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皮書》:造化弄人,我們依然要為自己負責

電影《綠皮書》中,唐.雪利是一位很受白人追捧的鋼琴天才,但他卻是一個黑人。

在那個年代,黑人普遍遭受白人的歧視和敵意。黑人沒有旅行權,除非他們有正當的理由。

唐.雪利想去種族歧視嚴重的美國南部巡迴演出,為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他花重金找到了白人託尼,做自己的司機兼保鏢。

至此,一個優雅、高貴的,獲得過禮儀博士學位的黑人,同一個粗俗、隨性的,混跡夜總會,每日為房租果腹擔憂的白人開始了他們長達兩個月的旅程。

《綠皮書》:造化弄人,我們依然要為自己負責

看完這個電影,我心情沉重,陷入了思考中,我不知道唐.雪利是幸運的,還是不幸的?

造物主慷慨地給予他稀缺珍貴的音樂天賦,卻無情地給予他黑人的身份。他因天賦獲得高貴富裕、衣食無憂的生活,同樣因為黑人身份遭受著歧視、攻擊、不公平對待。

他高高在上,西裝革履,優雅高貴。他的同胞們卻在社會的最底層被人奴役,穿著破爛,粗俗骯髒。

他為白人們演出,也因為白人的追捧而獲得一切財富、地位。可他走下演出舞臺時,他又要遭受白人們的歧視、不公平對待。他竭盡全力建造的高貴尊嚴頓時被摔的粉碎。

他是一個處境尷尬,孤獨的,“無家可歸者”。

《綠皮書》:造化弄人,我們依然要為自己負責


01

唐.雪利是幸運的

唐.雪利有出色的天賦,從小接受良好的教育,有很好的修為。他可以彈奏最美妙的音樂,寫出浪漫動人的情書,過著高貴雅緻、衣食無憂的生活,擁有高高在上、被人擁戴的社會地位。

這種天賦、這般生活狀態、這般教養、這番成就,早已將眾多普通人(包括白人)遠遠地甩在身後。

唐.雪利和託尼這組搭檔,形成了戲劇性的強烈對照:唐.雪利是一個高高在上,彬彬有禮,富裕大方的僱主。而託尼卻是一個生活在社會基層,為生存煞費苦心,粗俗野蠻,為僱主開車,保護僱主的夥計。

不得不說,唐.雪利更像社會定義的“白人”,而託尼更像一個“黑人”。

唐.雪利的同胞---黑人們,一部分成為奴隸,被要求做繁重的苦力勞役,世世代代如此,他們看不到未來。一部分享有部分自由,他們聚集在稀少的黑人活動圈內,去指定的條件更差的餐廳、廁所、居住地。他們不能穿和白人一樣款式的衣服,沒有旅遊權,不能彈奏高雅的古典樂,只能做低等苦力的工作。

相比較他的同胞唐.雪利已經很幸運了。他比他的同胞享有更多的自由,包括他可以出門旅行,做巡迴演奏。

《綠皮書》:造化弄人,我們依然要為自己負責

02

唐.雪利是不幸的

唐.雪利就像白人的玩偶。他演奏時,白人將他捧上最高的位置;演奏完畢,白人又將他扔進黑人堆。他被自己服務的白人排斥、抗拒、不公平對待。

雖然表面上他是一個偉大的鋼琴家,可他卻不被允許在餐廳吃飯,廁所也是特定的,住宿是專門的黑人旅館。偶爾出門,還可能遭遇人身攻擊和人權侵犯。

白人欣賞、讚歎他的琴音,卻不願接受這個彈琴的人。

白人的追捧,帶給他富裕的生活,高貴的地位。但同樣帶給他的還有歧視,冷漠和殘酷。

他同樣得不到同胞的認可,他那麼高高在上,講究禮儀和發音的高雅。而他的同胞們,偏偏粗俗無禮,在社會的最底層。他和同胞們差距太大,他說“這可能是一個鋼琴家的詛咒”。

這的確是一個詛咒,一個對他處境、命運的詛咒。一個無法與別人親近的,註定孤獨的詛咒。

《綠皮書》:造化弄人,我們依然要為自己負責

03

虛幻的自尊總會被現實砸得粉碎

路遙在《平凡的世界》裡說“貧窮使他過分地自尊。他常常感到別人在嘲笑他的寒酸,因此對一切家境好的同學內心中有一種變態的對立情緒。”同樣地,一個不被接納的黑人身份,使唐.雪利過分的高自尊

為了不被人歧視,他獲取了禮儀學、聲樂學、心理學博士學位。他糾正託尼,試圖讓他看起來高雅文明。

他時刻關注保持著優雅、高貴、紳士的作風,就像上流社會的白人貴族一般。

是的,他被白人的強勢、好無厘頭的謬論綁架。他懼怕別人說“黑人就是粗俗無禮、下流骯髒的。”這句話會將他高高精心打造的自尊壁壘砸得粉碎,將他打入地獄。他一直努力擺脫自己的黑人身份,雖然白人只以膚色論人,但他依舊孜孜不倦地欺騙自己。

天衣無縫的美夢,終究會像泡沫般破碎,面對現實,夢總是短暫的。

唐.雪利看了託尼寫給妻子的信,一個關於妻子、孩子的家的幸福。他想到了自己,想到自己的漂泊的、沒有歸屬的情感生活,想到自己白天所遭受的歧視,不公平待遇,想到他的自尊被踐踏時的疼痛。

《綠皮書》:造化弄人,我們依然要為自己負責

04

不要問這個世界為你做了什麼,先問問,你為自己做了什麼?

唐.雪利在最後一場演出時,因為被拒絕在餐廳吃飯,他終於鼓足勇氣,下定決心,真正地為自己的自尊做出了努力。

他通過拒絕演出,對白人的歧視進行了有力的抗議。

隨後,他第一次去了黑人酒吧,並即興演奏。當他的同胞們給予他讚歎的目光、熱烈的掌聲時,他開懷大笑。整個人呈現的狀態很自然、放鬆,完全不同於以往礙於禮儀的需要,表現出的拘謹、含蓄。

這是他第一次給自己同胞演出,第一次得到同胞的認可、讚許和接納,他也第一次感受到“家”帶給自己的溫暖,幸福和歸屬感。這中美妙的感覺可能是他在任何白人演出中都無法企及的喜悅和幸福。和自己的同胞在一起,他可以很隨意,很放鬆,並開懷大笑。

這次演出意義非凡,他發現原來自己是多麼的孤獨、封閉,而親密的關係又是多麼珍貴神奇。

當大雪覆蓋路面,託尼睏乏無力時,唐.雪利親自駕車載著託尼,趕回家過聖誕節。

託尼如願地和家人一起歡度美好的節日,唐.雪利也終於邁出了和託尼建立長久友誼的第一步。

他來到了託尼家,驚喜地被託尼的妻子擁抱和感激,被託尼的家人熱情招待,共享幸福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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