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爆發的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快速蔓延，持續數月，且當前尚沒有結束的苗頭，不確定性帶來的焦慮像野火一樣在整個行業蔓延，上下游產業鏈同受衝擊。無論是汽車製造商，還是零部件廠商，都在想方設法保存實力，大範圍降薪、臨時裁員、無薪休假、申請銀行信貸、發行債券等，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掌門人牽頭降薪
面對疫情，全球車企紛紛停工降薪，啟動無薪假期，從通用、福特、菲亞特克萊斯勒（FCA），到特斯拉、寶馬、現代汽車集團、標緻雪鐵龍（PSA）等，儘量減少薪資從而保障現金流，已經成為企業應對危機的重要手段。
據韓國《中央日報》消息，4月20日，現代汽車集團宣佈，針對集團內包括現代汽車、起亞汽車在內的51家公司的1200餘名董事實施集體降薪，降薪幅度為20%，從4月開始實施。現代汽車集團首席副會長、現代汽車新任董事長鄭義宣帶頭宣佈參與降薪20%。據瞭解，現代汽車集團上一次董事降薪發生在2016年的薩博事件後，當時降薪幅度為10%，而2009年金融危機時也進行過降薪。
為了避免與FCA的合併複雜化，PSA表示希望避免使用法國政府提供的信貸。與此同時，PSA於4月22日宣佈，CEO唐唯實計劃通過減持5萬股股票，將其今年的固定薪酬降低35%。該公司管理委員會的其他三名成員也將在今年降薪25%。PSA表示，該公司管理層一共將放棄33.5萬股股票，總價值為400萬歐元。
管理層降薪已是慣常操作，其他在疫情期間帶頭降低薪酬的汽車行業高管還包括通用汽車CEO瑪麗·博拉、福特汽車CEO韓愷特及董事長比爾·福特、FCA集團CEO麥明凱及董事長約翰·埃爾坎、戴姆勒CEO康林松、雷諾集團董事長塞納德等。
普通員工同樣遭遇降薪，只有部分車企承諾後期返還。例如，通用汽車近7萬名白領員工臨時降薪20%，FCA也宣佈全球白領員工酬薪暫時削減20%，兩家車企都承諾一年內返還。特斯拉則宣佈，從4月13日起，對美國地區副總裁及以上級別員工降薪30%，總監及以上級別員工降薪20%，其他所有員工降薪10%，小時工將無薪休假至5月4日加州工廠復產。
臨時解僱數萬人 無薪休假降成本
由於疫情蔓延，已經有車企的總部進入“停擺”狀態。鑑於日本全國已因疫情進入“緊急狀態”，日產於4月21日宣佈，從4月27日到5月1日暫時關閉其全球總部和日本其他非生產場所的運營，共計影響1.5萬名員工。再加上前後的週末及黃金週假期，從4月25日到5月10日的16天內，日產將只留存少量人員維持最低程度的運營。
此外，主流車企在歐洲、北美等地的絕大多數工廠從3月中旬陸續關閉，至今大部分仍未復工。為了節省成本，在工廠關閉期間，不少車企選擇裁撤臨時工，或暫停支付停工期間的工資。
豐田、本田、日產等車企都採取了臨時解聘措施。日產從4月6日起，暫時解僱約1萬名美國小時工。豐田將所有美國工廠的停工時間再度延長，直至5月4日復工，且決定裁撤5000名臨時工。本田日前宣佈，臨時解僱數千名美國白領員工，為期兩週，而在此之前本田已宣佈臨時解僱1萬名美國小時工。
臨時解聘以今後重新聘用為條件，暫時中止勞動合同，在此期間，企業暫停支付工資，而員工可以申領失業救濟金。本田、日產等車企均已通知員工向當地政府申請失業救濟金。日產表示，只要工廠復工，就重新聘用這些員工。
對此，韓愷特表示：“當前暫時解僱一些員工有利於公司挺過難關，使用無薪休假也是一種明智的方式。”寶馬位於美國南卡羅來納州的斯帕坦堡工廠原計劃4月13日復工，之後延長至4月30日。寶馬錶示，在此期間不會向休假員工支付工資。
大企業高額信貸 小企業掙扎求生
危機中現金為王。鑑於疫情對企業的生產和銷售造成了巨大沖擊，美國、日本、韓國等國家紛紛出臺鉅額的經濟刺激政策，幫助企業渡過難關。車企也不得不尋求短債以渡難關。
FCA於4月21日宣佈，該公司目前已動用62.5億歐元（約合人民幣477億元）的信貸額度以充實現金儲備。這筆信貸額度是2015年簽署的，此前FCA已經從其他信貸額度中提取了15億歐元（約合人民幣114億元）。FCA還在4月中旬獲得了35億歐元（約合人民幣267億元）的新信貸額度，這筆錢尚未提取。
福特於3月20日宣佈動用154億美元（約合人民幣1091億元）的信貸額度，並於上週通過發行債券的形式再次融資80億美元（約合人民幣567億元）。通用汽車也在3月下旬宣佈啟用160億美元（約合人民幣1133億元）信貸額度，將現金儲備增加至320億美元（約合人民幣2267億元），以應對疫情造成的經濟損失。另外，戴姆勒在現有110億歐元（約合人民幣839億元）信貸額度的基礎上，新增了120億歐元（約合人民幣915億元）的信貸額度。豐田則計劃未來兩年內發行3000億日元（約合人民幣198億元）規模的公司債券。
對於大型企業而言，上百億的融資也不是太困難，真正為難的是中小型企業，尤其是一些規模較小甚至是家庭作坊式的零部件供應商。以韓國為例，該國汽車零部件行業身處危機中。根據韓國汽車產業協會的統計，該國3365家汽車零部件企業中，有94家企業的信用評級為“BB”級，沒有達到投資級，還有2836家為更低級別的“B”級及以下。該協會相關人士表示：“根據韓國政府近期出臺的特別金融救濟措施，BB級也總算可以融資了。不過，除了一部分大型零部件廠商外，大部分企業如果沒有擔保，依然無法融資。”
此外，根據韓國汽車產業協會的統計，今年年內韓國零部件企業需要返還的金融機構貸款約為2.4萬億韓元（約合人民幣140億元），而一級供應商發行的商業票據年金額高達7.2萬億韓元（約合人民幣418億元）。該協會擔心：“如果政府不採取購買企業商業票據、延長企業融資期限等援助行動，零部件廠商在下半年連鎖倒閉將成為現實。”
文：張冬梅 編輯：黃霞 版式：劉曉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