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有几级

刘艳

在网上有个孤独调查表,参照列表问你是几级。我没有打开看,管他几级,反正屋里屋外就我一人儿,还有在暖气、家具缝隙里的“小强”。室内经常是循环播放我自己演唱的歌曲,大多是怀念故乡的草原歌曲。房间很小,四维堆满了东西,中间余出的面积两、三个平方。这么一块地方我已经很满足了,没事儿来回走几趟踱着方步,像是个隐者在思考人生哲学。

有时我挤过床的边缘,站在窗前,窗子不大,开的很窄。我透过有些朦胧的玻璃望向窗外,对面的楼和我所在的楼一样的年纪,远处的几栋亦如此。据对门已故的老太太说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前苏联人的作品,比我的年龄成熟好多。去年这一片小区做了楼外表墙体美化,更换了塑窗,安上玻璃,隔绝了室内室外的空气流通,冬天温暖不少。楼房外表五颜六色穿上了新衣,遗憾的是单元门还是那个被人踹的变了形的门。进入走廊依然的昏暗破败,斑驳的墙面看不出曾经的颜色,黑代替了一切。墙上贴满了小广告,五花八门的,疏通上下水的把号码直接写在墙上,更有甚者后来的涂了重写。街道社区也定期来清除,清理下来的碎纸片儿散落在楼梯上混合着灰尘和其他杂物。楼道是没人清扫的,从我住进来那天起就这样了,住户各扫门前雪。楼下有个环卫工人每天打扫小区地面,定时清理垃圾,每家付12元的垃圾费。

小区的外部环境还可以,虽然下班的路上随处摆放着小狗拉的便便,但整体上算是干净整洁。小区尽管硬件上略显不足跟不上现代化的要求,在经济上还是比较实惠的,租金便宜,租住者大多是如我一样的外来务工人员,常住居民一般是大爷大妈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受种种因素影响成了固定居民。小区很安静,春天一到,院里的一棵梨树花开枝头,含霜带雪的。原来还有棵桑树陪伴它,密密麻麻地结着桑果,后来伐去了,留下孤零零地梨树。

小区的住户是流动的,就像小小的溪流,今天他搬来了,明日他又离开了,我算是长住者了,远离家乡有容身之地已经非常知足了,没考虑过改换租住地,主要是收入不允许。想想这是现实的问题,我将目光从室外抽离回室内,站立在一盏孤灯下,头顶洒下昏黄的光,室内有暖气感觉上还是有点冻脚。东北的三九天,真的是打骂不走,宅在家无比的享受。

享受这份宁静与独处,大概就是通常意义上的孤独。孤独并不可怕,不管它达到所谓的几级,只要觉得生活可以内心舒适,孤独没有什么不可以,学会与孤独体面的相处。孤独带来富裕的时间,培养一个爱好,养成阅读的习惯,充实丰富自己,孤独者也是很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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