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的春天》楊志青

《遲到的春天》楊志青

《遲到的春天》楊志青


辦公室的窗外,有一個不大的園子,名叫若水園。取老子的《道德經》中的名句,上善若水。

園子的四周種植了一圈冬青樹,裡邊植了碧綠的草坪,大約有二十幾棵樹,靠近教學樓邊的是四五棵碧桃,依次從西向東,有開著粉色的幾棵桃樹,有四棵梨樹,有幾棵杏樹,還有三棵蘋果樹,還有幾棵我叫不上名的樹。對了,不能忘記,不時還有幾隻鳥,蜜蜂,蝴蝶……

當工作累了,靠在椅子靠上,伸伸懶腰。園中的那些樹就進入視野,這是人和樹的對視,也是人和樹的對話。對視久了,竟有了情感,有了牽掛。有時下雨了,那憐愛的目光,透過窗戶,看雨中的樹葉;有時下雪了,心生疼愛之心,小小的樹幹能擋住嚴寒嗎?在盛夏,那一波一波的綠意,能給我帶來陣陣的涼意。有時更是站起來,望著滿園的樹,感覺到生命的綠意,在任性的、隨意的、頑強的生長。

若水園是在辦公室的背面,樓是五層樓,樓高擋住了陽光,這個地方就偏陰。當春天來了,曠野上的花漸次打開之時,路上花池玉蘭花已開,山崖上的野桃花,曠野上的小草露出尖尖的嫩綠的芽。回到辦公室,回望若水園,還是那樣寂靜,草坪上去年的殘雪還在,去年學生堆的雪人還在,那胖堆堆的身體,小巧靈性的腦袋,用青石雕成的眼睛,尖尖的鼻子,像卓別林的鼻子,遠遠看去可笑極了。戴上一個舊帽子,帽子是一個學生從家裡帶來的。好像一個頑皮的孩子,會意地對我笑著,給我心靈上匯入好多快樂;春風已過,雪人在一天一天的消瘦,心中升騰起一層愁雲;這時我笑自己,竟成了一個小孩子,難於取捨。小小的若水園,成了我心靈上的拉鋸戰。

《遲到的春天》楊志青

過了兩天星期,若水園的春天好像一下子來到人間,讓我一陣驚喜,走出辦公室,去觸摸若水園的春。

園邊的冬青樹,返綠了,一波一波的小嫩芽,像孩子的小手;那靠近學生樓的幾棵碧桃,任性的生長,像一堆堆燃燒的火焰,可惜,由於一場疫情,學生圈在家裡,沒有了去年那火熱的場景,沒有了桃樹下的孩子,感覺春有一點寂寞;一陣風吹過,幾片桃花落滿草坪上,有一點傷感起來,想起白居易的詩,村南無限桃花發,唯我多情獨自來。日暮風吹紅滿地,無人解惜為誰開。還好有幾隻蜜蜂陪著我;杏花是樸素的,想起前幾日讀朋友的文章,杏花疏影裡,吹笛到天明。而蘋果樹才長出幾個嫩綠的小芽,像孩子的小手嫩嫩的。看來植物也是有個性的,在春天各自展示出自己不一樣的姿態,萬紫千紅。

再看堆雪人的地方,只留下一些殘枝敗葉,還有那個小帽子。雪人好像都鑽入了泥土,無影無跡了。我竟有一些傷感,好在有滿園春色,傷感的情緒消失了。不過,雪人也是有靈魂的,她不曾消失,堆雪人的孩子記得她,我記得她。她曾在世間燦爛過一回,給過人們快樂,這就夠了。

當然,漸次打開的若水園的春天,雖然,談不上萬紫千紅,繁榮似錦,但在我的視野裡,也是一個春意盎然的春天。但是,靠近東邊的幾株,依然還是枝頭光禿禿的,她可也走在春天的路上,只是我的肉眼不曾看出。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沒有一個春天不會來到,只是有的還在路上。在若水園遲到的春天裡,我記下了一點雜感。

《遲到的春天》楊志青

【作者簡介】:楊志青,網名太行小子。現就職於林州市教體局儀器站工作,喜登山、愛攝影、寫作,作品散見於《安陽晚報》、網絡平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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