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 3月25日疫情日記

關鍵字:家庭婦男,一寶,二寶,疫情帶給我什麼,名家之死


煙火· 3月25日疫情日記


今天的文字會比較囉嗦,這符合我的身份和氣質。每個人身上總有一些天生的東西無法去除,去除了就不是你了。其實,去不去除,你也不確定這是不是你。

從上週二開始,我是真的變身為家庭婦男了,就像曾經抗疫在一線的白衣天使們說的,沒有誰天生都是英雄出生,只是你在這個崗位就得儘自己的一份責任。因為我附近找不到一家吃飯的地方。自此,每日下班就要去菜市場走一圈。

很早我就發現,菜市場是最有人間煙火味的地方。不論你經歷了什麼,去菜市場逛一圈就會覺得沒有什麼不順心的事了。

提東西走到樓下時,寶媽的電話響起,我餵了好幾遍,裡面沒有回應。回到家裡也沒理會,以為電話撥錯了。口罩也沒卸,就抄起鍋碗瓢盆,叮叮咣咣的投入到緊張的廚房協奏曲中。做到一半的時候,寶媽又撥來電話,趕緊接通。

一寶直接氣死人了,真想上前揍他一頓。聲音緊促的顫顫巍巍,帶著哭腔。出去散步的時候,一寶和媽媽鬧情緒,媽媽為了安慰她,把妹妹跟丟了。說到這裡,我也心裡咯噔一下。二寶比較靈光,發現媽媽不見了,把媽媽電話給一位散步的阿姨說了。

我這才放下一顆吊在嗓子眼的心!從小到大,因為一寶走丟的事我們吵過多少次。現在長大了,懂事了,她又變了新的花樣把妹妹跟丟。有些人天生就是讓你操心的,有些人天生就是操心別人的。

掛了電話我在想,一寶肯定在經歷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驟雨,我應該做些什麼才對。又想,她總要經歷一些她自己的東西。而且,我的說教她已經聽的膩歪,懂得那麼道理又能怎樣,還是過不好一生。屬於她自己的,誰也奪不走。

又過了一會,我覺得還是要有所作為。就給寶發了一個信息,大意是說該批評的就要她承受,只是不要氣了自己,最重要的是要把落腳點放在用反面的結果說服教育上。我發現我們領導批評人總有這樣一個曲線,先把你劈頭蓋臉的批一通,完了又來一個漂亮的甩尾,剎住閘,轉向對你優點的肯定。

因為年輕的時候做事就容易一邊倒的極端,這樣就很容易出現雪上加霜的二次傷害。

結果寶媽很快就回信息了,說自己啥都沒說,只是走路上給自己買了一束花,平復一下心情。我覺得這果然是一個很好的辦法,下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嘗試。因為一寶畢竟懂事了,看到自己做了錯事,就主動給媽媽道歉。

做錯事時候,別看她會火急火燎的心急如焚,一旦孩子主動給她承認錯誤,就像當頭澆了一盆冷水。這一招在二寶身上用的爐火純青,甚至她會裝傻賣乖,還表現得楚楚可憐。於是寶媽得心都融化了,就像面對此時的一寶。

看到孩子可憐,反而又去安慰她:媽就是要你一個主動承認錯誤的態度。一路上,千恩萬謝那位給她打電話的姑娘。其實每一個人的小善就是別人的大恩,記得以前有人取了這樣一個名字,現在才知道它的好:善緣。

記得以前和一個同事說過,女人其實是現代家庭最累的人。人類在遊牧時代,女人是在家裡燒火做飯,照顧孩子的。在農業社會,女人最多也是相夫教子,打理家務。在現代社會,女性不僅要照顧孩子,打理家務,還要走進職場,承擔社會的壓力。

舉目四望我們的周遭,大多數家庭的婦女反而成了頂樑柱。原生家庭的骨幹,新生家庭的主婦,孩子的最佳陪練,啟蒙老師,職場的一姐,哪一個角色都不缺場,也不怯場。

打住,說說今天的疫情,我也做一回遠在英倫三島哪個得體的英國紳士。急切的翻開騰訊疫情地圖,看著吃驚的新增人數,內心由衷的表示出仁慈的憐憫之心,隨後我也如同幾千萬其他同胞一樣點擊了“在看”以表達強烈的祝福之音。

之後,我順便又翻翻朋友圈,看看最近都發生了什麼新聞。然後又切換到自己黯淡如水的常規生活頻道。

據說,對於此次病毒還沒有研發出有效的抗體,可是我自己已經有了精神上的免疫。可理性的聲音告訴我,這是一種自我放鬆的催眠,病毒從來沒有離我們遠去。而此次病毒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講,最大的意義就是讓我重新審視生命的意義。

並非仰望星空才是美,每一天的煙火,都是不一樣的煙火。昨天的蒜薹十塊,今天的八塊,美哉!

除了對生命懷有的應有敬畏和享受每天生的滿足之外,我還養成了良好的衛生習慣,飲食習慣,工作習慣。今天聽《文學回憶錄》的時候有句話說得好:靈魂是天才的演奏家,身體就是樂器。沒了樂器,再美妙的音符只能淪為空氣中的獨舞者,靈魂也會因孤獨而枯竭。

早上讀到朱自清的《背影》,上次讀它的時候是十四年前。已經模糊了當時的自己,我也懷疑自己就是十四年前在教室裡讀《背影》的人。儘管我依然會為那個“在晶瑩的淚光中,身穿肥胖的,青布棉袍馬褂”的背影感動,而在感動之外我又讀到古代文人的悲哀。

全文中,我發現作者用四次筆墨描寫自己的落淚,三次寫了家境窘迫,光景一日不如一日。

可見,自古以來的文人都是生活得很悽慘。而由朱自清的文中透露出的經濟困頓,性格上的情感豐富而感傷,我就判斷他的生命不會太長久。因為他不會經營生意,不懂投資,又沒有理性的生活規劃,加之戰爭年代的奔勞。讀完文章,我去查了一下他的生卒年,享年49歲。

果然不出我所料,於是又想到一代文豪魯迅,在蕭紅寫的懷念魯迅裡,再現了魯迅那種反常的生活作息。經常寫作到天命,然後躺下才睡一會,嘴上從來不離哪個大煙鬥。我又去查了一下魯迅的生卒年,想年55歲。

關於名人之死,是個有意思的話題,我以後會一直研究下去。古人講,未知生,焉知死。西方諺語又說,向死而生,你的生命會更加豐滿。

感覺今天的文字給收尾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悲涼的氣氛,實際上我一點也不覺得寒冷。我們就是需要理性的樂觀,通透的樂觀,真實的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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