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由於老家門前的路被歹人挖了，父親電話交代老家的本家簡單處理後，心情還是不好。我知道，父親為了老家辛勞了大半輩子，雖然不在老家住了，但是被挖了路，箇中滋味我也只能體會一二。
決定陪著父親去花市轉轉，散散心。父親閒時喜歡擺弄些花草盆景。
一個電話，爽快的答應了。說來也巧，去了很多次的花市，這次卻找不到了，過了幾個高架橋，總感覺下一個高架後就是，雖然越走越覺得不對。
和父親停下對話，我們都覺得走過了，調頭往回找。
走進花市，挨著攤位由近及遠、由遠而近的打量著“爭奇鬥豔”的花花草草，心不在焉的，時不時交流一下挖路的表象和可能得內因，能感覺到因為彼此擔心毀了這次散心，都是點到為止，又互相安慰。
點評花市也帶著消極的色彩，完全沒有感受到應有的“滿園春色”。
“沒有什麼好看的花啊，還是那幾樣！”
“不能再買杜鵑了，去年那兩盆好好養，過了年就死了一盆，另一盆好不容易養到上個月，突然也蔫了，也快死了”……
轉了兩圈，我試圖把氣氛拉回到正軌，對著幾盆小葉紫檀，和父親品評起來。像個真正的買花人一樣，詢問著價格，不滿意就去下一家，還是小葉紫檀，這一家全部都是綠植，擺放的小葉紫檀也更多，老闆娘50多歲的樣子，好似“客觀”的給我們做著熱情的推介，為了不顯得迫不及待，有一語沒一句的不斷做些補充，臨近年關，她們的花兒也確實不愁賣。
我和父親“煞有介事”的轉遍了這個攤位的每一盆小葉紫檀。突然，父親指著一盆小葉紫檀，跟老闆娘說就要那盆吧。
“你說怎麼樣？”
我有點懵，那盆是這家最貴的一盆小葉紫檀，雖然那個女人分析的好像確實貴有貴的道理，但是我端詳了很多遍，也沒發現就比其他的好那麼多。而且，我爺爺是貧農，父親辛辛苦苦，白手起家，從來都是很過日子。
為了不掃父親的興，我就說:“嗯，不錯，葉子層次分明，互不遮擋，枝幹形狀也有美感，買了吧。”
“不過你放哪裡？”，過了一遍父親的房子，以目前的佈置，屋子裡沒有合適的地方放下這麼大的盆景。
“你拿回去吧，給你買的。”
當時的感覺不知是甜還是苦，現在再去回想，也還是無法找到合適的詞彙表述那種心情。
“好了，不買了，沒有什麼好看的了，我們回去吧。”
“嗯，好”，驚慌失措的有點不知該怎麼去安慰父親，只能順著父親說的話，好讓他氣更順一些。
我知道，他對我一直就沒有氣，在最基層操勞了大半輩子，見慣了各種“張長李短”，“市儈恬恥”，知道怎麼去調整，他也許對誰都沒生氣，只是因為我之前的那盆小葉紫檀被我養死了。
出了花市，沿路返程，只經過一個高架橋就回到了父親家。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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