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一株用痛苦滋养的向日葵

梵高,一株用痛苦滋养的向日葵

《星月夜》,一幅家喻户晓的名画,可它却出自一位“精神病人”之手(创作此画时梵高正住在法国圣雷米的一家精神病院中),今天我想跟你聊聊这位传奇画家的故事。

梵高,一株用痛苦滋养的向日葵

1853年,文森特·梵高生于荷兰南部的布拉邦特,天生红发。

四年后,他一生的知己、也是唯一的朋友,弟弟提奥·梵高出生。

小学上了两年,因性格孤僻而退学。后来父母把他送进一所寄宿学校,文森特在这里待了两年。作为学校年龄最小的学生,他经常被别人取笑,称他为“红发佬”。有过类似经历的人自然知道这种滋味有多糟糕,同学的嘲笑是校园暴力最常见的形态。

终于长到16岁,因叔叔强烈要求,文森特接受了去海牙古皮尔公司(画廊)当学徒的工作。文森特在这待了一年半,上司对这个说话耿直的职员渐生不满,于是文森特开始被各种子虚乌有的“流言”所打压。

之后,上司临时通知文森特将其调到古皮尔伦敦分行。在伦敦,文森特爱上了房东的女儿,而当他鼓起勇气表白时,却被对方告知已经订婚了,讽刺的是,订婚的对象就是他所住房间的上一位房客。伤心欲绝的文森特开始怠慢自己的卖画工作。

24岁,一事无成的文森特决定子承父业,当一名牧师。于是赴阿姆斯特丹和叔叔同住,为投考神学院积极攻读拉丁文、希腊文、数学和几何,每天学习十八到二十个小时。

25岁,文森特感到困惑,他发现自己并不想做那种在宏伟教堂中布道的牧师,而是向往亲身去为穷人和受压迫的人服务。虽然他已经为考神学院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的找到了布鲁赛尔一个只需三个月培训的福音传道学校,准备去做福音传教士。

然而三个月后他却未能取得牧师的任命,原因是没有按照演讲老师的要求去做演讲。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文森特通过“走后门”,以见习传教士的身份前往比利时南部博里纳日进行传教。博里纳日的人们以挖煤为生,基本在四十岁之前都会死于矿难或是尘肺病,而他们挣得钱却连糊口都困难。这正是文森特向往的地方。

26岁,在一年多的时间当中,文森特为博里纳日的矿工们倾其所有。他把每个月的薪水都分给了困难的人们,和矿工们吃一样的黑面包冷咖啡,和矿工们住一样的漏风木板房。他成为了矿工们心中的耶稣基督,而他内心的上帝却渐行渐远。

他眼看着矿工们凄惨的生活,渐渐的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虚伪的骗子一样,只会说漂亮话哄骗这些可怜的人们。一次矿难成为压垮他心中信仰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无法理解仁慈的上帝为何要如此对待他的子民,他失望透顶。恰逢见习期满,当来考核他的牧师看到破屋中乞丐一般的文森特和博里纳日人时,牧师震惊了,他认为文森特的这种传教方式有失体面,丢尽了教会的脸面。于是文森特被踢出了教会,文森特没有一句辩驳,因为他的上帝已经离他而去了。

27岁,万念俱灰的文森特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他整日一句话也不说,住在矿工家,靠着矿工家属们每天从牙缝里挤出的一点面包和咖啡度日,他们都愿意这样做,因为所有人在过去的一年中都受到过文森特的照顾,他们盼望着他们的“文森特先生”能早日振作起来。数月之后,一次偶然的画画让文森特重新找到了生活的热情,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的走上了创作的道路。不用说,最初的画作当然是博里纳日的矿工们。

梵高,一株用痛苦滋养的向日葵

此时的提奥已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商,他来博里纳日看哥哥,看他形容枯槁,看他穷困潦倒,真的是于心不忍。当文森特告诉提奥自己想以画画为生时,提奥看到了哥哥眼里闪烁的光,虽然父母断然不会同意文森特这么做,提奥还是决定,给予文森特经济支持,他答应哥哥,会一直供养他直到他能靠卖画为生。

28岁,文森特在海牙跟表姐夫安东尼·毛戚学画。

29岁,他开始画油画。为了租画室、租模特、买颜料、买画布,文森特总是节衣缩食,到了年底,他开始感冒发烧,加上长期的疲劳工作,身体终于撑不住了,于是下定决心回家。那副《吃土豆的人》就是他对家乡劳动人民的真实写照。

梵高,一株用痛苦滋养的向日葵

这个时候隔壁邻居43岁的玛戈特·贝格曼喜欢上了他,但玛戈特的家人不同意二人交往,最后这段感情也无疾而终。

32岁,父亲因中风去世,文森特被妹妹安娜道德绑架说是他害死了父亲。

33岁,他接受了提奥的邀请去巴黎与弟弟同住,在这他接触到了莫奈、马奈等印象派画家的画作,提奥又把毕沙罗、德加、修拉、塞尚、罗酥、高更等画家介绍给他相识。文森特的信仰差点再度崩塌,不过这次是因为震撼,他看着这些画家所使用的明快色彩,感觉自己之前的画作简直一文不名,他差点迷失在这些色彩中。好在弟弟一直在鼓励他一定要保留个人风格,只需取他人之所长即可,这也是提奥让他来巴黎的目的。

34岁,由于不断发展的法国艺术运动,梵高的调色板变得越来越明亮;两次在劳工阶级的咖啡馆墙上展出自己的作品,然而一幅画也没有卖出去。之后他意识到巴黎对他的局限,他给自己的定义是“农民画家”,在巴黎他离自己的模特太远了。

35岁,他来到了普罗旺斯阿尔勒,这里有最明艳的色彩和最灼热的太阳。在这他租下了著名的“黄房子”。

梵高,一株用痛苦滋养的向日葵

这年10月,高更到来与他同住,自此,两人经常就艺术方面的问题大吵大闹。12月,梵高由于长期日照及精神紧绷得了癫痫,发病的时候,神志不清的梵高割下了自己的右耳。

36岁,文森特入住圣雷米疗养院,因为没钱,只能住在三等病房,和十一个患有各种精神疾病的人住在一起。

37岁,文森特好转,在圣雷米出院,但是每三个月似乎就会复发一次。他前往巴黎与提奥汇合,见到了提奥的妻子和新出生的孩子。之后提奥为哥哥安排了既是画痴又是精神病医生的伽赛大夫去照顾他,于是文森特前往了伽赛大夫所在的小城奥维尔。

1890年7月27日,梵高在奥维尔小城附近中了枪,在晚餐过后他回到暂住的拉乌客栈,通知了伽赛医生来治疗,伽赛医生随后发电报通知弟弟提奥从巴黎前来。最终文森特在挣扎了30个小时之后还是不治身亡了。

终其一生,文森特·梵高只卖出过一幅画。

梵高,一株用痛苦滋养的向日葵

回顾梵高的一生,他似乎总与痛苦为伴:

家人们不理解他;同学们嘲笑他;上司不待见他;他爱慕的人不喜欢他;好不容易有个喜欢他的姑娘,姑娘的家人又不喜欢他;教会容不下他;买画的人们也不搭理他。

也曾迷茫过,却没有任何人能帮他指点迷津;也曾意气风发过,却总被冰冷的现实拍回原地;也曾幻想成功过,却终其一生没能受到世人的认可。

然而在梵高“痛苦”的一生中,我却看到了大多数人的影子,失恋、失业、失望、失败、一事无成,这不也正是大多数人平凡的一生吗?我们之所以觉得他痛苦,是因为我们把他的一生浓缩在这张纸上,平淡的生活不足道,于是痛苦就成倍的放大了。

白岩松在一次演讲中说:“生活只有5%比较精彩,也只有5%比较痛苦,另外90%都在平淡中度过。而人都是被这5%的精彩勾引着,忍受着5%的痛苦,生活在这90%的平淡之中。”

痛苦和幸福,从来都不是生活的全部,我们都会经历那5%的痛苦和5%的幸福。常把痛苦挂心间者,剩下90%的生活也会变成稀释后的痛苦;而常把那5%幸福放心间者,则会拥有90%稀释后的幸福。

梵高无疑是后者,虽然经历着一次次失败,但他像一株向日葵一样,永远向着自己的太阳热情的绽放着。开始是那位初恋,后来是他的上帝,再后来是绘画,每一次,他都倾尽所有,虽然也会收获痛苦,但在平淡的过程中他能感受到幸福。热情是他的土壤,痛苦是他的养料。

梵高,一株用痛苦滋养的向日葵

我想这就是我们读梵高的意义,也许是时候思考一下,痛苦于我们而言,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首先,痛苦不可逃避,我们每个人都要经历生老病死,喜怒哀乐,这些都是痛苦的源泉,所以痛苦是人生的必修课。

其次,痛苦并非人生的全部,虽然每个人必然经历痛苦,但痛苦持续的时间却只与每个人秉持它的时间成正比。

最后,痛苦能滋养我们成长。痛定思痛,是一个人感悟生命最好的方式。如果我们回首过往,会发现那些发现生活本质的时刻,往往就是痛苦找上门的时候。

虽然我们不是艺术家,但我们可以成为生活家,痛苦同样可以成为我们的养料。当我们学会了和痛苦和平相处,那90%的平淡也将多一丝欢愉。

我想用朴树的歌词(no fear in my heart)来做这篇文章的结尾:

只有奄奄一息过

那个真正的我

他才能够诞生

那才是我

那个发光的

那个会飞的

那个顶天立地的

那才是我

当我一微笑

所有的苦难

都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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