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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四月，願你經住柳暗遇見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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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一個賺多少錢的丈夫？”
我說：“看得不順眼的話，千萬富翁也不嫁；看得中意，億萬富翁也嫁。”
“說來說去，你總想嫁有錢的。”
“也有例外的時候。”我嘆了口氣。
“如果跟我呢？”他很自然地問。
“那隻要吃得飽的錢也算了。”
他思索了一下，又問：“你吃得多嗎？”我十分小心地回答：“不多，不多，以後還可以少吃點。”
想必很多人對這段對話都不陌生，它來自三毛與荷西。兩人在馬德里的一個平安夜上相遇後，荷西對三毛承諾等自己六年，六年後他就要娶三毛為妻。六年後兩人再次相遇，就像初遇時的熾熱，荷西對三毛的愛毫無保留，哪怕是後來三毛說要去撒哈拉，他是唯一一個沒有質疑三毛對撒哈拉歸宿般嚮往的人。在撒哈拉的那段日子，兩人相濡以沫，也成了三毛此生最美好寧靜的時光。
大概就是這段回憶太安逸，太夢幻，所以當荷西離世時，三毛才會那麼不捨，幾度昏厥。那種痛，是我們如何都揣測不出、體會不了的。
人間四月草長鶯飛，像是一個自己適合談感情或閱讀別人感情的季節。重新讀完三毛關於荷西的回憶時，辦公室正巧有個女孩失戀不久。她向我傾訴時，眼淚止不住地湧出。她說以前時常夢見男孩不告而別，醒來的早上還是能接到他的電話，能在單位樓下一起吃早餐。但在四月的一天，男孩突然離開，沒有片言隻語，留下的只有記憶，還有一隻花斑貓。有時她想，如果當初他們買的是一隻狗該多好，在男孩不在日子，她可以牽著狗把他們曾經走過的地方再走一遍。但貓不可以，一旦出門，它可能再也不回來了。
我一邊聽女孩說一邊竭盡所能地安慰她，可是我們都深知，感情的事，旁人又如何替你療傷呢？愛情這件事，在一起時需要兩個人同意，可分開卻只需一個人的通知，甚至連一個通知都沒有，但身處其中的人都明白：結束了。
“有時候我們要對自己殘忍一點，不能縱容自己的傷心失望；有時候我們要對自己深愛的人殘忍一點，將對他們愛的記憶擱置。”我將三毛的這句話送給女孩，希望她能再次遇見自己的“荷西”。
也送給正在聽講述的你們，無論你已經告別或是還在留戀，無論你已經擁有平坦生活或是正在百般糾結，請感謝那些遇見，那些初見時怦然心動的時刻和記憶，使我們完整而不是破碎。如果一些事無可挽回，就適當放過自己和對方，歷經山重水複，於柳暗處遇見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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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宋聿可
誦讀 | 馬星
音頻後期 | 宋聿可
圖 | 陳若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