪大師在聚光燈下無處可逃,他站在拍攝的人們中間,大聲喊“你們把我當猴兒耍”,“不是我學問多,而是你們讀書少。”圍觀的人們笑著仰望著“大師”,似乎一句也沒聽到。

大師在流浪,小丑在直播,何其諷刺?

入獄4年,出來年薪1000萬,我們該如何看待“網紅時代”?

第二件事,《都挺好》電視劇火了,於是蘇家老宅成為了網紅打卡地。

前段時間,電視劇《都挺好》熱映,伴隨著蘇州同德裡的“蘇家老宅”也火了。

於是,每天都有來自五湖四海的遊客,在這條青石板小巷上聚集,目的只有一個——打卡拍照直播。

起初,居住在這裡的老夫婦,還挺開心,大家千里迢迢慕名而來,就讓他們進來拍照。

可後來,人流蜂擁而至,每天都有上千人進進出出拍照和直播。

老夫婦表示白天人多拍攝“能理解”,但是深夜依舊有人在門外“哐哐”作響,直呼:“蘇大強在家嗎?”

這對他們的生活產生了嚴重的打擾。

原本就身患抑鬱症的房主,承受不住拍照直播的遊客們長期的騷擾,不得不入院治療。

而這些人,拍完照、傳到網上,獲得一批新的粉絲和流量後,心滿意足地離開。

他們從不站在別人的角度考慮,在他們眼裡,除了利益,其餘都是小事。

這樣的惡劣行為,把網絡直播的環境攪得烏煙瘴氣。


02

記得有一句名言: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就是不管做什麼,利益都是最主要的。

那麼,在這個“網紅”紅透半邊天的時代,我們該如何對待網紅經濟?

第一,網紅經濟應該有益於公序良俗。

我們並不是抵制網紅,而是什麼樣的人可以成為網紅。

有人說,犯了錯的人,難道不應該給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重新生活嗎?

這句話,我在吸毒明星復出的時候聽到過無數次,周某又何嘗不是一樣呢?

他們曾經不是犯錯,是犯罪。

他們有權利選擇新的生活,但卻不該成為大眾所追捧的人物。

入獄4年,出來年薪1000萬,我們該如何看待“網紅時代”?

在那些網紅當中,我最喜歡的一位是李子柒。

她生在一個貧苦家庭,為了分擔家裡的負擔,她14歲就輟學,背井離鄉外出打工,吃了許多苦,也學到許多東西。

得知奶奶病重後,她義無反顧地回到家鄉專心照顧奶奶,順便開了一家網店。

為了提高網店的效益,她開始接觸短視頻。

通過許多精心製作的短視頻,她將中國的傳統文化,

普及到了世界各地,受到了全網的追捧。

她用鏡頭向我們呈現了,很多人心中嚮往的生活。

告訴我們,生活不止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這樣一個善良、孝順,又有才華、謙遜有禮的姑娘,才真正稱得上是網紅。

入獄4年,出來年薪1000萬,我們該如何看待“網紅時代”?

第二,別讓傳統文化消匿於網紅經濟之中。

在" 油紙傘之鄉 " 美譽的四川瀘州,油紙傘傳承人餘萬倫在抖音上火了。

他說:

“有人看到他的傘,第一眼就淪陷了。”

古有杭州男子許仙撐著油紙傘,尋到真愛白娘子,

又有戴望舒曾在《雨巷》中寫到:

撐著油紙傘,

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

如今,餘萬倫在抖音上註冊賬號“油紙傘大師”,發佈近200條短視頻,獲得近千萬點贊,讓油紙傘重歸大眾視野。

這樣的網紅,是值得為人所稱道的。

因為它給年輕人帶來的,並不僅僅只是短暫的視覺享受,更有豐富的精神追求,這才是真正有意義的事情。


03

究竟什麼樣的人應該成為網紅?

事實上,在此之前,社會上一直有個疑問;

“為什麼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再追求傳統文化了?”

其實,不是忘了傳統文化,而是他們忘記了那些傳承它們的人。

95歲的著名詩詞專家葉嘉瑩先生,曾向南開大學捐贈3568萬元。

她公開感謝南開實現自己的願望:

書生報國成何計,難忘詩騷李杜魂。

葉嘉瑩,

是“中國最後一個‘穿裙子的士’”,她用盡自己的一生,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將中國古詩詞的美帶給世人。

但是她的生活卻十分節儉,一簞食一瓢飲居陋巷,

九旬高齡的她,淡然說出:

有詩詞作伴,並不需要人陪。

她將自己的一生,活成了一首古典雋永的詩。

當有人問她:

“在這個詩詞無用的年代,為什麼我們還要讀詩詞?”

葉嘉瑩是這樣回答的:

“詩詞,讓我們的心靈不死!”

這才是真正的網紅。

入獄4年,出來年薪1000萬,我們該如何看待“網紅時代”?

還有一個人叫做樊錦詩,這個名字就像是敦煌莫高窟的一個標籤,陪伴了它整整半個世紀。

樊錦詩1963年7月從北京大學畢業,那個時候,許多人選擇了在大城市工作,因為有發展,有前途,可是她卻選擇了千里之外的西部小鎮,一到敦煌,就再也沒有離開。

一開始,敦煌莫高窟還是無人問津的地方,沒有多少遊客前來參觀,八幾年的時候一年也就幾萬人來,到後來一年40萬、60萬、80萬...越來越多。

在這期間,有人提議“莫高窟上市”,樊錦詩拒絕了,她說:

“這是出賣文化遺產”;

有人提議封閉保護,樊錦詩也拒絕了,

她說:“人民應該享受這筆文化財富”,

最終,在她的堅持下,莫高窟完成了數字化的變革。

如今,82歲的她已經退休,她將接力棒交給了下一任“敦煌兒女”。

樊錦詩曾說:

“我現在一回頭50年,好像我啥也沒做怎麼50年都沒啦。如果這個人一生還想做點事,那麼做一件有意義的事。這,就是一件有意義的事。”

她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了文化事業,一生很短,卻又很長,因為它代表了一個人的堅守和執著。

這才是真正的網紅。

入獄4年,出來年薪1000萬,我們該如何看待“網紅時代”?

網紅是這個時代的產物,在我看來,如果它想要順應時代發展下去,需要的不是流量,而是傳承。


04

很喜歡一句話:

“人終將會逝去,但墓誌銘會留下他們的風骨。”

一個人做過的事,走過的路,成為什麼樣的人,都會成為時代的墓誌銘。

安迪·沃霍爾曾經對他所能預見的未來,作出過兩個相互關聯的預言:

“每個人都可能在15分鐘內出名”;

“每個人都能出名15分鐘”。

加起來耗時半個小時,就能搞出一個名人,然後再搞死一個名人。

可是,最後又剩下了什麼呢?

入獄4年,出來年薪1000萬,我們該如何看待“網紅時代”?


許久之前,天佑憑藉《一人我飲酒醉》火了,可沒過多久,歌曲涼了,人被封殺了。

如今,六道憑藉《驚雷》再一次火了,卻又成為了風口浪尖的人物。

我不知道《驚雷》將何去何從,但我知道,我們不應該因為圖一樂而忘卻了經典。

在這個娛樂至死,喧囂至上的時代,我們還是應該堅守自己的初心,

區分價值和名利的關係。

真正做到科幻巨匠阿瑟·克拉克所說的:

“我永遠都沒有長大,但我永遠都不會停止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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