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四人進山旅遊,遇美女熱情招待,醒來卻發現站在荒墳旁


故事:四人進山旅遊,遇美女熱情招待,醒來卻發現站在荒墳旁

當許水迎著落日的餘暉看到那一間古老又質樸的小屋時,險些以為自己穿越了。

如果你翻山越嶺,遠離都市的喧鬧來到一處安靜祥和,連正經柏油路都沒有的偏遠之地,抬頭突然看到前方一片桃林,繁花似錦,林中一座小屋,門前斜插一旗,上書:桃花依舊在,曰暮君不來。你也會有同樣的感覺吧。

"嗷嗚,嗷嗚"幾聲逼真的狼叫引的幾人哈哈大笑。許水皺了皺眉頭,真二。

陳書遠拍了拍許水的肩膀:"文人,你是不是正滿腹詩情畫意不知如何表達?我這幾聲狼嚎可以滿足你不?"邊說邊對著身後兩個女孩江玉琳,董玉珠夾了夾眼睛,做了個鬼臉,兩人輕捶著蠻腰,樂不可支。

許水拍開陳書遠的手,"正經點,天快黑了,我們還是去看看能吃還是能住吧。"

這句話正說中大家心事,一行四人加快腳步往小屋走去。

許水四人是同一所大學不同系的同學,同屬一個社團,這次相約一起外出遊玩。

此地離他們學校不太遠,當然,他們的學校不過二流大學,處於市區邊緣,往外一百公里便是深山了。

四人租了輛的士,司機只送到山外路邊,便不肯前行,只說前方無路,車不能行,便急急開走了。

四人已經步行三、四個小時了,一路連人煙都沒看到,正心急時,見到如此景色,豈不歡呼。誰也沒注意許水眼中隱隱的憂色。

緊走慢走,來到小屋前面,遠看不大,走近才發現小屋居然佔地有一百多平的樣子,木製結構的房子外刷淺綠色油漆,看起來清新淡雅又古色古香。

"有人嗎?請開門,有客。"四人站在門外連聲叫喚,片刻,緊閉的木製大門伴隨著"吱呀"聲緩緩打開。

許水眼晴都不眨,緊盯著從房內走出來的人。

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少女身穿漢服,頭扎雙垂髫,哈欠連天的走出來了。

四人都愣了,半響,陳書遠驚呼:"我去,莫非我們進入異時空了?"

其餘三人目瞪口呆,不知該說什麼。

卻見那女孩邊揉眼邊不屑的道:"瞎嚷嚷啥子,這是我們飯店的標配,你不會以為自己穿越了吧,瓜娃子。"

帶明顯川味的普通話讓幾人如夢初醒,啼笑皆非。

進入店內,裡面挺寬敞,擺著有六七桌,靠裡有櫃檯,上面擺著幾瓶酒,木製的桌椅雖看著陳舊,卻又覺的理當如此。

眾人坐下後,小姑娘才解釋,她叫雲鳳,是這家店老闆的女兒,每年桃花盛開的時候都來店裡幫忙。

她說:"別看這裡偏遠,每年都這時候忙,很多旅遊的人都衝著桃花來的。"

看著店內其他幾桌三三兩兩坐著聊天的人,陳書遠和兩個女生放下心來,向雲鳳打聽周圍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許水一直盯著雲鳳看,雲鳳也不在意,只顧給其他幾人介紹周圍的景點。

江玉琳扯了扯許水,不高興的問:"許水,怎麼?你認識這個女孩?"

許水撓撓頭,疑惑的搖頭:"奇怪,我感覺應該認識她,卻想不起她是誰。"

董玉珠聞聲撇了撇嘴:"不要臉,還不是看人家小姑娘漂亮可愛。"

許水沒有接她的話,站起來往裡面走。

還沒有靠近櫃檯,雲鳳就攔住他,嚴肅的說:"不許靠近這裡,後面是廚房,你懂的?"

許水只好回來坐下,董玉珠斜了他一眼,哼了一聲。

江玉琳卻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兩個女生的反應,陳書遠收了嘻皮笑臉,眼神晦暗,低頭不知在想什麼。

很快,吃的上來了,沒想到這麼偏遠的地方居然真的有香味撲鼻的紅燒肉,這是許水點的。

第二盤是一盤白白的涼拌藕片,上頭撒一些嫩綠切碎的香菜葉,看著讓人味口大開。

第三盤是醬肉,不知是牛肉還是其他什麼,顏色灰中帶黑,有些怪異,不過聞起來香味悠遠。

幾人迫不及待的坐下準備大快朵頤,許水掃視了一下週圍的客人,沒有人看他們一眼,一個個都看向窗外那片桃林。

不過他們穿的卻跟雲鳳類似,難道這些人不是來遊玩的客人,而是某個劇組的演員?許水想。

飯菜的味道還真的不錯,陳書遠連吃兩碗飯,直呼過癮,還不停招呼兩個女孩子:"你們就不要節食了,吃過這麼好吃的桃花飯嗎?誰見過飯裡有桃花的?沒見過吧,快吃快吃。"

許水卻只吃了一點,時不時抬頭看看旁邊的其他客人。

沒有人看他們一眼,就算陳書遠大呼小叫也沒人有所反應。連兩個女生也察覺到了異常,小聲交流了幾句。

隨著屋子裡越發昏暗,許水心裡慢慢開始發慌,因為他看到其他的客人居然慢慢變淡消失了。

雲鳳拿著蠟燭走過來,笑迷迷的問他們吃好了沒有?

許水心裡警鈴大作,一下跳起來,拉著兩旁的兩個女生往外就衝,邊衝邊喊:"書遠,快跑。"

除了許水,其他三人被動慌張逃竄,急急如喪家之犬,剛衝出屋門,就聽身後傳來陰冷的笑聲:"算你們跑的快。"

跑了一段路,聽見後面沒動靜,四人停下,氣喘不已,驚魂未定,回頭再看,不禁魂飛魄散,昏暗的暮光下,哪裡有什麼桃林,古屋,少女,一座碩大的墳塋赫然顯現。

四人進山旅遊,遇美女熱情招待,醒來卻發現站在荒墳旁。

玉琳與玉珠頓覺汗毛倒豎,冷汗淋漓,兩人不自覺的一邊一個緊緊抓住許水的胳膊。

陳光遠雖然也恐慌不已,此刻站在許水三人背後卻眼中冒火,隱含惱怒。他上前一把扯過許水,趁勢把許水拽到一邊,壓住內心的不安,質問:"你怎麼知道的?你是不是搞鬼了?"沒等許水回答,緊接著問:"你執意要來這裡是不是故意的?我們社團雖然是社會實踐,可不是探險的。"

許水抹了把冷汗,辯解:"我也不知道會是這樣,我……我……"

許水盯著陳書遠的背後滿臉驚悚,話都說不出了。

陳書遠本就神經緊繃,更感覺到身後詭異的氣氛,脖子僵硬,只覺一股腥臭撲鼻而來,還未轉過身來,就被許水一把拉到身後。

四人在荒山迷路,美女設宴席款待,可她身上臭味讓大家想逃。

一團黑霧籠罩著許水,只露出許水恐懼的雙眼。

三人驚慌的注視著黑霧包裹下的許水,竟不能言。

這時,黑霧後轉出一人,看打扮正是雲鳳,不過是身著破衣爛衫,臉上血肉模糊,看的幾人又噁心又驚恐莫名。玉琳與玉珠相互依靠抖成一團。

雲鳳盯著陳書遠嘎嘎而笑,聲音嘶啞,宛如夜梟:"高公子,你可真是運氣好,你這小廝居然又救了你。"

陳書遠聲音顫抖:"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雲鳳繞著陳書遠走了一圈,嘴裡嘖嘖有聲:"高公子,都到這裡了,還裝,演戲演過了吧?"看了看許水,又道:"雖然過了兩百年,要聚齊你們4人也不容易呀。難道各位午夜夢迴的時侯沒有夢到些什麼?"

"難道夢中是真的?"董玉珠失聲叫道。

江玉琳如夢初醒:"難道大家都做了那個夢?"

三人眼神相觸,又迅速收回。

"唉呀呀,既然能一起到了這裡,怎麼你們都不溝通交流麼?"雲鳳臉上的血肉流下又生出,不停循環,讓人不忍細看。

"好吧,各位,如此夜涼風靜,我來講個故事撫慰一下大家受傷的心靈,看看你們的前世記憶所剩幾何。"

雲鳳扯了扯身上的破衣,攏了攏頭上亂髮,回眸輕笑,儼然如古裝電視劇中大家閨秀的派頭,詭異莫名。

清嘉慶二十一年間,哈尼人高羅衣起事,聚眾萬餘人,自稱窩泥王,並將附從漢人授以官職,還以漢人章喜為軍師,攻略江外土司。嘉慶帝大怒,派伯麟率兵擊之,高羅衣等本是烏合之眾,自不能敵,不久高羅衣,章喜被俘,餘從親隨多被斬。

"但是",雲鳳瞟了一眼陳書遠,陳書遠不覺退縮一步,身體微微抖動,顯見恐懼之極。

雲鳳臉露蔑視之意,繼續道:"高羅衣,章喜雖被絞死,高羅衣的親侄子卻逃了出來,隨身還有一個忠僕一路護衛。"停了一停,故作神秘道:"你們知道是誰嗎?"

除許水被黑霧纏繞不能動彈外,三人皆懵然,不知如何回答。

雲鳳又看向陳書遠:"高公子,高秦之,兩百年前你如喪家之犬途經我桃花山莊,身染惡疾,是我父親同情你年輕遭此劫難,冒死救你於險境,你雖是案犯,卻一表人材,風流倜儻,我自然對你一見傾心,求父親將我配你為妻,原以為你能與我雙宿雙棲,終老於桃花山莊。"

雲鳳本已血肉淋漓的臉上淚水滂沱,陳書遠眼露茫然,小聲分辨:"不是我,我不知道,我……"

沒等他說完,雲鳳手臂暴長,一手扼住陳書遠的脖子,悽聲大叫:"你都忘了?你怎麼敢忘!忘川水雖讓你遺忘前世,可你夢中可有桃花莊?不然,你怎麼來的?"

眼看陳書遠翻著白眼,喘不過氣來。雲鳳突然鬆開手,站回許水身邊。

"你想不起,我幫你,高公子。因桃花莊偏遠,我父又忠厚之名在外,官府不曾盤查,你便改姓為陳,與我們生活在一起,所謂,小人得志便娼狂,你一介哈尼賤民,空有一付俊美容顏,內心卻齷齪不堪,趁我有孕之時,勾搭上這兩個賤婢。"

雲鳳伸手指向玉琳,玉珠,控訴著:"高秦之,我父親撞破你們的好事,你們三人居然將他活活打死,又焚了他的屍身,誑騙我認為父親外出,我剛剛開始懷疑,你們居然連我也想殺掉,好佔了我的桃花莊。若不是你的小廝許水偷偷將我藏起,我與腹中孩子當時必將慘死。"

此時許水周身的黑霧已經轉淡,也能開口講話:"雲鳳,他們都歷經幾次轉世,早已不記得,只有我時常在夢中見到這個地方,帶他們來也不是我的本意,都是巧合而已。你不要害他們。"

雲鳳冷聲道:"許水,你還像兩百年前一樣蠢,這世上無巧合之事,不是上天註定便是人力為之。雖然你當時救了我,可後來你也被他們殺掉,他們先是裝模作樣放過我,後來居然又把我的孩子弄的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高秦之呀高秦之,他可是你親生的兒子,你居然嫌他防礙你們尋歡作樂。我雖然一怒之下燒了桃花莊,與你們同歸於盡,卻至死都不知道我的孩子去了哪裡?閻羅殿中,十殿王前,我不飲忘川水,不過奈何橋,受遍十殿之刑就為換得這兩百年可以守在這裡等你們的轉世,就想問你,你為何如此待我?我的孩子去了哪裡?"

雲鳳的敘述與質問讓三人面面相覷,卻無言以對。

陳書遠強壓下心中的恐懼,道:"我真不記的任何事情,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過是偶爾會夢到桃花林而已,這不能證明我就是什麼高秦之呀。"

玉琳與玉珠也紛份點頭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雲鳳冷笑一聲:"我當年不願投胎,嚐遍酷刑方換來閻君准許我親自問明當年之事,在你們投胎時做了永久印記,你們三個人腦後皆有一顆粉色桃花印記,可對?"

三人臉色大變,因為雲鳳所言確實為實。董玉珠還想掙扎一下:"你也說我們已經幾次轉世投胎了,那一世做的什麼事跟現在的我們無關的吧?"

雲鳳斜睨著玉珠:"為報仇我在冥府受盡磨難,在人界徘徊兩個世紀,終於等到你們,你說無關?玉珠兒,你與玉琳自幼賣與我家,我待你們如姐如妹,不曾苛待於你們,你們卻為了一個男人背叛於我,置我於死地,何其殘忍。不報此仇,我怎甘心再世為人?"

雲鳳甫一講完,就伸出雙手抓住玉琳與玉珠的粉頸,二人頓時雙腳離地,臉色紫漲,眼見是活不成了。

陳書遠嚇的跌坐在地,不停叫:"放過我,放過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許水寸步難移,急的大喊:"雲鳳,你這樣只會加深自己的罪孽,會魂飛魄散的。"

"我願意,"雲鳳咬牙切齒,手上不停用力。

突然一道白光,玉琳玉珠從半空摔落,兀自咳嗽不已。

從黑暗出閃出一垂垂老者,鐵鏈加身,身邊跟著一白衣差官。

雲鳳慘呼:"爹,你為何在此?"

老者淚眼混濁,:"雲鳳,都是爹害了你,爹不該將你嫁給他。都是爹的錯。"

雲鳳慘然落淚,老者接著說:"當年,為父將你嫁與秦之,秦之本已安下心來要與你做一世夫妻,沒想到,章喜舊部找到桃花莊,以桃花莊眾人性命威脅秦之重新起事,秦之不從,為父剛好經過,他們怕洩密便殺了為父。為父稀裡糊塗飲了忘川水,過了奈何橋,重新做人。一世碌碌,直到再入地府才聽閻君講了你的事。雲鳳,無論事實如何,都不要再追究了。安心去投胎可好?"

"可是,父親,你為何被鐵鏈鎖住?"

老者身邊的白衣官差輕叱一聲:"你父親還不是因為你不肯再投胎,才求閻君準他與你相見,你以為地府是你家開的?想怎樣便怎樣?既破壞規則,必受到懲罰。如你還執迷不悟,你父與你必將魂飛魄散,化為飛煙。"

雲鳳哀聲哭泣:"我不甘心,兩百年來,我忍受諸般痛苦就為了聚齊四人好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誰料他們居然絲毫不記的往事,我卻為心中執念連累老父,如何忍心?"

老者老淚縱橫,泣不成聲:"我兒,不要再執著於前世之事了,無論誰害了誰,百年之後不過一樸黃土,情之二字,害人匪淺。玉琳玉珠也不過是為情所惑,不要怪她們。秦之也是你當初心儀之人,莫要怪他。隨為父回地府吧。"

雲鳳委頓於地,失聲痛哭,半響,抬起頭來,臉上血肉不再橫流,恢復了初見時的裝扮。

她盯著陳書遠,水汽凝於眼中,終是一聲嘆息,挽老父遠去。身影如輕煙慢慢散去。

許水周圍的黑霧也都消失不見,恢復了行動能力。

四人看著荒野中碩大的墳塋,沉默無語。

人生百年,不過轉瞬之間,痴情恩怨,一時之爭,終敵不過歲月流逝,皆化為煙。

前世之事已休,未來之時未見,不如安心當下,多行善事,積善言,不爭一時長短,坦蕩而行,安身立命。(作品名:《桃怨》,作者:蓮花江畔。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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