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海盜傳奇(一):商人海盜林道乾,貿易遍佈東南亞

林道乾,出生於明朝嘉靖年間,是廣東潮州澄海縣南灣村人。他家境還不錯,少年時代讀過幾年私塾,可他不認真學習,經常逃課。長大後,他父親託關係給他找個縣衙的差事。他喜歡交朋友,無奈薪資不多,還不夠他開銷。

潮州地處沿海地帶,大多數人以打魚為生,可明朝為了對付倭寇,實施海禁政策。好多漁民為了生計,紛紛出走南洋。林道乾也不甘寂寞,約上幾個膽大的朋友,做起打家劫舍的海盜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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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潮州府


他早期在海上打劫過往船隻,積累一定的財富後,從葡萄牙人手中購得先進武器。手裡有了武器,便放棄了打劫的營生,轉行為過往船隻提供武裝護航,收取保護費。當時海洋貿易興起,葡萄牙、西班牙、荷蘭及東南沿海的走私船隻來往不斷,林道乾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林道乾在沿海村民的印象中還不錯:他不襲擾百姓,在倭寇及西方殖民者搶劫村民得手後,他再實施偷襲。他這種“黑吃黑”的行為,讓被海盜洗劫過的村民感到很解氣,也算幫助村民出了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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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軍抵禦倭寇


當然了,做海盜不懂什麼民族大義,林道乾也經常騷擾明朝的府縣衙門。嘉靖四十三年(1564年),林道乾攻打福建走馬溪時,被明朝大將俞大猷伏擊,隊伍傷亡近半。他領著殘餘隊伍一口氣逃到臺灣島。俞大猷隨後率明軍水師追來,在臺灣基隆港又痛擊林道乾團伙。林道乾倉皇逃向臺南,俞大猷不熟悉臺灣的地形,不敢貿然去追。

林道乾這人很有意思:到了臺南之後,學起梁山好漢,佔山為王了。他命人修房建屋,開荒種田,並建起了碉堡。他修的碉堡質量很好,半個多世紀後,荷蘭殖民者來到臺灣,就住進了這座被稱為赤嵌樓的碉堡。鄭成功收復臺灣時,荷蘭人就憑著這個碉堡堅守,鄭成功切斷了赤嵌樓的水源,荷蘭殖民者才出來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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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南赤嵌樓


林道乾領著千餘人的殘兵敗將在臺南就定居下來。他頗有梁山的俠義之風:規定不許搶奪當地百姓的物品,要公平買賣,並組建起執法隊伍,協助管理當地的治安。當地百姓不但不反感他們,而且相處的挺融洽。

千餘人的開銷不是小數目,只靠種田很難維持下去。林道乾一改自己的海盜作風,做起正當的海上貿易。他把臺灣當地的橡膠、鹿皮等特產裝上自己的船隊,運往今天的泰國、馬來西亞等地銷售。由於他海盜的身份,別的海盜很少敢動他的船隊,這樣生意就越做越大。他的貿易網絡遍佈今馬來西亞、菲律賓、泰國、越南等南洋各地,成為名噪一時的大海商。

有了資本,投靠他的人就越來越多,幾年的功夫,就發展到50多艘戰船、5000多弟兄。隊伍壯大了,林道乾又躁動起來,他開始攻打福建詔安的官府。這時明朝大將戚繼光、俞大猷等人正在東海沿海打擊倭寇,林道乾自然佔不到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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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名遠揚的戚家軍


被戚家軍打得抱頭鼠竄的倭寇,瞄上了林道乾的地盤。林道乾有了家底後,就不願和這幫窮兇極惡的倭寇死拼,他留千餘人留守臺南,自己率領大部隊來到今越南、泰國等地。他憑著手裡的幾千人馬,很快在當地站穩腳跟。

林道乾移居泰國之後,經常侵擾明朝南部沿海省份。這種來去無蹤的海盜行為,明朝十分頭痛:打的時候找不到目標,不打的時候就過來騷擾。明朝準備招安林道乾,隆慶四年(1570年),林道乾接受了兩廣提督殷正茂的招安,被安置在潮州地區。

但是他和明朝之間的猜疑不斷加深。萬曆元年(1573年),林道乾又召集了大批人馬,準備在東南亞自立為王,明朝得到消息後,派重兵圍攻。經過浴血奮戰,林道乾成功突圍,回到泰國居住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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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帆船


關於林道乾的人生結局,眾說紛紜:有人說他在研究西洋火器時誤傷致死;有人說他在東南亞建立了大年王國。

林乾去世後,當地人把大年港命名為“道乾港”,他的故事至今仍在泰國華僑中流傳。


參考文獻:

《明史》【清】張廷玉

《萬曆武功錄》【明】瞿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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