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仙傳

龜仙傳 |菊龜

菊宴上,菊花鍋裡一隻菊龜,恰遇勁風,吹落到龜峰湖。

宴席間,人們有賞菊和飲菊花酒的習俗,將菊花賦予了吉祥、長壽的含義。菊龜是廚工用成千上百的菊花瓣製成。

菊龜聽人吟誦元稹的《菊花》,“秋叢繞舍似陶家,遍繞籬邊日漸斜。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菊龜為詩人的悲慼感動,受到詩人文氣所染,又飲下了被稱為“長壽酒”的菊花酒,獲得真身,變幻成妖。

菊龜,天賦異稟,它專心下來,動用一種莫名天生的意念之力,能幫著湖中動物放下很多不捨和煩躁,靜止了一些莫名的憂慮。

菊龜雖是妖,卻處處為善、芳燻百草,菊龜用菊花製作菊花糕、菊花餃子、菊花凍,將如琥珀般晶瑩剔透的點心分送給湖中動物。漢朝《神農本草經》記載:“菊花久服能輕身延年”,龜峰湖的龜族很感謝菊龜。

不久,龜峰湖來了一妖怪,他所到之處一片濃重的黑,有漩渦般的力量,似能將魂魄吸到無底的虛空,能用自己的異能將人困在痴情裡,讓人兜兜轉轉,無法走出來。菊龜未見過這種粗暴的怪物,但見他法力高強,能不合邏輯地變成一長相俊朗的男子。

菊龜本是困於人間情愛,才投身成菊,菊花得一千年才長成。菊龜雖是小妖,卻不怕妖魔鬼怪,它衝到妖怪面前,直視他的眼睛問:“你是什麼人?”只見男子臉上浮出別樣的淺笑,瞧不起它。

菊龜緩緩沉入了龜峰湖的湖底。在那裡,有一個溫暖的洞穴,是最安全,最適合沉眠的場所。千年後,菊龜默默修煉,能變成女子,面貌娟美、恬淡、清麗。

菊龜重現湖面,知那迷情的妖怪是狐狸所變。他常常幹毀家滅族的事,常害人墮入愛河,愛得死去活來,不得善終,連累至親。菊龜並沒有和狐妖大打出手,而是跟他成了朋友,見面的時候,便請他喝菊花酒,幾番大醉,喝醉了的他,最終丟失法力。他知道,她是為了保護那些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人,所以,轉身,走得無牽無掛。

菊龜會變幻成女人的身影,去很遠的地方獨自靜養,還會去參加各種花市、花會。

菊龜,常常在晚飯時分,羨慕地看著一家人圍桌吃飯。當看到人間煙火,人們在夜晚忙得不可開交招待客人時,菊龜會隱身在客廳裡,凝望客人們喝茶。人,感受到客廳裡飄著香味,卻很少看過菊龜真面目。

菊龜專門幫助嬌嗔痴迷的女子,喜穿一身繡滿菊花衣裙,只見她頻首低笑,隻影孤身,不喜金銀氣,以一副鉛華洗盡的悠然,緩解人心中撕裂般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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