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 打麥場

秋收時節,$$村家家戶戶都忙了起來,由於機械化程度還很低,沒有脫粒機,秋收採用繁重的手工作業流程。農民拿鐮刀割麥子、割稻子,割蘇子,搬玉米棒子,麥子和稻子由於量大,佔地方,收粒需要專門的脫粒機,所以會集中堆在廣場上等待脫粒、揚場、曬乾、收倉。

中秋節前後,是秋收農忙時節。街坊鄰居們都忙了起來,像螞蟻一樣熱鬧、有序的忙碌著。我家也不例外,週末大清早,我就被幹農活的爸媽吵醒,說今天要去麥田裡割麥子,三畝地,估計要兩三天才能割完。我們一人一把彎月狀鐮刀,明晃晃的,刀刃透著青幽的寒光。提了一籃子灌滿水的水瓶,還拎了一個大西瓜,走出本巷子,右轉過了幾個巷道,就到了田野邊緣。在陽光的照射下,前面是一望無際的金燦燦的麥田,中間套種著一行行的綠油油的玉米杆杆,中間是一條又寬又長的黃土路伸向田野深處。土路前方有幾個

莊稼漢手拿鐮刀,拎著水壺,帶著草帽,向前走著,偶然聽見咚咚咚的手扶拖拉機或四輪拖拉機車,拉著滿滿一車麥剁子開往隊上的麥場裡。左轉右轉,走著走著,就到了自家田裡,這一塊最大,有一畝,其他處還有幾塊小點的。我們脫掉外套,只穿一件襯衫,拿著鐮刀就下了田,左手朝著麥穗頸部攬了一把沉甸甸的麥子,右手揮動鐮刀朝麥稈根部割斷,左手順勢把麥子整齊放倒在田裡,排成一排晾曬水分。如此反覆,一片、兩片,更多片,麥子乖順的躺在了地上;半行,一行,更多行,麥子排成一列倒在了玉米間的田裡。開始,我能幹的熱火朝天,動作越來越熟練,速度也越來越快,有時遇到麥子灰塵大的地方,我們就像沙塵裡的魚兒,自由穿梭,當然不可避免的要吸入一些灰塵。個把小時過後,我們每人已經割了約寬兩米,長五十米的兩行麥子,坐在玉米杆杆陰涼下歇息,擦汗,喝水,吃瓜,聊天,身邊偶有有微風吹過,很涼爽。襯衫汗溼了又幹,留下一圈圈白紋,鼻涕裡都是黑色的灰塵,臉上和脖子的汗痕一溜溜的,皮膚被鹼汗和灰塵浸染的有點發紅,也有可能是對灰塵過敏。歇息完了,我們又繼續割麥,快到中午時,整塊麥田都被我們割倒了,我們完成了既定的任務,輕鬆的回家了。中午十分炎熱,身上還有很多麥灰,有些發癢,我就直奔七星渠,脫了衣服痛快的逆流衝浪和各種游泳。然後回家吃飯睡午覺了。下午出發又割了一塊麥子,幾天之內,自家幾畝麥子已經全部收割完成。剩下的就是隔兩三天去把倒在田上的麥鋪子,翻起另一面,繼續晾曬,以防以後堆成大麥堆發黴變質。晾乾之後,就用編好的草繩捆成直徑半米多的麥垛子,扛到路邊車子上,然後拉往隊裡的麥場裡堆好,等待脫粒機脫粒。脫粒機十分笨重,需要三五個人一起推才能移動到合適地點。由於有好幾畝的麥穗需要脫粒,工作量大,鄰居往往相互協作,彼此幫忙,需要六七個人通力合作才能完成。一個人站在高高的大麥堆上,往下扔,下面有個人解開繩索,脫粒機入口皮帶旁有個人往裡推麥子,脫粒機底下有個人往旁邊掏麥粒,和入口相對的另一邊噴出的大量麥稈需要有個人用四股叉挑遠,遠處的麥稈有個人紮起來,再堆好,等著賣給造紙廠之類的。

一天,鄰居商量好開始打場了,我們早上準備已畢,拉著車子,帶著工具,就向隊裡麥場進發,麥場上機器聲動天地,脫粒機,大風扇們都在不停的工作。排隊先是隔壁劉家開始,我幫忙挑柴,累了輪換捆麥杆,其他各司其職,幾個小時過去了,第一家完了,然後第二家,第三家,我早幹不動了,就找個麥稈堆裡睡著了。不知不覺,我被吵鬧聲吵醒了,天已經黑了,麥場四周亮起了明亮的燈光,一個個大麥堆像是巍峨的小土山一樣,矗立不懂,留下一個個大黑影子。我繞過動力線電杆、電閘、電線,問還在打場的媽媽,輪到我家了沒,媽媽說快了。過了又不知道多久,終於輪到我家了,我立馬精神了起來,使勁幹起來,不知過了多久,我家用的脫粒機的轟隆聲停了,我家是今天最後一家,我想活終於幹完了,地上堆了一大堆的麥粒。但是媽媽說,還要用大風扇把麥粒裡的麥稈,灰土等雜質揚走,於是遠處電閘往上一推,又開動了大風扇嘩嘩嘩的開始揚場了。我幹了不知道多久,累了,躺在麥稈旁邊歇息,滿天的星星忽閃忽閃的,有的在動,有的不動,夜晚的微風涼颼颼的。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天都快亮了,我們拉著車子,載著一袋袋麥粒,回到了家裡,感覺家裡太好了,太溫暖了,太舒服了,我爬到炕上,不一會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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