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村莊

·盧永生

一個人的村莊

人們時常埋怨生活,埋怨社會,甚至時代。總認為是這些大環境造成了自己多舛的命運。其實,生活中那些常被忽視的微小東西對人的作用才是最巨大的。今天所有人在嚮往藍天白雲、青山綠水、原生食物,嚮往健康的時候,昔日的短板不就是所有發達地區不具備的得天獨厚的優勢嗎?

在大山深處,我的家鄉是一個村莊,在湖北省十堰市房縣山區隱藏在樹蔭下。零星的點綴著那片山林。沒有機器的轟鳴聲,沒有城裡的紛爭聲。有的只是一份淡泊,一份寧靜,自然純樸。房縣歷史悠久,文化源遠流長。因其生態絕佳,被譽為華夏著名的“木耳之鄉”、“黃酒之鄉”,也是武當山、神農架、長江三峽黃金旅遊線上的重要連接點,脫貧攻堅改變的不僅是生活,而是一場從風俗習慣到倫理價值,從身份地位到生產生活方式的全方位變革。陳規陋習、扭曲民風及落後生產生活方式,成為脫貧攻堅的“絆腳石”,讓貧困群眾安不下心、定不下根。為此,房縣大力實施鄉風文明工程,像涵養水土一樣涵養文明鄉風,重建健康文明、溫暖純樸、守望互助的鄉土民風,加速貧困群眾市民化進程,普及健康文明的現代生產生活理念,為貧困群眾“心靈”減負,重建安心定根的精神家園。

山是村莊的生命。有時想想,在大山做一頭牛,也是不錯的。只要不年紀輕輕就被人宰掉,世世代代在這裡勞作生活、繁衍生息,苦也好,甜也罷,這些山都是他們的保護神,他們也把這些山保護得山清水秀。還記得吧兒時我們村的房子有的是泥土房,用泥土堆砌的房子,屋頂蓋著青瓦;也有的是木房子,木材搭建而成的,屋頂用稻穀杆或玉米杆以及山林裡割的草來堆蓋著。大約每年要翻蓋兩次,因為時間久會腐爛了,下雨會漏雨。當然也有那麼兩家條件比較好點的,用青磚加石灰砌的磚房。那時也沒有什麼傢俱家電,能有個燈就很不錯了。祖國的日夜發展,現在家家戶戶都是大樓房了,家裡該有的傢俱都已置辦齊全了。

村莊一直是這個村莊。厚重古樸,寧靜悠長。一切都在改變,一切又都沒改變。

或者做一滴水,水是村莊的生命。水是流動的,水又是安詳的,有水的地方就有生命和生機,小河給我們帶來了美好的童年。小時候我們經常約著小夥伴一起到河裡抓魚撈蝌蚪,當然是不會有蝦的啦。那個時候特別愛玩水,我想大概每個小孩都會有那麼一段難忘的記憶吧。見到有水就會高興得不得了,從深山裡流出的溪水,在這兒形成了較大的河面,一堵東西斜向的凸起岩石在河道上一截,翡翠綠的深水潭就明鏡般的亮在了這兒。潭水清澈,游魚依依,我們常常脫了衣服在這兒嬉遊。遊累了,就到核桃樹下玩耍。水潭的下游也有一片巨大的青石板,石板上漫流著清清的河水,一場夜雨,村莊的世界迎來了一次洗禮。地上的房屋、樹木洗了一次涼水澡,面目格外清新。那些雞鴨鵝和狗也來了精神,鳴叫與各家發出的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噪雜在一起,村莊開始了一天的喧鬧。東方漸白,太陽漸露出羞答答的臉,夜色在一抹霞光中逃之夭夭。可是在男人們略顯浮腫的眼皮,女人們凌亂的頭髮上,還殘留著絲絲睡意。那時村裡基本上都是以種植玉米,稻穀為主。村裡人基本上很少有外出的,都是在家務農。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路修通了,村裡的人外出務工,做生意。在家的也開始做養殖,也有人上門來回收也不擔心賣不出去了;有的開始承包土地種植烤煙,村裡也設置了煙站回收。大家都在充分利用國家給的大好政策,埋頭苦幹在向奔小康的路上湧進。

“曾經”僅是“過往”,“往昔”的一類詞藻而已。翻越的足跡,輕得無法再輕,如鴻毛般過耳,擦過臉頰還留有些疼痛,生命無奈在古藤上,留痕皺巴巴的褶皺,記下歲月的斑斑,一圈圈的年輪,宛如雕刻師的記錄,清楚的有些刺目,那年的車輪碾過,滄桑成殤!

或者做一棵樹,樹是村莊的生命。樹是綠色的,樹又是有情感的,有村莊的地方就一定會是綠樹合圍的景象。這幾年村裡的年輕人越來越少了,孩子也越來越少,村莊在逐年老去。農民在土地裡忙活著,過著屬於他們的生活,他們希望自己的孩子過得好,儘自己的能力讓他們在城裡過著衣著光鮮的日子。自己吃苦受累也毫不在乎。最愛村莊的冬季,落了葉子的樹,乾枝凌亂的定格在屋後村頭,讓冬天沒有邊際的蕭瑟。參差的屋頂上落滿白雪,幾隻麻雀起起落落,打破銀裝素裹的沉默。在這樣的夜晚,邀上老友,煎茶煮酒,圍著火爐,烤著紅薯,談著天,說著地,用爐火和語言守住溫暖,抵抗嚴寒。中華“詩經”的源起之地,中華詩祖尹吉甫故里,環依神農架,側靠武當山;地處鄂西北深山僻壤的房縣已然成為精準扶貧的新焦點,因為這裡正在謀求著一場“精準扶貧、精準脫貧”的大格局。

或者做一隻鳥。鳥是村莊的生命。村莊是人的村莊,也是鳥的村莊,人與鳥、鳥與人總是相依為命。黃昏散步的時候,看到安靜的鳥群。它們一圈圈地盤旋在大山的上空,不斷地變換各種隊形。看起來似乎是快樂的。特別是現在久居住於鋼筋水泥,高樓大廈的日子裡越能感覺到村莊的那份人情味兒。每次回家,這個是七大姑,那個是八大姨,白天遇到的時候熱情地問候著,晚上會帶著自家做的好吃的來給你嚐嚐,鄉里鄰間就是這麼熱心腸。 山裡的田野,帶著清新的氣息,青青的秧苗在水田裡,與山相,一條小河被青山稻田所環抱,靜靜的守護著那潺潺的流水;這時傳來幾聲悅耳的叫聲,幾隻仙鶴從遠方飛了過來。為什麼有些男人喜歡抽菸。應該很多女人都不清楚。但她們會希望自己變成男人唇間的一枝香菸。因為他們似乎離開它就不可活。鄉村是中國的根,“曖曖小山村,嫋嫋霧炊煙”的美麗風光,“開軒面場圃,把酒話炎黃”的和樂景象,是多少人心馳神往的記憶。讓農村人居環境“留得住青山綠水,記得住鄉愁”,關係到廣大農民的切身福祉、農村社會的文明和諧。

振興鄉村,就要讓鄉村的環境美起來。環境就是民生,青山就是美麗,藍天就是幸福。讓一個個村鎮既有綠水青山的“顏值”,又有“金山銀山”的價值,似乎成為當下的一個時尚口號,而真正有“顏值”又具“價值”,少不了開拓者智慧的迸發和汗水的揮灑。

文化是村莊的生命。有的村莊歷史比較長,有的村莊歷史比較短。山,一種氣勢,一種精神,一種內涵,一種奉獻,一種脊樑,也是一種自然的演練場。致富原本可以靠水吃水,靠山吃山,為何都要棄之而背井離鄉啊?歸園田居是我的夢想。村莊不語,似一個智者,吞吐雲霧,容納雞鳴鳥歌,容納逝去的一切。比如那些秋天如蝶的葉,枯倒的樹,廢棄的房屋,一個個村裡勞作,而又默默歸隱村莊某處土地的村民。迴歸村莊,其實在尋找現實和精神的家園。一個人走進這個曾經生活過的村莊。沿著一條白楊掩映的村道走著,秋天的夕陽穿透樹葉,金幣一般地撒下來,在清涼的傍晚裡發出清新的脆響。真希望天氣能晴朗起來。我想著我能夠爬到高山頂上,再看看純藍的天空和大山。然後看看山村我能夠愛的人。文化匱乏和精神貧困是脫貧攻堅的最大短板,小康路上文化不能少。當下,解決“一有兩不愁三保障”不是大問題,培育有信仰、有道德、有文化、有品位的新型農民,才是“硬骨頭”。為此,房縣用抓項目的方法,統籌城鄉的手段,以文化小康推動全面小康,著力實現“富口袋先富腦袋,既富當代還要富萬代”。房縣黃酒被稱為“封疆御酒”、“帝封皇酒”。近幾年來,房縣把發展黃酒產業作為推動群眾脫貧致富的有效途徑,不斷引進市場主體,啟動黃酒民俗文化村建設,採取“龍頭企業+合作社+農戶”的方式,現已形成“遊綠色農莊、住黃酒小屋、品農家菜餚、喝土城黃酒”的特色小鎮。“農耕昔朝只可充飢腹,未奢餘銀添新衣”已然淪為舊唱。如今“無害農產蛋肉太難尋,我處綠色生態最為鮮”。品黃酒、吟古詩,用智用策促進市民下鄉郊遊。全力打造生態文化旅遊健康城、鄂西生態文化旅遊圈遊客休閒中心,突出鄉土特色、做好旅遊服務承接,助力脫貧攻堅。舉辦 “中國扶貧日·湖北旅遊行”暨房縣詩經 (黃酒)文化旅遊節,邀請各地客商、專家媒體來房縣品黃酒、吟古詩,弘揚詩經文化、推介房縣黃酒。黃酒特色小鎮土城鎮花田酒溪成為遠近聞名的休閒度假勝地和綠色農副土特產品集中展銷會館,每逢節假日外來遊客絡繹不絕,許多市民慕名而來、滿載而歸。

一輩子攆不走的是鄉愁,一輩子印在心上的是養我長大的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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