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扒:美國極右翼組織CNP,政客、富豪、傳教士組成的利益網絡

CNP的全稱為國家政策委員會(Council for National Policy),是由美國保守派和共和黨激進分子組成的綜合組織,中堅成員包括美國最富有的幾個家族。他們每年定期舉辦秘密閉門會議,並通過幾十年來精心培養出的政治、宗教、媒體、學術勢力,滲透和影響著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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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P)

1

CNP的成立與美國南方浸信會緊密相關。1845年,該派因強烈反對廢除奴隸制而與北方派產生分歧,進而分裂為獨立教派,成員主要集中在南部各州,目前已發展為美國第二大基督教派系。


隨著時代發展,這個極端保守的教派頻感威脅,尤其進入60年代後,不僅《聖經》的歷史真實性被質疑,1962年美國最高法院還終止了在公立學校進行祈禱等傳教活動。再加上《民權法案》的出臺,讓那些向來認為教會和國家沒有界限的南方浸信會教徒怒不可遏。

一個名叫帕特森(Paige Patterson)的年輕教徒決定改變這種局面。帕特森是浸信會神學院的學生,經人介紹後,他與有著同樣志向的德州人普萊斯勒(Herman Paul Pressler III)相識。他們在1967年3月首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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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森)

普萊斯勒和帕特森制定了策略:以一年一度的南方浸信會代表大會為戰場,放棄說服溫和派,轉而動員那些首次參與的成員為保守派候選人投票。

1979年,他們的戰略終於奏效,保守派的羅傑斯(Adrian Rogers)成為新一任主席,這也是南方浸信會保守主義復興的開始。接下來數年裡,帕特森和普萊斯勒如法炮製,徹底鞏固了教派內部的保守派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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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傑斯)

到了1980年,南方浸信會的教徒,從1950年的700萬激增到1360萬,超過了日漸式微的衛理公會派。帕特森和普萊斯勒決心邁入國家級別的政治舞臺,而他們的想法,呼應了另一個保守派牧師福維爾(Jerry Falw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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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維爾)

福維爾有生意頭腦,曾通過創辦基督教廣播節目大賺數千萬美元,還開設了一所種族隔離學校。尼克松總統下令取消種族隔離學校的免稅優惠,令他產生危機感,他請來共和黨掮客韋裡奇(Paul Weyrich)改變這一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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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裡奇)

韋裡奇早就有在華盛頓建立保守派網絡的想法。他曾參與創辦了三家後來成了極右翼重要組成部分的組織,分別是:用來制衡自由派智庫的“傳統基金會”(Heritage Foundation)、用來對抗民主黨研究組織的“共和黨研究委員會”(Republican Study Committee,簡稱RSC),以及共和黨午餐俱樂部。


1976年的總統選舉僅有三成的基督徒參加投票,於是韋裡奇決定從改變這一狀況入手。他為此組織了一支由七萬多名神職人員組成的團隊,並將這場運動命名為“道德上的大多數”(Moral Majority)。


1980年8月,他們在達拉斯留尼球館舉辦了一場大型集會,宣傳投票的重要性。共和黨總統候選人里根受邀出席,並發表了深得保守派人心的演講。這次集會點燃了整個南部教派的政治參與熱情,是南方浸信會參與政治的重要里程碑。接下來幾年裡,共和黨在南部地區強勢翻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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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8月里根發表演講)

在此過程中,韋裡奇的幾個多年合作伙伴也發揮了重大作用,其中包括維格里(Richard Viguerie)和布萊維(Morton Blackwell)。他們有豐富的黨派工作經驗,深諳選舉法和選舉潛規則,曾聯手在1978年的中期選舉裡,幫共和黨多贏得了3個參議院席位和12個眾議院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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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格里)

為鞏固成果、擴大影響力,他們需要以一個組織網絡為基礎,吸引美國其他地區的非原教旨主義者。1981年5月19日,韋裡奇在家中召集了五十餘名保守派人員開會,正式成立了CNP(國家政策委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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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P)


2

CNP成立後不久,便向美國國稅局申請聯邦稅法501(c)(3)條款的免稅資格,並獲得批准。不過,和其他擁有該資格的機構不同的是,CNP的會議基本在秘密環境中召開,連許多成員的身份都是保密的。會費也根據等級有所不同:核心會員10000美元/年,理事會成員6000美元/年,普通會員1750美元/年,30歲以下會員100美元/年。


里根當選總統後,CNP開始了系統性的全面整合。他們需要繞過東海岸傳統新聞媒體,搭建屬於他們自己的媒體帝國。當時美國全國性的媒體和地方媒體猶如兩個平行世界,內容和目標人群均截然不同。CNP非常重視廣播電臺這一渠道,來接近和影響被大媒體忽視的普通民眾。

CNP成員創辦的媒體平臺包括廣播公司Salem(如今已發展為上市媒體集團)、基督教廣播網(Christian Broadcasting Network)、三一廣播網(Trinity Broadcasting Network)、美國家庭廣播公司(American Family Radio)等等,許多成員借這些平臺傳達反同性戀、反女權、反墮胎的極右翼觀念,而那些受到聽眾歡迎的人,又將影響力擴大到更多渠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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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lem媒體集團)

上文提到的福維爾就是一例,80年代鼎盛期時他的節目在美國近400個電視臺和近500個廣播電臺播出,每月觀眾數達數千萬人。CNP成員多布森(James Dobson)的影響力也很大,1982年他的節目在近200個電臺播出。這類廣播節目的製作過程遠比傳統媒體簡單,因為他們不需要專業的記者團隊和進行事實核查的編輯團隊,他們只需抨擊敵對派,並隱晦地傳達自己對某候選人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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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布森)

CNP的電臺網也成了一些年輕政客的起點,比如彭斯(Mike Pence)。彭斯1988年、1990年競選國會議員均以失敗告終。1991年,他接受了印第安納州政策審查委員會(Indiana Policy Review Foundation)主席一職,該機構隸屬州政策網(State Policy Network),而州政策網的主要資助人正是CNP的成員德沃斯家族。1994年至1999年間,彭斯擔任保守派電臺節目主持人,他藉此磨鍊了自己的演講技巧,培養了一批支持者,還發表了大量反墮胎、反同性婚姻的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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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斯)

CNP還有一個重要盟友:美國全國步槍協會(National Rifle Association of America,簡稱NRA)。該組織的發展歷程與南方浸信會類似,也經歷了極右翼成員獨立並掌權的過程,經一百多年的發展,成員已逾500萬,年預算達數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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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全國步槍協會)

NRA有自己的遊說機構和合作的專業公關團隊,外加他們龐大的成員體量,使得NRA對州級別的選舉影響極大。該組織的成員結構與CNP有很高的重合,因此雙方的合作成了順理成章的事,NRA主席韋恩(Wayne LaPierre)也加入了CNP。


3

隨著觸角的延伸,CNP需要的資金也越來越多,但融資對他們來說從來不是問題。許多對環保和稅收相關政策不滿的富豪,一直在試圖減弱聯邦政府的影響,CNP對他們來說是個非常合適的互利途徑。90年代時,CNP已吸納了德沃斯(Richard DeVos Jr.)、戴維斯(Cullen Davis)、亨特(Nelson Bunker Hunt)、庫爾斯(Joseph Coors)、弗里斯(Foster Friess)、羅伯森(Pat Robertson)等大批保守派富豪加入。

以德沃斯為例。他的爸爸老德(Richard DeVos Sr.)是安利公司的創始人和NBA奧蘭多魔術隊的所有人,他的妻子貝西(Betsy DeVos)是美國現任教育部長。德沃斯家族的政治捐獻記錄極多,他們支持減少商業監管和對消費者的保護,因此向相關活動、候選人、組織提供了大量資金,且作為原教旨主義者,他們還資助了許多反同性婚姻和反墮胎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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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沃斯和妻子貝西)

德沃斯家族在CNP地位也很高,老德曾擔任過兩次主席。兒媳貝西的爸爸普林斯(Edgar Prince)也是早期成員,家族捐贈額達上億美元。受益對象除CNP本身外,還有重點成員,如上文提到的多布森,他創建的“家族研究委員會”(Family Research Council)和“關注家庭”(Focus on The Family)收到了普林斯家族數百萬美元的捐款。


德州和俄州等南部州有超過百年的石油開採歷史,當地許多所謂“老錢”家族都是靠石油起家。隨著時代發展,石油開採行業帶來的環境影響已不容忽視,早在六七十年代美國政府就出臺了多項環保法案,直接影響了石油、煤炭等行業的利潤。於是石油行業僱傭了龐大的公關隊伍進行遊說,這些說客中有許多本身也是CNP成員,比如布萊維、傳統基金會的德敏特(Jim DeMint)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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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維)

此外,有一個非CNP成員的富豪家族,為了共同的利益與CNP走到了一起,那就是美國最富有家族之一的科赫家族(Koch Family)。科赫家族乍看之下與CNP不是一路人,他們支持政府功能幾近於無的極端自由市場。但這也導致他們和CNP富豪成員一樣厭惡美國政府的環境和金融政策。對石油的共同“信仰”蓋過了分歧。他們沒有加入過CNP,但他們間接資助了許多由CNP成員運營的機構,捐款記錄最早可追溯至1995年。科赫家族也由此和德沃斯家族、弗里斯家族建立了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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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赫兄弟)

早在70年代,科赫兄弟便成立了智囊團卡託研究所(Cato Institute),該研究所後來發展成了一個由資助者、前沿組織、秘密聯盟組成的複雜網絡。不僅如此,他們還曾親自參與競選,不過鎩羽而歸。政壇的失意,使得兄弟倆不情願地轉投了共和黨。


但他們對共和黨也有許多不滿,這使得他們資助了另一個重要組織:美國繁榮(Americans for Prosperity)。科赫兄弟通過該組織,竭力推銷他們那些不受人歡迎的觀念,比如減少州政府規模、解僱教師和消防員、減少公共服務等等。由於背靠著強大的科赫家族,美國繁榮隨時間推移,已發展為一個可以與美國傳統黨派相抗衡的組織,在遊說、基層選舉動員、政策鬥爭方面的影響力覆蓋幾十個州,成員超過2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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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繁榮組織)

美國繁榮亦與CNP密切相關,機構主席菲利普斯(Tim Phillips)是CNP成員,他兼任上文提到的領導學院的志願教師,該學院為美國繁榮的實習生提供培訓。

4

除政商界和媒體界外,CNP對學校教育亦非常重視。由浸信會信徒在1844年創立的希爾斯代爾學院(Hillsdale College)是CNP傳播極右翼思想的重要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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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斯代爾學院)

該校鄙視社會正義和多元文化,財政嚴重依賴保守派捐贈人。以2017年為例,那年該校在校生總計1400人,受捐5.74億美元,人均受捐額超過哥倫比亞大學、布朗大學等知名學府,這些捐款大部分來自CNP成員。


希爾斯代爾學院的歷任校長都是CNP成員,學校的課程設置和教材解讀遵循原教旨主義,還有展示其意識形態的免費網絡課程。一些重量級CNP成員,也樂於將子女送到該校就讀,比如普林斯家族的埃裡克(Erik Prince)便畢業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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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林斯家族的埃裡克)

福維爾創辦的利伯緹大學(Liberty University)也是CNP的重要教育場所。該校如今已是美國最大私立非營利性高校之一,線上線下招生數累計達11萬。學校高層大部分為CNP成員。

布萊維在1979年創辦的領導學院(Leadership Institute)在極右翼運動中發揮了重大作用,自成立以來,已培養超過18.5萬名政界官員和活動家。目前美國國會中領導學院畢業生佔36席,州議會中佔五百多席。


此外,CNP還在一百多所美國福音派學院有事實上的合作關係。不過CNP也明白,想得到更廣泛學生群體,需走出單個大學的侷限。因此他們開始資助一些學生組織,如柯克(Charlie Kirk)創辦的美國轉折點(Turning Point USA)、反墮胎組織Students for Life of America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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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美國轉折點創辦人柯克)

不過在培養年輕一代的過程中,CNP也遇到不少醜聞。當年的共和黨新秀、CNP成員古德曼(Wesley Goodman),曾被爆出猥褻另一個CNP成員的18歲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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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德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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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CNP目標受眾走向老齡化,公眾對熱點問題的看法也逐漸轉變方向,2008年加州承認同性婚姻、奧巴馬當選總統,都是CNP遇到的大危機。


奧巴馬尤其是CNP的心病,他象徵著活力和變化,競選策略緊貼社交媒體,對年輕人和少數族裔選民極有吸引力,而且他背靠的支持者裡,有讓極右翼非常頭疼的富豪索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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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巴馬)

保守派的反應,從科赫家族的“美國繁榮”可見一斑。該組織的預算,從2004年的200萬美元,飆升到2012年的4000萬美元。CNP也開始了緊鑼密鼓的動員,2008年總統競選結束後不久,CNP成員凱莉安·康威(Kellyanne Conway)和米斯(Ed Meese)組建了反對奧巴馬政策的公共平臺“保守行動計劃”(Conservative Action Project),2009年的茶黨運動也一路由CNP成員和科赫家族資助和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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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凱莉安·康威)

但總體而言,進入數字媒體時代後,CNP的反應總是慢民主黨一步。早在2006年,政治數據庫公司Catalist就收到了來自民主黨大金主索羅斯的投資,該公司可對競選活動進行微觀定位、收集選民信息,還可通過挖掘選民登記文件和商業數據庫,識別潛在民主黨選民。同年,民主黨還擁有了自己的內部數據平臺VoteBuilder。


科赫兄弟對這個情況作出了應對。他們資助了一個名叫Themis信託的選民數據庫,新建了名為自由夥伴(Freedom Partners)的組織,收購了選民數據挖掘公司 i360。由CNP成員擔任CEO的目標聯合組織(United in Purpose)則以更為先進的方式,努力挖掘並鼓動五百萬未登記的保守派選民參加選舉,這些選民大部分為60歲左右的白人,住在美國中西部或南部,一直被城市人群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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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民數據挖掘公司 i360)

2012年的總統競選獲勝人依然是奧巴馬,不過CNP並不全然喪氣,目標聯合的數據表明,有2600萬的基督教註冊選民沒有參加投票,因為奧巴馬的競選對手羅姆尼是摩門教教徒。


CNP和科赫家族的滾滾資金持續不斷地大量湧入他們的各類組織、活動、數據平臺中。

6

CNP最初青睞的候選人是泰德·科魯茲(Ted Cruz)。他早在2014年9月的一次教堂網絡直播時就得到一些CNP成員的資助,且一直努力向CNP示好,CNP也覺得科魯茲各方面條件基本符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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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魯茲)

科赫兄弟為2016年總統競選做出的預算是8.89億美元。彼時他們已向選民數據挖掘公司 i360投入了數千萬美元,使其在民意調查、消息測試、事實核查、廣告投放、捐贈者維護等方面極具優勢。起初,他們只將這些數據賣給了他們偏愛的候選人,如科魯茲、傑布·布什、盧比奧等等。據Politico報道,2015年夏天特朗普曾向科赫兄弟申請購買 i360的數據,但遭到了拒絕。

除科赫兄弟外,CNP成員也普遍不喜歡特朗普,很多教派領袖公開批評過他,但特朗普異軍突起,在2016年7月正式獲得共和黨總統候選人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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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

CNP內部最初因這個結果產生了不同意見,一些成員甚至表示“除了特朗普誰都可以”。不過最終CNP還是決定支持特朗普,因為共和黨人當總統,對CNP的未來政治規劃總歸是更有利的。

於是,這臺原本為科魯茲搭建的龐大政治機器,開始為特朗普運轉。CNP的基層組織、媒體網絡、領導學院的校友、宗教界領袖、全國步槍協會,都為他拉票、提供表現舞臺,特朗普也非常識趣地在這些場合發表與他本人實際生活作風完全相反的保守派言論,他的競選搭檔也選擇了CNP推薦的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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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斯和特朗普)

特朗普贏得選舉後,針對其獲勝原因的分析層出不窮,而CNP的重要性可以從美國人口普查局提供的一個數字看出:2016年的新增選民中,有約280萬是年齡在65歲以上的白人。大選第二天,CNP成員裡德(Ralph Reed)舉辦了新聞發佈會慶祝勝利。他表示,基督徒在選民中佔33%,其中79%投了特朗普。


特朗普以最實際的方式回報了CNP。凱莉安·康威、貝西·德沃斯、馬克·肖特(Marc Short)、約斯特(Charmaine Yoest)、賽庫羅(Jay Sekulow)、沃爾頓(Bill Walton)、泰勒(Paul Teller)等CNP成員都在特朗普團隊得到了位置。2017年4月,特朗普還向美國步槍協會發表演講,表示“我是你們在白宮的真朋友和支持者”。特朗普的前高級顧問史蒂夫·班農(Steve Bannon)也是CNP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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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農和特朗普)

除人事任命外,特朗普剛坐上總統職位,就開始急吼吼地向CNP示好:1月20日,他簽署了旨在推翻奧巴馬醫改的行政命令;23日,他簽署了防止美國資金流向為墮胎提供諮詢的國際衛生慈善機構的備忘錄;24日,他簽署了重啟Keystone XL輸油管道的行政命令......

7

隨著時代的發展,一些變化在悄然發生。南方浸信會遇到了困境,2019年,該教派的教徒人數降到30年來的最低水平,南方浸信會代表大會新主席格雷爾(J. D. Greear)開始傳遞提高女教徒地位的信息,並引導教徒遠離黨派政治。

這似乎是一種看似回到原點的螺旋式發展軌跡,而這會給CNP帶來什麼影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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