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東漢範式張劭(三)——臨終託夢

張劭,字元伯,東漢漢明帝時期汝南人,年輕時在京都洛陽太學遊學,結識山東金鄉縣人範式,兩人情趣相投,友誼深厚,遂結拜為兄弟。後張劭因需回家侍奉母親,再無外出,範式隔年重陽節必到汝南張莊探望他及尊親。期間兩人常坐於門外土臺之上把酒言歡,情誼篤厚。同鄉名士郅君章、殷子徵也到場伴於左右。

張劭因侍奉母親,一生並未取得功名,但頗愛讀書,範式閱歷豐富,每寫書信來,張劭悉讀數遍,時而開懷大笑,時而緊皺眉頭,時而呆呆無語。

民間故事,東漢範式張劭(三)——臨終託夢

時光飛逝,歲月相安,他與範式相識已近二十年。張劭在知天命之年忽染重病,一下拖垮了身體,行走不便,常常睡臥於床上,身體每況愈下,這些卻並未告知已升任荊州刺史的範式。君章、子徵常常探望於他,他自嘆息,再也見不到我生死之交的老朋友了!君章說道: “我與子徵同你也算是老朋友了,傾心與你相交,朝夕相處,難道還算不上生死之交嗎?元伯說“你們兩人待我如手足,我自把你二人當弟弟看待,只能說是生友,而巨卿才是我的死友啊!”沒過多久,張劭就過逝了。

這天,處理完政務的範式心神不寧,不曉得出了什麼事,一不小心竟打翻了平時喝茶的陶碗,而這茶具正是張劭所贈,範式不禁暗暗吃驚,難道元伯有什麼事瞞著我不成,前天收到元伯信件,字大不如從前,雖相告平安閒暇,但總有一絲絲疑慮縈繞心頭。是夜,範式沒什麼心情讀書,便早早睡下。

剛剛睡下不久,就瞧見張劭一人獨自前來,範式甚是歡喜,元伯你怎麼這時候來,也不提前告知我,好讓我去迎你,快快坐下,我去沏茶。而元伯一直默不著聲,在桌旁,還未端起茶碗,已淚如雨下。範式看到此番情景,也不知元伯出了什麼事,連聲詢問,張劭終於開口,“巨卿兄,我沒什麼,今日前來就是來看你,你去置些酒來,我們再痛飲一番。”範式連忙從屋內端出一壺酒來,張劭對面而坐,相望去,張劭面色蠟黃,尤如大病初癒,臉上顴骨高起,身體瘦弱不堪。範式苦笑道,“看元伯弟這般音容,你瞞愚兄好苦啊,你怎麼不知會我,讓我去看望你呢?”“不用了,今生能與你巨卿相識,乃弟人生之幸事,弟久居偏僻之地,還怎敢勞煩兄長,再說兄長政務纏身,也不能隨性脫身而去,我看你還不一樣?實不相瞞兄長,我大期之限已至,再不相見,恐已是陰陽兩隔,永生遺憾。”範式聽到這句話,心頭猛的一驚,再去答話,張劭人影全無,空留自己在桌邊獨坐,方知一場夢,範式頓時嚎啕大哭,吾弟去矣,吾弟去矣!

民間故事,東漢範式張劭(三)——臨終託夢

這時才過三更,窗外寂靜無聲,痛徹心扉的哭聲驚醒了整個院的人,範式顧不上與家人詳說,連忙吩咐家人,準備車輛、素衣,連夜匆忙出發,直奔汝南而來。

張劭下葬這天,同鄉讀書人前來送行,鄰里鄉親自有人幫忙準備喪事,長長的送葬隊伍抽泣聲此起彼伏。當牽引至村外一座小橋時,抬棺牽引眾人感覺力度陡增,只好放下,焚香點紙後卻再也往前移動不了半步,眾人甚感奇怪。有人料想恐是元伯老人還有心願未了,這可怎麼辦?這時只見遠處飛馳來一駕馬車,有人素衣佇立車頭,神色焦急慌張,趕到跟前,才看清竟是範式。範式跳下車扶靈而泣,連連泣聲道,“元伯啊,愚兄來遲了,愚兄來遲了!”張劭弟弟張勤連忙扶起範式,“兄長不必自責,生死由天不由人,你來就好,我家哥哥怕心願也算了了。一番痛哭,不由眾人暗自落淚,最後範式親自執紼,對著棺柩一番言語過後,眾人再牽引靈車,感覺靈車輕飄飄的,絲毫不費力氣。

安葬完張劭,範式在村裡一直居住幾個月,親自為張劭守孝,修葺墳墓,種植龍柏兩顆,安頓好張劭家人方才離去。

民間故事,東漢範式張劭(三)——臨終託夢

汝南二賢祠

後記:

人們為了紀念二人,將張莊改為金鄉鋪,扶靈而泣的小橋被稱為信義橋,二人把酒言歡的土臺稱為雞黍臺,我記得老地圖尚有標記,但現已無跡可尋。

山東金鄉縣也把範莊改名為雞黍鎮,修建二賢祠,共同紀念這兩位跨越千古的信義典範。我也常常感嘆朋友間的真情友誼確能影響一代又一代人。

他二人故事比如《後漢書·獨行列傳》、晉代文學家幹寶《搜神記》卷十一、唐代無名氏所著《範式守信》、元劇《死生交范張雞黍》、明代《喻世明言》、《汝南縣誌》、《山東通志》等諸多文獻典籍均有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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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圖片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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