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窺洞房,尾隨壯婦:清代京師“痴漢誤入豬圈案”

來源:南楚喬木。

清代京城有位巡邏士卒高二,嗜好飲酒,每逢喝醉,必會拄仗一根木棍,在大街小巷踏歌而行。木棍頂端有截堅鐵,牢固下彎,形狀如同懸纓的矛槍,稱之為“鉤”,是巡夜士兵用來捕盜的武器。某天夜晚,暮色深沉,高二大醉,持鉤出巡,經過一戶人家,屋內燭光還未熄滅,趴窗細瞅,原來是一對新婚燕爾的夫妻在交頭接耳。

他內心偶動,以耳貼牆,偷聽新人夫婦互說情話,聲音雖然極低,但能想象那種親暱挑逗的情狀浮躍眼前(而狎暱之狀可想)。高二慾火躁動,眼前卻無人能同自己歡好,百般愁思之餘,也只能怏怏不樂地繼續巡走。忽然瞧見前方有人步履緩慢地走動,他急忙追趕,從衣物穿著大約分辨出來是位婦人。

偷窺洞房,尾隨壯婦:清代京師“痴漢誤入豬圈案”

高二自思深夜尚在街頭巷尾獨行晃悠的,必非良家婦女(必非良家),果真如此,倒可調戲一番,因此偷偷尾隨婦人走進一條小巷。巷內有座竹荊編造的簡陋矮門,十分破敗,婦人側身入內。高二一時尚不敢過於放肆,便躲在門外屏息窺伺,暗中觀察。屋內很快傳出一群孩子的嬉戲打鬧聲,他們見到婦人,無不靠前撒歡。

家中似乎並無男子(似無壯夫),高二這才心安。門外有堵矮牆,他翻身越過,婦人聽到動靜,急忙叱問是誰。高二靠牆放鉤,衝入屋內,壞笑道:“我是你高二哥!”婦人驚問:“你是帶鉤來的嗎(以鉤來乎)?”高二奸笑道:“鉤我確實有帶,已放於牆外。”婦人隨即巧笑承迎,半推半就:“這些孩子在此不免大煞風景,還請與我上樓一敘。”高二欣然從之。

偷窺洞房,尾隨壯婦:清代京師“痴漢誤入豬圈案”

登樓後,地方果然平坦舒適,婦人解衣先臥。高二觸其肌膚,極其豐滿肥膩,貼身擁抱,就像抱了個大罐子,或是一堆臃腫的肥肉(若抱甕,若擁腫),讓人頗為不爽。然他正飢渴難耐,也就無心計較,雙方你來我往,大戰數百回合,翻滾良久......高二事罷心滿意足,醉擁婦人酣睡,一覺醒來,身旁貌似有人說話:“這不是高二哥的東西麼,何以在此?”

又有人怒道:“這顯然是有盜賊想偷我的豬崽,故而以鉤作案,難道高二哥也會行此勾當?”很快有人大聲喧譁:“果然是高二哥,未見其人,反見其衣呢!”高二大恐,睜目瞪視,太陽早已高掛,自己竟然睡在人家豬圈裡,俯身一看,只見一頭幾百斤的大母豬正齁鼻酣睡於牆角,自己的鉤也放在一旁。大驚之餘,他發現自己一絲不掛,身無寸縷,登時羞不可言,所幸衣服就在身旁,穿好衣物後,他羞愧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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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主人見是高二,且其神態有些瘋瘋癲癲,不由愕然,開口向他招呼。高二的兩位同僚早已在場,爭相詢問緣故,無奈他內心實在太過羞愧,無法說明,只好向主人託詞道:“唔……這頭母豬老了,不殺了吃,恐會作妖。”眾人這才明白他昨晚是和老母豬同床歡好,無不“撲哧”放聲大笑。高二顧不上拿鉤,臊得慌忙溜走。

翌日,主人果真殺了老母豬,高二當晚夢見婦人笑容滿面,向他致謝:“幸賴你的隻言片語,我終於解脫,如今得以轉世為人。”高二驚醒,將此事告知旁人,聞者無不捧腹痛笑。

偷窺洞房,尾隨壯婦:清代京師“痴漢誤入豬圈案”

作者文末留言:古人曾編造一首諷刺衛靈公的夫人南子與宋國公子朝通姦的歌謠:“已滿足你們的老母豬,為何仍然不還我們老公豬?”高二既將自己當作公豬,母豬自然也得到滿足。只可恨主人誤從其言,烹掉母豬,否則宋國公子前來,南子正好也未年老,兩人歡好,必然有怪事發生,實在可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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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案譯自《螢窗異草》中【遺鉤】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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