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龍,水蟲之神者也,乘於水則神立,失於水則神廢

《管子•形式解(二)》——蛟龍,水蟲之神者也,乘於水則神立,失於水則神廢。


春者,陽氣始上,故萬物生。夏者,陽氣畢上,故萬物長。秋者,陰氣始下,故萬物收。冬者,陰氣畢下,故萬物藏。故春夏生長,秋冬收藏,四時之節也。賞賜刑罰,主之節也。四時未嘗不生殺也,主未嘗不賞罰也。故曰:“春秋冬夏不更其節也。”

春天,陽氣開始上升,所以萬物發生。

夏天,陽氣完全上升,所以萬物成長。

秋天,陰氣開始降臨,所以萬物收斂。

冬天,陰氣完全降臨,所以萬物藏閉。

故春夏生長,秋冬收閉,這是四時的節令。

賞賜刑罰,這是君主的節度。

四時從沒有不實現生殺的。

君主從沒有不進行賞罰的。

所以說:“春秋冬夏,不更其節也。”


天,覆萬物而制之;地,載萬物而養之;四時,生長萬物而收藏之。古以至今,不更其道。故曰:“古今一也。”

天,覆育而控制著萬物;

地,承載而生養著萬物;

四時,生長而藏閉著萬物。

從古至今,從來不改變這個常規。

所以說:“古今一也。”


蛟龍,水蟲之神者也。乘於水則神立,失於水則神廢。人主,天下之有威者也。得民則威立,失民則威廢。蛟龍待得水而後立其神,人主待得民而後成其威。故曰:“蛟龍得水而神可立也。”

蚊龍,是水蟲當中的神靈。

有水,神就立;失水,神就滅。

君主,是天下有權威的人。

得人民擁護就有權威,失去人民,權威就消失。

蚊龍得水而後才有神靈,君主得人民擁護而後才有權威。

所以說:“蛟龍得水,而神可立也。”


虎豹,獸之猛者也,居深林廣澤之中則人畏其威而載之。人主,天下之有勢者也,深居則人畏其勢。故虎豹去其幽而近於人,則人得之而易其威。人主去其門而迫於民,則民輕之而傲其勢。故曰:“虎豹託幽而威可載也。”

虎豹,是獸類中最兇猛的。

它們居住在深林大澤之中,

人們就畏其威力而看重它們。

君主,是天下最有勢力的人。

深居簡出,人們就害怕他的勢力。

虎豹若離開深山幽谷而與人接近,

人們就會把它捕起來而無視它的威力。

君主若離開朝廷而與人民靠近,

人民就輕慢他而不怕他的勢力。

所以說;“虎豹託幽,而威可載也。”


風,漂物者也。風之所漂,不避貴賤美惡。雨,濡物者也。雨之所墮,不避小大強弱。風雨至公而無私,所行無常鄉,人雖遇漂濡而莫之怨也。故曰:“風雨無鄉而怨怒不及也。”

風,是吹拂萬物的。風吹起來不避貴賤美惡。

雨,是淋溼萬物的。雨,下起來,不管大小強弱。

風雨是至公而無私心的,風吹雨下,沒有既定方向,

人們雖然遇到風吹雨打也不會發出怨言。

所以說:“風雨無向而怨怒不及也。”


人主之所以令則行禁則止者,必令於民之所好而禁於民之所惡也。民之情莫不欲生而惡死,莫不欲利而惡害。故上令於生、利人,則令行;禁於殺、害人,則禁止。令之所以行者,必民樂其政也,而令乃行。故曰:“貴有以行令也。”

人君之所以做到令行禁止,一定是因為“令”發在人民所好的方面,“禁’’行在人民所惡的地方。

人之常情沒有不愛生而惡死的,也沒有不愛利而惡害的。

所以君主發令是使人生存和對人有利,命令就能推行;

君主行禁是禁止殺人和禁止害人,施禁就能制止。

命令之所以能夠推行,必須是民樂其政,才能夠推行下去。

所以說:“貴有以行令。”


人主之所以使下盡力而親上者,必為天下致利除害也。故德澤加於天下,惠施厚於萬物,父子得以安,群生得以育,故萬民歡盡其力而樂為上用。入則務本疾作以實倉廩,出則盡節死敵以安社稷,雖勞苦卑辱而不敢告也。此賤人之所以亡其卑也。故曰“賤有以亡卑。”

人君之所以能使百姓盡力而親近自己,必須為天下致利除害。

所以要把德澤加於天下,恩惠施於萬物,使家庭得以安居,群生得以養育,這樣,萬民便願意盡力而為君主效勞。

他們在家裡努力耕作以充實國家倉廩,在戰場盡節殺敵以保衛國家疆土,即使勞苦卑辱也是不敢叫苦的。

這就是地位低的人可以忘其卑賤的原因。

所以說:“賤有以亡卑。”


起居時,飲食節,寒暑適,則身利而壽命益,起居不時,飲食不節,寒暑不適,則形體累而壽命損。人惰而侈則貧,力而儉則富。夫物莫虛至,必有以也。故曰:“壽夭貧富無徒歸也。”

起居有定時,飲食有定量,寒熱得當,則身體好而壽命長。

起居無定時,飲食無定量,寒熱調配不當,則身體弱而壽命短。

人要懶惰而奢侈則貧,勤勞而節儉則富。

事情是不會憑空而至的,一定有它的原因。

所以說:“壽夭貧富無徒歸也。”


法立而民樂之,令出而民銜之,法令之合於民心如符節之相得也,則主尊顯。故曰:“銜令者君之尊也。”人主出言,順於理,合於民情,則民受其辭。民受其辭則名聲章。故曰:“受辭者名之運也。”

法立而人民樂從,令出而人民接受,

法令合於民心,就象符節那樣的一致,君主就尊顯。

所以說:“銜令者君之尊也。”

君主出言合理,合於民情,臣民就接受他的指示。

臣民接受指示則君主的名聲顯赫。

所以說:“受辭者名之遠也。”

明主之治天下也,靜其民而不擾,佚其民而不勞。不擾則民自循;不勞則民自試。故曰:“上無事而民自試。”人主立其度量,陳其分職,明其法式,以蒞其民,而不以言先之,則民循正。所謂抱蜀者,祠器也。故曰:“抱蜀不言而廟堂既修。”

英明君主的治理天下,使人們安定而無所幹擾,使人們安閒而無所勞累。

不干擾,人民會自動守法;不勞累,人民會自動工作。

所以說:“上無事而民自試。”

人君建立法度,公佈職責,明確規範來統治他的臣民,而不是無用說話指揮,臣民就按正道行事了。

所謂抱“蜀”,指的是祭器。

所以說:“抱蜀不言而廟堂既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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