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杜甫與王粲——心悽愴以感發兮,意忉怛而慘惻

淺談杜甫與王粲(三)

(二)思親思友之亂世傷迷

杜甫在漂泊西南時期思鄉、思親、思友加重了漂泊的悲哀。"哀世非王粲,終然學越吟"(《西閣二首·其一》)。我之哀世雖不同於王粲,雖然已距五百餘年,早已物是人非,但是家國之亂、家庭之思還是同樣的存在著,漂泊中亦效其作思鄉之吟。

淺談杜甫與王粲——心悽愴以感發兮,意忉怛而慘惻

這樣的感情,這樣的真摯,王粲在流寓荊州時期也在幾首贈別詩作中有生動的表現。《贈蔡子篤》、《贈士孫文始》、《贈文叔良》均是王粲給友人的贈詩,曾同樣依附於劉表,但亂世漂泊,有不同的未來,再相見不知何時,只能是為友賦詩一首,道一聲珍重。雖然具體人、事不同,但是亂世之哀和身世之痛卻是相似的,杜甫有感王粲身世經歷而將其入詩變現自己的悲哀。

(三)詩文內在之意志散發

在王粲存世作品中獲得最高評價的要屬《登樓賦》和《七哀詩》,王粲在荊州投靠劉表不得志的十一年中所有的悲愁都真真切切地被杜甫所理解,將同樣的流離悲痛化在詩句之中。

淺談杜甫與王粲——心悽愴以感發兮,意忉怛而慘惻

杜甫詩作裡隱藏著的荊州時期的王粲,是哀時的王粲,既是對《七哀詩》和《登樓賦》文學性的肯定,又是對兩篇名作中所蘊含想法的深切理解。在經過了侍奉君主與走向人民思想追求的改變之後,杜甫對於《七哀詩》裡王粲對婦人抱子棄路旁、滿目白骨荒涼情景的現實描寫就更有直擊內心的觸動。王粲的《七哀詩》將落寞的仕宦之心升級,避亂之無奈,生靈塗炭之哀,壯志難酬之痛。亂世之中的傷痛是一個循序漸進的、由生理到心理的過程。往往是先要保存生命而出奔,再路遇生靈慘像,後又漂泊暫尋棲身之所,經受亂世對人生的哀摧。

淺談杜甫與王粲——心悽愴以感發兮,意忉怛而慘惻

《登樓賦》所蘊含的士子之心在杜甫的詩作中留下了一道道清晰的印痕。望荊州之豐美更能感覺劉表之無能,遙想自己十一年的人生光景與心意抱負就都這樣白白錯伏,悲從中來。王粲本借登樓以消憂,而末尾卻道出:"心悽愴以感發兮,意忉怛而慘惻。

綜上,杜甫的王粲意識來源於歷史現實的相似,即去國遭亂、仕途受挫的相似境遇,目睹因戰亂而餓殍遍野的情況不禁痛心;在寄人籬下,漂泊不定的生活裡,更感發孤寂而思親思友的感觸。也正因為相似的悲哀,所以使杜甫更能理解王粲登樓愁更愁的哀慟,也更發酵了這位千古詩聖憂國憂民的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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