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有味(飲食雜談)

(本號為個人原創作品,以散文筆法,專注介紹文化風土,勾陳過往人情,歡迎關注本號)

最近,拜讀了汪曾祺老爺子談吃系列作品。作為一個街頭老餮,我也跟風研究起了吃。我雖是一個在吃食上不十分精細的人。但生活中,我愛吃,也想吃,把吃當做日常生活的重要部分,嘴裡、胃裡時刻都有幾條不安分的饞蟲!走過南北西東,我品嚐過很多各地的風味,至今還能餘味繞腹,口齒懷念的也不在少數。

一、南京

初到南京,吃過的第一種食物是北方做法的牛肉麵,湯汁鮮亮,清澈見面,澆頭配上兩片燙熟的上海青和碎牛肉,一股蘊蘊升起。習慣於西南重油濃湯的麵食,初來乍到,清淡的口味有些陌生。奈何飢腸轆轆,如同吃了人參果,不知味道。不過此後多年沒有再嘗試。

人間有味(飲食雜談)

南京本地的鍋貼,皮肚面和鴨血粉絲,是當地人日常生活的最愛。鍋貼一般二三兩一個,常人吃四五隻,我能吃七八隻。現在只記得吃過牛肉餡了,蘸上陳醋,一口半個,類似江湖大嚼,頗為快意。

皮肚麵店在南京大街小巷隨處可見,似乎很有默契,大都店面狹小,外接涼棚。煮上一鍋濃湯,熱氣溫吞,即使盛夏也如此,店主靠近鍋邊,大汗淋漓,吃客猛吸拉麵條,同樣一身熱汗。皮肚面以豬皮佐料,濃湯打底,滋味迴轉。要是配上一勺噴香的油辣椒,口胃酣暢,讓人叫絕。我這樣的外地人都流連忘返,本地人自然不消說。玄武湖附近一家老店,口味最佳,引以為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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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血粉絲在南京本地的名氣反倒沒有外地大。曾經誤打誤撞,吃過一家路邊小店,麵湯腥冷,鴨血發灰,如是茹生飲血,從此絕口。後來反覆輾轉,在福州又吃過一次,因緣巧合,配上胡椒和香菜末,沸湯上桌,濃香撲鼻,口味細膩豐富。自此常吃此物,必囑咐店家多放胡椒香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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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還有兩種吃食不得不提,鹽水鴨和獅子頭。均為我之偏愛。

鹽水鴨本地吃才正宗!我曾經一氣買了十幾只包裝鴨帶回老家,分食親友,結果大都報以惡評,鴨肉太柴,鹹如咂鹽!本地飯店的鹽水鴨就是另外的樣子,鴨肉蒸到酥爛,入口細膩,唇齒肉香。溢出來的鴨油用來拌飯,平常人絕對可以多吃兩碗!離開南京,十分懷念本地鹽水鴨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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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頭很多地方都有。杭州嘉興做成鴿蛋大小,一口一個,對於食肉有癮的人來說,不夠盡興。福建這邊麵粉和肉各半,入口鬆散,沒有嚼頭。南京獅子頭則是純肉,有拳頭大小,入口彈牙,香氣四溢。對於食肉者,每餐能吃上一顆,算得上是福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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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在南京期間,還吃過一些其它美味。在中山陵靈谷寺吃過一次擺攤小販的油炸臭豆腐,餘味現在依然繞樑,可惜再次尋訪的時候,小販無蹤,難覓美味。在一家淮陽菜館吃過一次爆炒豬肝,廚師放了大量胡椒,豬肝鮮得讓人吐舌頭,此後成為飯店常客,此菜必點。雞鳴寺的素齋在全國很有名頭,素菜葷做是特色,曾慕名吃過一次,讚不絕口。白下區有一家北京涮羊肉,銅鍋碳火,清湯涮肉,只有極濃的芝麻醬蘸料,不比北京本地涮羊肉差。試想沸騰的白肉滾上薄薄一層芝麻醬,在嘴裡發出吱吱的叫聲,其滋味對於餮食者是多大的誘惑。

二、江浙皖

南京求學期間,遍遊江浙皖各地,也吃過不少地方味道。

蘇州有一種本地的水煮羊肉,白湯滾滾,羊肉煨至酥爛,僅有鹽水和幹辣椒末做調料,別有滋味。店由一對老夫婦經營,顧客盈門,頗有人氣。在當地還吃了一次西紅柿炒蛋,西紅柿切碎若丁,添加大量白糖調味,本地人十分喜愛。若不是十分嗜甜,許多人應該很吃不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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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杭州一朋友家吃過一次甜味火鍋,說是雜燴也不為過。清湯白水,白糖調味,一鍋葷素直管亂燉。現在想起此味,還十分躊躇。這樣的做法至今也只見過一次。

安徽黃山吃過一次農家飯,印象中多是些本地菜,因飯中一直飲酒,反而不知其味。只記得菜量可觀,做法樸素,十分家常。後又在蕪湖市區吃了幾餐,情況類似,推想安徽菜大抵如此。

這裡提起兩樣小吃,黃山的燒餅和灌湯包。燒餅僅比硬幣大一圈,酥脆噴香,回味無窮,最適合飢腸轆轆時候充飢。有幸吃過剛出爐的黃山燒餅,十分中意。灌湯包各地均有,此處特指流行於江浙滬地帶的小肉包,湯汁濃郁,肉帶筋骨,早餐吃幾個,口滑胃適,一天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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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南昌

南昌最有名的小吃莫過於燉罐。家家燉罐,人人煲湯。朋友請客,在九四醫院附近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喝過一次湯。店鋪骯髒,鮮見高明。未曾想確能煲一盅好湯。本人連喝四盅雞蛋肉餅湯,還嫌不夠。生平經驗,算是一絕。後四處經歷,再難見其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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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昌八一廣場附近另有一家涮肉館。據說湯底是祖傳配方,湯有異香,能令人胃口大開,平常人總能多吃不少。肉類只有牛羊可選,佐以其他菜蔬。店內一百餘桌,常能滿座。離開南昌之際,貪戀此味,曾一天連吃兩餐,創生平未有記錄,令店主歎服。

其餘南昌特色味道所見不多。另有本地人嗜辛辣,常見青椒活蒜切末下飯,舉筷若定,十分得意。本人未敢嘗試,不知氣味。不過勉強可算當地一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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