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40)陸繹:“我等你”三個字是我收到最好的家書

因為於大勇的牴觸跟不配合,要想了解岑港遲遲攻不下來的真正原因,便只能通過他提供的卷宗查找關聯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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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卷宗上看到的情況分析給岑福道:這岑港沿海的狀況要比我預料的糟糕幾分,岑港地形複雜,毛海峰看似在做困獸之鬥,其實整個局勢都對我們非常不利。

岑福道:於將軍精通軍事,他應該知道強攻只是耗損軍力,不可能迎難而上,難道真的沒有其他方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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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將軍採用陸戰,所以幾次三番被毛海峰擊退,看來只能選擇海上進攻了,只是這倭寇擅長海戰,估計於將軍也是考慮這一點,所以選擇了難路。

要想打贏這場倭寇擅長的海戰,看來還得好好想想作戰要術才行了,於將軍又不配合,只能從卷宗分析了,那些堆積如山的卷宗讓我不得不通宵徹夜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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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於將軍過來營帳,直言道:現在朝廷人心惶惶,邊將通倭之事屢傳不止,我想陸僉事到這裡來,就是為了查這些吧,那我就明明白白的跟你說清楚,我們這些將士在外為國奉獻,灑的是滾燙的鮮血,現在正是戰事膠著之際,錦衣衛的出現只會擾亂軍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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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白:看來將軍對我們錦衣衛的積怨頗深哪,是,錦衣衛不招人待見,但這官兵的目光畢竟跟百姓的目光不同,將軍放心,我雖不才,但我來到這兒,也是想盡我的綿薄之力啊。

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我的話,小兵來報說有聖旨,我頓時一驚,看來皇上已經等不急了。

果不其然,聖旨要求於大勇限期一月,必取岑港,如到期不取,自總兵以下,全數撤職查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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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上前告知我的來意:現在將軍應該明白了吧,為什麼吳大人不反對我來軍營徹查通倭一事,我來此地便是可以佐證,這沿海久攻不下是事出有因,絕不是因為私通倭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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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他執意對我們錦衣衛身份的詆譭,我沒有與他計較,只是繼續道:不知道將軍是否想過,眼下戰事吃緊,將軍又不善於交際,這不正是給了吳守緒一個背黑鍋的最佳人選嗎?

他惱火:我不信,陸僉事,你可不要挑撥離間的好。

我淡淡道:將軍不信可以,陸某就先把話說到這兒了,另外,陸某想去軍備庫看看,不知將軍可夠行個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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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之前一樣的回絕我,態度有所改變,只是不願意隨同前去,吩咐小兵帶我們前去。

再次研究卷宗資料之時,岑福突然道:大人,您的信。

拆開信,沒想到會是你寫給我的,這是你第一次給我寫信,只有寥寥的三個字“我等你”,卻能感受到你落筆時的喜悅、嬌羞和期盼,這兩日以來不眠不休的困頓與疲倦在看到信時一掃而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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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許久,內心只覺得無比柔軟,自到岑港後就不停的在看卷宗,忙的都沒時間想你,你性子活潑好動,也不知道你一個人在驛站情況怎麼樣了,好不容易給我消息就這麼簡單嗎,不打算告訴我其他的事情嗎?

卻又覺得三個字抵過千言萬語,原來有人等待掛念是這麼讓人心生愉悅的事情,情不自禁道:除了這三個字,再沒有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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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岑福:大人,您問我什麼?

他的出聲,讓我早已飄遠了的心緒,道:沒什麼。

他告訴說於將軍要帶我們去機械庫看看,不再跟之前一樣把看過的信件吩咐岑福燒掉,而是小心翼翼把信裝回信封謹慎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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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軍械庫,帶路的小兵道:這裡都是將軍的寶貝,他既然讓你巡視這裡,是真拿您當上賓對待了。

我知道於將軍這是在慢慢的不再排斥我們了,跟小兵的對話,瞭解到他們其實通過海戰進攻過幾次,只不過港口縱深太長,船一進去就三面夾擊,船都損耗了好幾艘,火藥庫看管的也是極其嚴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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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戰事吃緊,朝廷口誅筆伐者眾多,軍需都成問題,要想審批造戰船怕是更難了,皇上又限期取岑港,看來壓在於將軍身上的膽子不輕啊。

不管是為了大明百姓也好,沿海戰事也罷,還是決定找他溝通一下我的想法,爭取早日擺脫眼前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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