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岁被性侵少女的复仇之路

大家好,我是妖儿姐。和最近引发热议的“李星星”事件类似,今天故事的主人公在13岁那年被性侵。随后,为了给自己报仇,这个女孩隐忍并努力了十年……


13岁被性侵少女的复仇之路


(本文为作者采访,以第一人称写成。)

01

我叫刘丽,今年27岁,贵州人。目前我是贵州一家律所的律师,至今未婚。之所以一直单着,还要从那个不愿回想的夏天说起。


那是2005年的时候,我还在毕节农村的老家读小学6年级,我父亲是这所偏僻小学新上任的校长。得益于父亲的培养,我在这所乡村小学里成绩拔尖,是整个学校最有希望的学生。

2005年6月初的一天下午放学后,同学们都走了。我在教室边写作业边等父亲下班一起回家。

父亲除了主持小学的日常工作,还兼职校园的维修工作。这是一座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学校,它的外墙没有瓷砖,墙里连加固的钢筋都没有。因为害怕走廊会突然垮塌,父亲严禁学生在二楼的走廊上嬉戏打闹。

在贵州,夏天是暴雨的高发季节。印象中,从我入学开始,学校就没停止过漏雨。所以,尽职的父亲每天都会在学校周围转两圈,时不时修修已经腐烂的木头窗户,用沥青补补每逢下雨必漏水的屋顶。

在做到数学练习的最后一个题时,我解不出来,于是,我像往常一样拿着书去办公室,向张君老师请教。

张君是我的数学老师,也是我爸的学生。大专毕业后,他放弃了在县城教书的机会,选择回到家乡的小学任教。作为班里成绩最好的学生,张老师对我很关照,时常为我讲解难题,认真负责。

当时,张君所在办公室的办公位置也漏水了,所以,他那段时间只能暂时搬到楼梯拐角那间杂物间里先应个急。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推开张君虚掩的房门。就在那一刹那,我看到张君将一本书扔进办公桌,随即快速把抽屉关上,神情十分慌乱。

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过去,向他表达了想要请教问题的想法。张君开始还一如继往地给我耐心讲题,可是,讲着讲着,他居然从后面一把搂住了我,手在我裙子底下乱摸 ……

后来,我努力挣脱开,颤抖着跑出了他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遇到父亲,我涨红了脸,说了声“我先回家”,便逃也似地跑了,丝毫没有理会一脸诧异的父亲在后面喊我的名字。

回到家,我的心一直“怦怦”直跳,隐约感到自己的下体有点痛。那时我只是个13岁、没有接触过任何性教育的农村女孩,根本不知道张君对我所做的一切,意味着什么。

我只记得张君还哄骗我说,老师喜欢你才这样,所以千万不要说出去,免得同学们不满。年幼无知带来的羞涩心理,让我居然傻乎乎地相信了。晚饭时,我一直低头不语,父亲询问怎么没有等他,我也只是搪塞了一句。

这件事发生后,我上课再也不敢抬头看张君,也本能地觉得羞耻,不敢将这一切告诉任何人。

02

庆幸的是,一个月后,我就从该小学毕业,顺利考上了镇上的初中。直到初二的一节生物课,我才从课本上接触到人体生理的内容,但老师却避开了这部分,只说大家要学会自爱。

听到这里,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像石头一样定在板凳上,握着笔的手不停瑟瑟发抖!

其实,自从步入中学,随着自我性意识的启蒙,我已经有些意识到那个夏日的午后,并不像张君说得那样简单——

似懂非懂的生理知识告诉我,我很有可能“被强奸”了!

那节生物课后,我没有和室友去食堂吃饭,而是一个人提前回了宿舍。躲在被窝里,我拿出课本,借着缝隙里的光线又看了一遍。我回忆着那个夏日不堪的一幕幕,浑身颤抖,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此后,“被强奸”就像噩梦一样,总是缠绕着我。任何人无意间提及的“不自爱”“不洁”这样的词语,都能让我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这个不能言说的秘密,让我的青春期一片黑暗,无数次,我只能在熄灯后,借着夜色的掩护,任由眼泪肆无忌惮地落在枕上。

也就是在那一刻,我下定决心要更加努力,考上一所好的高中,再读一所好的大学,将来做一名律师,为自己复仇,为所有类似遭遇的女孩们伸张正义。

在这样强烈的心理支撑下,我如愿考入县最好的重点中学。可是,上了高中我才发现,周围聪明的人太多了,他们在教室里谈恋爱,在球场上放飞青春,上课时谈论热播的电影,可成绩却稳稳在我之上。

我只能不断压缩休息的时间。每当室友们熄灯后谈天说地,我却默默打开台灯继续学习。

有些城里的同学背后说我“笨蛋”“死读书”,甚至嘲笑我是“乡巴佬”,可我心里却认定,只有考上好的大学才能改变命运,才能为自己“复仇”“一雪前耻”。

记忆中,那三年的高中生涯只有夜以继日的挑灯奋战,似乎没有季节轮换,那件蓝色的校服成了记忆里最深的颜色。

2010年夏季高考成绩出来,我超出一本线60多分。为给自己的复仇计划增加胜算,我固执地填了个录取线接近自己分数的名校,然而,命运就是这么无常,我被调剂到该校的非法学专业。

在十年前那个信息闭塞的小县城,我并不知道还有转专业这样的操作。一心盘算着“复仇”的我,不顾家里反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继续复读。

直到一年后,我终于如愿被西南政法大学的法学专业录取。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才如释重负——离梦想又进了一步!

03

大学军训时,我站在队列中,不顾阳光的刺眼,双眼直直盯着远处的太阳,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苦学专业课,让阳光下的一切罪恶都无处遁形。我甚至开始幻想着我成为律师的样子,想着如何亲手把张君送入监狱。

可是,开学没多久,上过几次课后,我就发现一个异常残酷的事实——法律讲的是证据。

我无数次从记忆里搜索那个屈辱的夏日,看能不能找出一丁点有力的物证:可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我能回想起的,除了那本被他扔进抽屉的书,以及那条我洗了又洗、早已扔了的内裤,再无其他。

这一切意味着,我根本无法将那个“衣冠禽兽”绳之以法!

我不甘心自己苦读七年的血拼就这样白费、不甘心自己的复仇计划就这样付之东流,过去的阴影如一座大山一样,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甚至曾想从教学楼上一跃而下、结束一生。

就在这时,同班的王霆走进了我的世界。

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在学校运动会的篮球赛上,王霆活力四射、大放异彩,场边挤满了给他加油、为他疯狂的女生。我根本不敢奢望像他那样的风云人物能够多看我一眼,只是默默地在人群中注视着他。

人生第一次情窦初开,犹如我灰暗人生中出现的一抹翠绿,充满生机。

后来班上课题分组,他和我在同一小组。那时,虽然明知“复仇”已经不可能,但我还是渴望毕业后能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受害者维护利益、伸张正义,所以在学习上,我积极回答着老师的问题,给出自己的看法和论点。

老师很赞赏我的态度,组员们也很开心有一个勤奋的成员,这其中也包括王霆。慢慢地,从偶遇、吃早餐、到相约一起吃晚餐,再到牵手在跑道上散步。我们恋爱了!

大三的下学期刚开学的一个晚上,一个暑假没见的我们相约在跑道上散步,我先到。

突然,一个身影从后面一把将我抱得死死的,我脑海里立刻出现那年夏天张君在办公室里的所作所为,条件反射般地,我发疯一样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这个人,还骂了一句:“你去死吧!”

等我推开这个人后,我才看清抱我的是男友王霆。

王霆呆在原地几秒钟,反应过来后,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众目睽睽之下,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这一切,事后我发信息给他道歉,但当他询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他时,我终究还是沉默了。

因为我的沉默,王霆怀疑我不专一,而且故意在跑道上羞辱他,我们陷入了冷战、僵持,最后还是分了手。那晚,我在雨夜里,不停地在操场上一圈一圈地跑,直到瘫倒在地。

我曾以为,王霆的出现,能让我忘掉过去,但事实上,我却因为过去而失去了他。

我渐渐重燃了对张君的恨意,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大四,我顺利通过了司法考试,毕业后在一家律所实习。工作后的日子十分紧张忙碌。跟着师傅,我经历了形形色色的各种案件,亲眼看到不少来找我们哭诉的受害者,不少就是因为缺乏证据,让罪犯逍遥法外。

这让我切身体会到社会的残酷和生活的无奈。两年后,我才终于理顺工作,熟练上岗。这时,喘了一口气的我,终于有时间和精力想起多年以来找张君“复仇”的夙愿。

此时,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十二年,已过了此案的追诉时效,何况还没有证据。显然,依靠法律途径,已经不可能将张君绳之以法,但有了一定社会经验的我,意识到,有一个成本最小的办法——

我父亲是张君的上级,当地小学的一把手,开除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老师难道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13岁被性侵少女的复仇之路


04

下定决心后,2017年夏,我坐上了回家的列车。我决定告诉父亲那年发生的一切。

我估计张君应该已经成家,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肯定也会有好几张嘴要吃饭,而我的父亲知道后,一定会震怒,很可能还需要我拉住他,不要去找张君动手,以免被反咬一口。

然后我只要劝父亲按我的计划行事,随便找个理由将之开除,这样我和家里的名声都能得以保全。虽然,这样的计划绝对是便宜了张君,但我暂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再等几年父亲退休了,就连这个办法也会失效。

当我回到家,向父亲说出一切,并要父亲按我说的,为自己复仇时,出乎意料地,我的父亲居然沉默了,没有想象中的暴怒,他只是一言不发地低着头。母亲在旁气得直跺脚,一巴掌拍在父亲背上说道:“这样的畜生你还不赶紧收拾他!”

父亲瞪了母亲一眼,转过头看着我,过了很久,缓缓地说:“小丽,要不咱们算了吧?”父亲还想说什么,但我听不下去了,一把将手里的饭碗砸在地上,“哐”地一声,圆圆的碗四分五裂,米饭撒得到处都是。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自己的亲生父亲听了这种事,居然无动于衷,竟然为侮辱女儿的人说话!

我快步踏进房间,把房门反锁,坐在地上靠着门痛哭。母亲在门外和父亲激烈争吵着。我听到碗碟摔烂、筷子掉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只听父亲吼了一句:“你懂什么!”而后,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还没来得及抹眼泪,赶紧开门查看,只见父亲脸上红了一片。但一向很大男子主义的父亲却没有还手,任由母亲在那打完后又坐在地上边哭边骂,骂完父亲骂张君。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和母亲敲开了我的房门,母亲双眼红肿、一言不发,看起来他们达成了一致意见。父亲弱弱地问:“闺女,我现在可以说话吗?”

记忆里,那是强势的父亲第一次那么卑微地和我讲话。我点了点头。

父亲说,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件事。原来,在那个夏天发生那事儿之后,新学期开学没多久,父亲去办公室时,也撞见过张君在看色情书。农村人还是非常保守的,何况我父亲是一个在教育战线奋战了几十年的老兵。

他和张君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父亲一怒之下表示容不下一个思想龌龊的老师,对孩子们很不利,扬言要开除他,事实上,父亲只是一气之下才那么说的。

张君认为,仅仅因为看色情书,父亲不至于如此,除非我已将他对我做的事告知了父亲,父亲才会如此大动肝火。

于是,在2005年10月的一天,张君来家向父亲跪着说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己扇自己的耳光,并一再表示,永不再犯,无论如何希望父亲原谅,保住那份工作。

父亲意外得知了张君对我的伤害,顿时气愤难当,立刻跑到厨房拿菜刀要砍他,可是,张君没有逃走,而是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真相——他说自己包皮过长加阴茎短小,根本无法勃起,并掏出了医院的诊断书。

父亲年轻时教过张君,知道他家条件不好,在我们那个贫苦的农村,性意识淡漠,家长哪里会注意到张君自小就有下体难言之隐,张君自己也不好意思向思想传统的父母提出问题。

张君继续说,他从来没有在学校上过厕所,就是害怕被人家看到自己下体的缺陷。那天,他一时控制不住,对我行为不端,但他一再发誓,他只做过那一次有违师德的事情。

这时,父亲已经渐渐冷静下来,放下了菜刀,狠狠地扇了张君几巴掌,直到他嘴角流出了血……

母亲因为当天去了舅舅家,所以对这一切并不知情。

说到这里,父亲叹了口气,又告诉我,得知此事后,他内心做了非常激烈的思想斗争。抛去张君对我做的那件事,他真的是个不错的老师。

父亲教了很多学生,但离开大山就再也没回来过。只有张君来看望父亲后,得知村里师资紧缺,便放弃了在县城任教的机会,主动请求回到这个偏远的小山村教书。

为此,张君县城的女朋友几番劝说无果后,和他分了手,张君便一直留在村里教书。农村男青年原本就娶妻难,张君一个小学老师的薪水连镇上一套大一点的房子都买不起,加上生理有先天性缺陷,便一直单身到现在。

父亲想到过报警,但身处农村,他担心我作为一个女孩子,声誉受到影响,此外,当时张君是极个别肯留在农村、正规师范出身的老师。

如果张君因此被抓,那些孩子怎么办?谁来教他们?父亲几番权衡之下,决定将这件事永远烂在自己肚里……


13岁被性侵少女的复仇之路


05

得知这一切,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到他有难言之隐,我才凭借一个成年人的思维回忆起当年那不堪的细节——由于案发时我只有13岁,太害怕,根本搞不清自己是否实质上受到了性侵。

现在,凭借一个律师及成年女性的判断,准确地说,我当年应该是被张君猥亵了。由于过度的惊吓,且时间跨度之大,让我自青春期起,就将这桩猥亵案认定为强奸,并由此认定自己是不洁的女人,亲手葬送了一段恋情。

可如果当年,但凡我具备最基本的自我保护意识、以及最基本的生理常识,第一时间选择报警,只要警方认定张君“猥亵未成年人”犯罪事实成立,他便难逃法律的制裁。

事实上,在社会中,性侵未成年人案件常常因客观证据少、被害人报案不及时、陈述存在瑕疵等问题,很容易导致被害人诉讼失败,所以,第一时间报警、让警方帮忙搜集证据就显得至关重要。

不知道为什么,得知这一切后,我反而有些释然。

第三天,周一,父亲要去学校上班,他提议我去小学看看。我本来不想去,但想想和他大吵了一架,从修复父女关系的角度考虑,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那天,走到校门口,那栋记忆里的二层小楼又出现在眼前,只是更加破烂了,看起来摇摇欲坠。

我期待着听到曾经熟悉的朗朗书声,但发现很多教室都空了,直到走到最后一间教室,看到张君依然站在讲台上讲课,教室里虽然满满坐着大约六十个孩子,但是孩子们身高差异特别大。

张君没有注意到我们,依旧在上他的数学课。我跟着父亲进了办公室,却发现大办公室里一个老师也没有。父亲说,自从公路硬化后,很多家长觉得村里教学质量和城区差距太大,便想尽办法把孩子送到镇上、县城读书。

剩下的都是些家庭条件非常差、成绩不好又只能在村里上学的孩子。恶性循环下,学校的整体状况越来越差,老师和学生的数量急剧下降,最后只剩下这六十来个孩子和五个老师。

就在我回家的上个月,另外三个老师也想方设法离开了,除了张君。他把不同年级的孩子集中到一个班,上低年级时就当给其他年级复习,上高年级时就当给低年级的孩子预习,他依然教数学,父亲教语文,就这样居然还有几个好苗子。

同时张君还兼任了英语老师,虽然水平一般,但总比没人教强。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在学校四周转来转去,看到学校附近很多农户都已经人去房空,杂草丛生。

等我再回学校时,正赶上放学。只见张君站在校门口送孩子们离开。他的样子看起来比四十多岁要更老,肤色更深了,满脸皱纹。

我远远地瞪着他,手紧紧握着拳头,一步一步,我向这个多年的仇人走了过去。其实我根本没想好,我要做什么。是狠狠质问他,还是抽他一巴掌?我感到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这口气我憋了12年了,恶人就在眼前,我不能放过!

在距离张君三米左右时,突然,一个来接孩子的家长走在了我前面,“我的娃下学期不来上学了!”

张君问:“为啥?”

家长答:“我知道你尽力了,但娃成绩不好,肯定考不上初中的,不如回家干点农活。”张君略有停顿后又问:“你们家农活很多吗?”

家长“哼”了一声,反问:“哪家农活不多?”张君毫不思索地说:“那我放学和孩子一起给你们家做农活吧。”

家长半天没说话,看了看旁边的野草,又看着张君说:“行了,你别来了,那就让他先读完小学再说吧!”随即领着在旁边的孩子走了。

这时,张君长叹了一口气,注意到了我,问:“你有什么事吗?你家娃也不想读了?”

原来,他早已不记得我,把我当成了学生家长!我茫然地摇摇头,他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就离开了学校。而我站在原地,望着校园里那个二层的小楼,不知所措,只听得树上的蝉依然聒噪地叫着。

第四天,我坐上回城的车。到贵阳后,我继续投入到工作中。我知道,这趟回乡之行,让我彻底打开了长久以来的心结。

多年来,那个积压在心里不能言说的秘密,以及对张君的憎恨,正随着岁月的流逝、记忆的模糊、心智的成长,被彻底放下。

人,只有勇敢面对过去的自己,你才是真的存在。

2018年,父亲所在的小学正式和另一所新建的小学合并,新的学校不漏雨、教师办公室宽敞明亮。而临近退休的父亲也成了这所新学校的副校长,至于张君,我再没问过父亲。

2019年3月的一天,当我偶然打开久违的QQ空间时,看到了王霆的结婚动态。虽然他看起来胖了一些,但依然很精神,婚纱照上的女人也很有气质。我在心里默默祝福着这个曾给我灰暗生活带来一点色彩的男人。

如今,我已经成长为一名专业的律师。我希望每个女孩子,都尽力保护好自己。

如果遭遇侵犯,千万不要像我当年一样,忍气吞声,独自用巨大的身心创伤,用不该辜负的青春为施暴者的过错买单。

未来,我相信我一定能遇见一个真正能疼惜我的人。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