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年生的金智英:生而为女人,想被世界温柔以待却无比艰难

最近在国际上引起热切关注的事件除了疫情以外,就是韩国的N号房事件,对于这件事情引发的一系列对于女性的权利平等的关注也在全球同步上线。韩国一直都是性别地位极度失衡的重灾区,去年上映的由赵南柱作家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82年生的金智英》就是这样一部将目光专注于长久以来韩国社会中女性地位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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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标题中的金智英可能在中国观众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含义,但是如果把影片名字换成《82年生的王伟》、《82年生的李平》这样的标题,观众就能理解其中的含义了。没错,金智英在韩国就是如同小红、小芳这样随处可见的女性名字,在弘大的街头喊一句金智英可能会有五个的女生同时回过头来看你。作者为影片写下这样的标题也是通过这样一种具有普遍性的名字来表达女性地位缺失在韩国社会的普遍性。

《82年生的金智英》讲述了一个没什么波折的故事,甚至可以概括为韩国一个普通家庭中的二女儿金智英度过了自己平凡的前半生的故事,但就是这样一部"平淡"的故事却在韩国引起热议,在影片中饰演男女主角的演员孔刘和郑裕美也因为参与了影片拍摄在网上遭受了巨大的非议和恶评。这并不能说明这部电影本身有问题,相反这部影片因为其深刻的内核在豆瓣上得到了8.6分的不俗成绩。那么为什么会在韩国的社会中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呢,当然也是因为韩国根深蒂固的对于女性的歧视和男权当道所留下的糟糕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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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中用回忆插叙式的方法叙述了金智英从女孩到女人的一生,她的社会角色从他人的女儿转变成他人的妻子,又转变成他人的母亲,我们看到的是在附属地位中的女性如何艰难的生活下来,学生时代被补课班的男同学一路跟着到偏僻的胡同,男生说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笑?而金智英甚至都记不住这一位男生的名字。父亲接到电话来接金智英的时候并没有安慰受到惊吓的女儿,而是严厉的批评了她为什么要去那么偏僻的补习班,为什么要对别人笑,校服的裙子为什么这么短。当金智英长大开始找工作以后,公司会因为女员工可能面对的婚姻和生育而拒绝给年轻女性员工提供进修和升职的机会,而真正结婚生下孩子以后,金智英又被要求每天在家里照顾孩子,不许出去工作,哪怕是老公主动提出"我来请育儿假,你去上班,做想做的事情。"这样的要求,也会被婆婆痛斥说金智英是害人精,是拖累她儿子的累赘,为什么别的女人都可以忍,金智英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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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说到这里已经不用再过多的介绍剧情部分了,因为说再多也不过是生活中百分之九十五的女性都在经历的日常而已。女性从小就被教育着如何保护自己、衣服盖住的地方不可以被陌生人触摸、不可以穿短裙去人多的地方、天黑了不可以一个人走夜路、如果被人跟踪要如何甩掉对方。诸如此类,还有很多很多,我相信每个女孩在成长的过程中都听过这样的教导,相反男孩子却不需要担心或害怕这样的事情,男性在成长中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隐性的特权,以至于到了最后男性认为女性也是属于他们的特权的一部分。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但是事实上,不止是韩国,整个东亚三国,谁也没资格指责对方,因为我们在对于女性权利的尊重和平等以及对于男性的教育上,有着一样不可推卸的责任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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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82年生的金智英》这部影片中有一个很细节的部分,是原作中没有但是在影片中加了进去的,当孔刘饰演的男主角,金智英的老公郑代贤在天台和同事休息的时候,有两个同事正在一旁很意味不明的笑着,后来通过与他人聊天得知,那两个男同事正在观看着付费的成人聊天室。当这部影片上映的时候是2019年十月,到了11月韩国媒体才首次报道了现在造成巨大轰动的N号房事件。而这个片段在2016年出版的原作中是没有的,女性导演在2019年排着这部影片的时候借演员之口将这件事情表达出来,真的已经说明在社会生活中这件事已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秘密"。在韩国,观看过聊天室视频的注册会员有二十六万,也许放在中国这个数字还不够触目惊心,但是想一想韩国的人口基数,举例子而言,身边出现观看过聊天室视频的人的概率是走在街上遇到出租车的概率。这样来比较大家应该能明白这到底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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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片中最让人心痛和压抑的不是金智英这样一个个体承受了多少痛苦,而是金智英所代表的一整个女性群体,金智英的妈妈、金智英的奶奶、金智英的作为女性出生的女儿。每一个人都经历了,正在经历着,即将要经历金智英这样压抑的一生。人彻底被物化,女人被压迫着成长起来,也在这个社会里不得不压迫自己的女儿,金智英的妈妈在影片里哭着对自己的女儿说没关系,都是这样的,妈妈也是这样过来的,没关系的,大家都是这样的。

多么让人心痛的话语,可是现实生活中的事件却永远更让人心痛,在N号房事件的请愿中有一位男性发表的言论获得了盛赞,他认为女人们把这件事情小题大做了,因为一些有不良行为的人就要把整个男人群体都进行贬低,男人也只是观看了一些影片而已,没有实质伤害到谁,女人们这样的行为实在让他感到很委屈。第二天有一位在上高中的女生对这件事发表了信件写,不能理解男人为什么会感到委屈,她们家三个孩子都是女孩,一直上着女校,大学到了男女混校母亲会觉得非常害怕,会进行很多很多的叮嘱,很多事情因为害怕可能会发生的意外都不可以去做,绝对不可以在外面上公共厕所,因为会有人偷拍。女孩在信里写母亲一边哭一边对自己道歉,说对不起要让你们这样生活,真的很对不起。可是为什么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错的人要说对不起,而犯了错的人却理直气壮的说着我很委屈这样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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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韩国社会的个例,就算在我们国家也是这样的,不是因为有作恶的人就将男性群体全部贬低,世界上当然有好男人,有在成为男人以前先成为"人"这样的好人,但数据却显示更多人显然先放弃了自己做人的资格,才导致女性群体的不安和恐慌。

之前有一部影片叫《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其中女主角有一句台词是"生而为人、对不起",但是最近的社会事件让人感觉到的却是"生而为女人、对不起"。无论是《82年生的金智英》、还是现在各国正在进行的女权运动,主导者所要求的并不是特权,而是平权,一种平等的、不再歧视女性、不再物化女性的社会环境。虽然这个理想看起来依然是漫漫长路,道阻且艰,但是我们相信,一定会有看到光明的那一天,只要我们都付出一点对于平等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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