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越來越近了，
這幾天我正在考慮清明節要不要回老家。
雖然國內疫情已基本控制了，
但國際疫情越發嚴重，
前段時間回國的人數也不少，
當下清明節人流活動頻繁，還是潛藏風險的。
中午，接到母親的電話，母親說：
“清明暫時就不要回來了，清明祭掃我們代替就可以了，沒有比身體和生命更重要的”
母親的通情達理,讓我糾結的心情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在我的家鄉，有一不成文的鄉俗：
在外經商謀職的人，春節可以不回家過年，
但每年的清明是務必回家掃墓祭祖的。
母親沒有被傳統的鄉規民俗束縛，
也沒有被虛榮的面子捆綁。
母親考慮的是兒女的身體健康和安全，
這就是母親最樸實、最無私的愛。
今年的春節，受疫情影響我沒有回家看望母親，
但“每逢佳節倍思親’這樣的心情，
想必誰都能感同身受。
春節回家的主要內容。
就是嚐嚐母親的家常小菜，
聽母親聊聊家常裡短，
陪母親一同走走親戚。
01 嚐嚐母親的家常小菜
母親做菜的手藝比不上父親
父親在世時，大多數由父親掌勺。
但母親有幾個絕活：艾葉果和粉蒸豬腸
這兩樣小吃也是我的最愛。
每逢春節和清明節，
我老家的風俗家家都要做艾葉果，
既用野艾葉，煮熟加入糯米粉做皮，
用藠頭、冬筍、臘肉、豆腐等做陷。
雖然這種小吃家家都做，
但比較起來，還是母親的手藝最好。
每次母親從廚房端出艾葉果上桌時，總會得到大家的誇獎，
磁盤裡的艾葉果各個緊實飽滿，色澤翠綠、鮮香誘人。
艾葉果的成敗全靠皮的功夫，
而做皮的技術又在於艾葉的適度，
艾葉要鮮嫩，要恰到好處，
艾葉多了、老了都會影響口感。
艾葉少了呢，做出來的果子顏色難看，
而且躺在蒸屜上夾不起來。
母親做艾葉果總喜歡親自去郊外採摘艾葉，
她總是不惜力氣，採的艾葉又多又嫩。
所以做出來的皮又綠又有韌性，
吃起來很有嚼勁。
母親的絕活還有豬大腸粉蒸辣椒。
做這個菜很是麻煩，首先要把豬大腸洗得很乾淨。
可別小看清洗，尤其是冬天，
豬腸上有很厚的油，如果沒有竅門，
不僅兩隻手被沾滿油
即便你洗上一天也不能把豬腸清洗乾淨。
第二道工序是炒，這個才是關鍵，
洗淨的豬腸放在鐵鍋里加入稻殼翻炒，
炒焦了不好吃，炒嫩了又不香。
關鍵是火候要掌握好。
炒大腸很費時間，要炒上個把小時。
待豬腸的水氣全部蒸發掉，
稻殼與豬腸才能炒出香味。
母親炒的豬大腸能把香味瀰漫到整條巷子。
炒好的豬大腸上會沾滿稻殼，還需要再次清洗。
清洗乾淨後的豬腸，色澤金黃，
有一種烤玉米的香味。
經過這麼多工序，已然是半成品的豬腸，
才可以拿來烹、炒、蒸、滷
無論與何種食材搭配烹調
都會美味無比。
我平時去外邊吃飯，從來不吃豬大腸，
唯獨母親做的我很愛吃。
02 聽母親聊聊家常理短
我們家吃飯的時間
也是閒話家常的時間。
先是從母親的菜開始點評，
然後就開始了跳躍式的交流。
母親的跳躍式聊天，由來已久。
比如：她上半句還在說菜，
說著說著就離開了這個話題。
如果你不用心聽，
你會很難接住她的話題，
有時候即便你用心聽，
你也會被她的跳躍式話題弄得雲山霧罩。
然後我們都用不解的、疑問的眼睛看著她。
此時，母親才會反應過來，
“咯咯咯”的笑起來，
“啊，你們沒聽明白嗎?”
於是很認真的把事情捋一遍，
然後重新說給我們聽。
母親的話題很廣泛，
從自己的飲食起居，
擴展到她幾個兄弟姐妹、左右鄰居、從前的同事，
以及母親新交往的各種花友、旅友、保健友等等。
在聽她講述這些話題的時候，
你只需要認真的做一個傾聽者，
不時的發出“嗯、啊、哦”這些聲音與之對應。
母親就會興致勃勃的暢談，
各種所見所聞和各種家常裡短。
很多時候，我們大家吃完了飯，放下了筷子，
母親聊天的興致仍然意猶未盡。
我們就依然圍著飯桌，繼續傾聽。
直到母親很滿足的關上話閘。
我們才起身收拾碗筷去廚房。
03 陪母親一同散散步、走走親戚。
母親的身體比較硬朗，尤其走路速度很快。
母親早晚都喜歡去外邊散步。
每每回老家的日子，我都會抽時間陪母親去散步。
母親一直保持勞作的習慣。
退休以後的母親在院子裡，
種了幾棵橘子、一些蔬菜和花草。
她的生活忙碌而充實，
為此，母親的身材也沒有發胖和變形。
走起路來依然矯健，絲毫不像是70多歲的人。
有時候我與母親出門散步，我行走的速度還趕不上她呢。
春節期間去親戚家裡拜年，母親總會帶上各種禮品
她是要親自手提，走起路來一點都不喘氣。
或許是因為母親勤勞的緣故，
所以這個年齡了還能有如此敏捷的身手。
母親是個閒不住的人，
即便是在人家做客，
她都會主動去廚房幫忙幹活。
我的舅媽與母親是天下最和諧的姑嫂
她們兩相處四十多年了，比親姐妹的關係還融洽。
兩人一邊幹活，一邊聊家常
又利索、又默契
不一會兒工夫
一桌色香味俱佳的飯菜，常常令我們回味無窮。
我很喜歡老家這些煙火氣的生活，
也常令我感動和思念。
這些看似最平凡的日常，
其實是我等凡夫俗子，
最樸實、最原始的天倫之樂。
眨眼之間，一年的時光匆匆而過
我已經有一年未見母親了。
很是想念老家的母親，想念老家的日常。
想必母親與我的心情一樣，
很想女兒回家嚐嚐她做的小吃、聽聽她的嘮叨。
我希望，待到8月15，中秋之夜，
我要回到老家與母親一道共慶佳節，把酒話家常。
我們跨越了嚴寒和冬日
我們迎來了春暖花開、滿園春色
舉杯共慶、闔家團圓的日子為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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