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男友背着我相亲,我低声下气求他娶我,只因当年做错事

故事:男友背着我相亲,我低声下气求他娶我,只因当年做错事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小粒利

1

冬天到了最冷月份的时候,村庄连同着村里的人,都寂静了不少。

白天还好点,日头正盛的时候,尚且还能看到路边高低错落的麦秸垛旁,聚集着三五之人,或坐或立,袖手跺脚,或紧裹棉袄,呼哈着热气神采飞扬。

我们管这叫做晒暖儿。

晒暖儿,可不只是为了暖儿,它更是这寂寥又漫长冬日里的一场精神盛宴,家长里短,闲言碎语,唾沫星子里一翻滚,便成了鲜活的谈资,颇为热闹。

今天的谈资是关于我的相好丁达他娘的。

原本她们这些话我是听不到的,偏巧今日我娘要摊煎饼,我馋刚出锅煎饼的香脆可口,便讨好似的帮娘烧火拾柴。

我坐在锅门前一边往嘴巴里塞碎煎饼渣,一边将风箱拉的呼呼响,炉膛里火苗撒欢般窜来窜去,将鏊子上的煎饼烙的焦黄,娘一边麻利的揭煎饼一边唤我:

“这火烧的忒旺,柴火都不够了,你去东边麦秸垛里再去装一些来。”

我便抹抹嘴,去墙角拿了平日里盛柴火的化肥袋子出了门。

我家的麦秸垛堆在路口的坑边上,算上其他人家的,共有六垛,六个厚实的麦秸垛环形而立,形成了一个天然屏障,中间的那点儿空地便成了晒暖儿的风水宝地。

今儿个天好,麦秸垛里比平日里多聚了些人,七嘴八舌好不热闹:

“村东头的曹秀梅今晌午来我家借家什,拉走了两个凳子和几袋子玉米面,说是明儿个相亲,借点东西回去装点装点门面。”

“呀你们怎么敢借给她的,就不怕回头给你送回来的时候缺斤短两的?”

“不能,怎么着也是为了孩子的终身大事,她这节骨眼上可不能犯糊涂,真要那样,她家小子这辈子都甭想再有人给说媒了。”

“她家那小子倒是真不错,要手艺有手艺,要模样有模样的,可惜母亲名声不好,把个孩子给耽误了,也二十好几了吧,就没见几个上门说亲的。”

“这不是当娘的也开始着急了吗,四处托人给说媒,东拼西凑的找家什装点门面,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咱能拉一把的就拉上一把。”

我手里抓着一把麦秸愣在原地。

她们说的什么?丁达明天就要和别人相亲去了?他怎么能和别人相亲呢?

我扔了手里的一把麦秸就要去找丁达,跑了两步又清醒过来,不禁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我俩这是地下情,还没到见天日的时候,万一捅了娄子,可是要引起家庭大战的。

我压了压心里的怨气,快速的将袋子装满往家赶。

可是终究是内心纠结不过,我又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抬头便冲着娘喊:“娘,她们说曹秀梅的儿子明天要相亲了。”

娘手里的玉米团刚巧在鏊子上滚了一圈,湿热的气体透过薄薄的煎饼缭绕得她眼睛微眯。

“人家相亲关你什么事。”

语气里尽是厌恶和冷漠。

“那熊娘们可不是个好东西,谁家闺女瞎眼了能看上她那样的人家,你以后找婆家,穷富不论,人一定得清白,要不嫁过去跟着被人戳脊梁骨。”

我低下头,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该怎么跟她说,我喜欢丁达,我们已经偷偷好上一年了。

2

我娘和曹秀梅不对付,十里八乡人尽皆知,要说她们之间这梁子,还是因我而结。

那时候我还上小学的年纪,学校放麦假,我整日里跟着爹娘在田间地头忙活,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说送水送饭。

那时候麦收全靠人力,我家人丁稀薄,就爹一个男劳力,为了赶麦收的进度,娘时常半夜发面蒸包子,等蒸好出锅天也刚透亮,娘便趁着热乎用纸包好,让我给在打麦场守夜的爹送过去。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遇上了拿着手电筒,背着化肥袋子捡麦穗的丁达娘的。

她头上包着个蓝布头巾,穿着严严实实,后面拖着一个大大的化肥袋子,正低着头沿着麦垄扫荡。

捡麦穗是我这般大小的孩子最讨厌做又最常做的事情,大人们赶时间抢着麦收,地里掉下的麦穗没工夫捡,又怕久了被别人捡去,惯常情况下这苦差事便被分派给了各家孩子身上。

刚割完的麦地里都剩着半米高的麦茬,尤其扎人,一个麦垄顺下来腿上就被剌得全是通红的印子,又疼又痒,被分派到捡麦穗的孩子,无一不是唉声叹气。

可即便这样,我们去捡麦穗的时候都牢记大人的话,只能捡自己家地里的,旁人地里的,是万万不能捡的。

可眼下丁达娘捡的明明就是旁人地里的。

我心下狐疑又不敢多问,只当是没看见,快步朝着打麦场跑去。

我把热乎的包子送到打麦场的时候,天也蒙蒙亮了,爹就着一茶缸水吃完,便收拾家什准备干活,我就钻进爹的棚子里补了个囫囵觉。

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打麦场外面争吵声不断,很多人义愤填膺高声叫骂:

“谁家种个地容易,一年到头就指着这点口粮,黑心的人才去捡别人家地里的麦穗。”

“我家昨天下午刚割完的,今早上一看地里也被捡的跟狗舔一样干净。”

“都是一个汗珠子摔成八瓣换来的这点收成,一地的麦穗捡吧捡吧也能蒸上顿馒头了。这和去人家家里偷粮食有什么区别。”

我揉着眼出去,一眼就看见麦场里西北角的丁达娘,正若无其事的挥舞着木锨在扬麦。

我走到我爹跟前,扯了扯他的汗衫,指着丁达娘:

“爹,我给你送包子的时候看见俺丁大娘提着手电筒在地里捡麦穗来。”

话音未落,呼啦啦一群人围上来,七嘴八舌的向我打听丁达娘在哪块地里捡麦穗。

丁达娘一时成了众矢之的。

这事闹的极大,丁达娘名声尽毁,很多人都开始翻旧账,说几时曾看见过丁达娘在路边拔了自家一根萝卜,还有的说,丁达娘专门趁着傍晚天黑,去人家菜地里顺把小青菜。

为此丁达娘恨极了我,绕着我家的房子全方位谩骂了好几个小时,我娘起初还出门还几句嘴,后来觉得自己确实不是对手,心里又气不过,抄起门口的棍子对着我就一顿打。

“叫你嘴快,你怎么这么嘴快,别人都不说话就你说,你以为就你看见了?叫人家堵着门骂你舒服了?”

打得我几乎三观尽毁。

两家至此结怨。男友背着我相亲,我低声下气求他娶我,只因当年做错事。

3

日头稍西斜的时候,娘终于摊完了煎饼,放了我自由。

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溜达着出门,上了大路便直奔小树林。

村东头学校后面有一片小树林,是青年男女的约会地点,一般相亲后婚嫁前的那段难捱时光,小树林便成了他们的约会圣地,这情景就连村里最会搬弄是非之人也掰扯不出唾沫星子。

所以在这些人名正言顺的约会的遮掩下,我和丁达不时出现的身影也变得毫无辨识度,倒是安全。

我从口袋里掏出半截粉笔头,在第一排第三棵树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这便是我和丁达的约会暗号。

我和丁达好上的时候是在初中,那时候我不爱学习,只喜欢拉帮结派欺负同桌,每一个和我同桌的男生最后都哭着去找班主任要求调位。

我们的班主任是个四十来岁留着齐耳短发的中年妇女,不知她是和我家有仇还是和丁达娘有仇,竟安排我俩成了同桌。

两个不爱学习的人坐在一起,从最开始的相互嫌弃,到慢慢的眉来眼去,等毕业的时候我们两个已经偷偷在课桌底下手牵手了。

别的同学毕业的时候互相写留言本,我和丁达却传纸条讨论以后怎么办,没了学校做掩护,我们俩恐怕是见一面都难了。

丁达便想到了在树林做记号的办法,“就画个圆吧,圆圆满满嘛。”。

于是毕业后的我和丁达,每次天黑之前都要绕道小树林瞧一瞧,对方有没有留下暗号。

画完圈圈的我心满意足的溜达回家,娘已经烧了通红的炉子,炉子下面的碳火里不时的传出烤地瓜的香甜味,要是搁平时,我保准会守在炉子前等着,可今天心里藏着事,倒是对这美味也在意不起来了。

我胡乱的往口里扒拉了几下饭,抓起炕上的围巾便往外跑,掀起的门帘带了外面的凉风,凉风里夹杂着娘尖利的吼叫:

“天都快黑了又出去疯什么,小心晚上下雪把你埋外头!”

4

第二天一大早,丁达相亲没成功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村庄。

我坐在炕头暖和的被窝里一边喝着生姜红糖水,一边拍着大腿哈哈笑,鼻子也很应景的吹出了大大的鼻涕泡。

昨晚天气实在太冷了,和丁达商量完如何搞黄他这次相亲后,回到家我便感冒了,一早上鼻涕就没停歇。

娘正守着炉子纳鞋底,她颇有些嫌弃的朝着我的方向望了望,嘴巴里依旧没有停下絮叨:

“不光你,我也觉得可笑,就她家那种条件,哪个当父母的肯把闺女嫁过去,哎,年轻时候不爱惜名声,现在算是把下一辈祸害了。”

我皱着眉艰难的咽下最后一口辣辣的糖水,才抽空接了娘的话茬:“没人嫁才好呢。”

娘一边拿针在鬓角发丝间来回磨,一边故作严肃的告诫我:“你可管住自己的嘴吧,这种话千万不能出去说,别再招惹上麻烦。”

我这会子已经没工夫搭理娘了,我从炕上爬起来梳洗打扮,啃了口馒头就往外跑:

“娘,我要上街看热闹。”

看的自然是丁达娘的热闹。

丁达娘拉着地排车,将从各处借来装点门面的物件家什一件件的还回去,地排车上琳琅满目,我甚至都看到了一块白底红花的门帘。

她身形佝偻,愁容满面,每还回一件物品时脸上便带了讨好的笑,低眉顺眼间再不复那些年的飞扬跋扈。

我心里突然无端生了怜悯,人人都道她惯会偷摸,可细细想来,青年守寡,独自抚养幼儿,以妇人有限之力地里刨食,娘俩一年的口粮着实不多。

这般一思量,我看热闹的心思便了无踪影,满心满脑都充满了对丁达娘的同情,甚至有点想安慰她。

丁达娘将车上的家什悉数还完的时候,我还站在街边观望,她拉着空荡荡的地排车走走停停,将路边零星的树枝捡了放车上。

她越来越近的朝着我的方向过来,我心里有些紧张,又不甘心就这么躲开,我觉得多少应该说句话,讨好她也罢,或许就能缓解我们两家这么多年以来的冰封关系呢?

我心跳的厉害,脸上滚烫一片,手脚也紧张的麻木起来,大脑更是一片空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在她带着恨屋及乌及其厌烦的眼神就要走过我身边时,我终于发出了声:

“婶子,我不要这些东西充门面,给你当媳妇你愿意不?”

5

我娘和丁达娘爆发了十年后的第二次争吵。男神相亲失败,我主动嫁他,可他母亲举动让我抬不起头。

丁达娘一扫先前的低眉顺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正慌忙赶过来的娘,如红了眼的公鸡,朝着围观的人群扯开了她那洪亮尖利的大嗓门:

“天天眼睛长到头顶,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的,以为自己多高贵呢,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养了个什么闺女!”

娘拨开人群找到正手足无措满脸惊恐的我,抬手便朝着我猛扇。

我从小便惧着娘,尤其是娘发火的时候,那是爹都束手无策的。现下我更是触了她的逆鳞,她不把我大卸八块倒真不是我娘了。

围观的一众人护的护,劝的劝,堪堪将我从娘的巴掌下解救出来,我早已哭的喘不上气。

丁达娘并不甘心,她或许是一直记恨着当年我说了她,早已经将我视作眼中刺,现下正巧我自投罗网,她定是要将报复发挥到极致的。

所以她愈发口无遮拦:

“还说要给我当儿媳妇,正经人家的闺女能说出这种话?我说怎么我儿子这一年老是提你,敢情你早就憋着劲要跟我儿子一块儿了!”

一个“脸”字还没落音,就见我娘一个健步窜上前,薅住丁达娘的头发就往地上死命按,丁达娘毫无防备的摔倒,被身高马大的我娘骑在身上打。(作品名:《我的婚事谁做主》,作者:小粒利。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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