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搞丟的人生,廢料箱裡的148本日記》這是一個普通人的一生

《被搞丟的人生,廢料箱裡的148本日記》這是一個普通人的一生

2001年,英國傳記作家亞歷山大·馬斯特斯的朋友在劍橋的一個廢料箱裡發現了148本日記,作者耗時5年,通過文本細讀、實地探訪、拜託私家偵探、走訪筆相學家、運用數學公式等種種方法,抽絲剝繭式地邀請讀者跟隨他解鎖日記作者的性別、姓名、家族、成長、情史、理想以及諸多那時那刻的情感,落筆舉重若輕,一起揭秘這一段被丟棄、不知名,卻不可忽視的人生。

亞歷山大·馬斯特斯從朋友那裡收到了這些出現在廢料箱的148本日記,他給自己的任務是:找出這些日記的合法繼承人,並將日記歸還,當然,他想,日記的作者已經去世了。

在日記中,人們一般不寫姓名、住址等明顯的個人信息,他們只是活著的“我”,在日記裡活著。

亞歷山大·馬斯特斯該如何找尋線索呢,他的手中是148本日記,它們大小不同,封皮也各異,大概五百萬字的匿名手書中,字跡也隨著年齡發生著變化。他在日記裡發現了許多男子的頭像,於是他設想日記的作者是一名男子,後來,他發現他錯了,原因是他在後面的日記裡發現了作者關於痛經的記錄,這是一名女子。

亞歷山大·馬斯特斯一本本閱讀著這些日記,從日記裡,他看到了這樣一個女人,她一直是誠實坦蕩、詼諧滑稽、稀奇古怪的女子,這是一個非凡的普通女人。他試圖從日記的隻言片語裡拼湊出日記作者的形象,然而,那仍是一抹模糊的剪影。他慢慢發現“她”不叫“瑪麗”,他找尋“她”曾經居住的莊園,卻發現樹林、繁茂的草地和一堆破損的磚瓦。他知道“她”曾在劍橋公共圖書館做了六個月的臨時圖書館員,卻沒能在那裡找到“她”的相關信息。他走訪了筆相學家,試圖從字母的書寫等痕跡中瞭解“她”的性格和情感,卻意外從慶生的日記中發現了“她”的生日——1939年5月22日。他拜託私家偵探,在交流中,他彷彿看到了那個渺小的、驚恐的、孤獨的女人,在房間裡寫著日記,日記就是“她”令人窒息的生活的象徵,筆跡就是“她”渺小感的計量器。

亞歷山大·馬斯特斯一本本閱讀著這些日記,從日記裡,他找到了更多的線索:“她”想成為“一位關於莎士比亞的權威和作家”;“她”不僅熱衷於文學寫作,對音樂和繪畫也狂熱不已;“她”的個子很高;“她”的名字叫“勞拉”。

最初,作者在閱讀這些日記中得到了這樣的結論,“她花費了太多的時間去消除這些討厭的想法,從而連累了自己的人生,作為一位年輕女性,她是一位很好的作家,但是寫了大量的關於沒有開發自己天才的日記,這吞噬了她必須開發自己天才的時間,是寫作毀掉了她的寫作。這妨礙了她的鋼琴和繪畫練習,而這兩項也正是她所擅長的。”是的,勞拉沒有準備她的文秘考試,沒有在劍橋中心圖書館工作上做得長久,沒有在埃利斯家好好做家務,

當作者將這148本日記按照時間順序進行排序後,他才發現,他手中的這148本日記也許僅約佔勞拉所寫日記總量的八分之一,根據這148本不完全的日記推斷,勞拉全部日記本的數量接近於一千本,或者說四千萬單詞。而且,最重要的是,勞拉還活著。

作者藉助網絡找到了“她”的地址,並和這個叫做勞拉的73歲的女子也是日記的主人見了面,他們進行交談,在交談中當出那個模糊的剪影越來越豐滿,她從日記中走出來,是笑著的模樣。當作者提出將這些出版成一本傳記時,勞拉沒有任何的牴觸,她同意了。

日記的主人,勞拉,她是一個普通人,她有著最樸素的夢想,“儘管我是一個溫柔、過於敏感的人,但是我真的屬於那種職業女孩兒類型,絕不是那種戀家型;有一定的教養。我有抱負,想取得成就,想為社區做貢獻;渴望人們欣賞並感覺到我的價值……”她有趣、深刻、聰慧、有感知力、善良,但同樣也是一個笨拙的女人,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她做過圖書館員、管家兼廚娘等兼職工作,在技術學校學習了兩年藝術,畢業後為一家廣告公司工作了一段時間,之後回到劍橋做起了一份管家的工作,這個職業持續了大約四分之一世紀的時間,直到最後一位僱主那位IT行業的教授去世,她生活在一間小路盡頭的房屋裡。

勞拉是這本傳記的主人公,她並不是成功人士,但她做了一件永遠值得人們記住的事情:她寫了四千萬字的生存描述,她應對的是日常的牢騷和生活瑣碎,是的,她用她的筆記錄了一個普通女人對自我存在的想法,文筆絲毫沒有矯揉造作,她用心的去寫,誠實地記錄了她的生活、她的想法,其中當然也包括她的夢想、她的努力、她的失敗、她的喜悅……

這是一本普通人的傳記,它記錄了一個普通女人的一生,它不能帶你走近某件重大的歷史事件,也不能揭示光輝耀眼的傳奇,更沒有展現出波瀾壯闊,但它傳遞了一種樸素的真實,也許不起眼的會讓人忽略,卻是那樣真實而真誠地存在著。

勞拉現在仍然在寫日記,就是因為“我喜歡筆落在紙上的聲音”,她握筆成卷,讓這份真誠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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