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小飞象》的这个故事,原来金庸早就写过

马戏团的一头小象,上天赋予了它一双翅膀一样的大耳朵,可以让它像鸟儿一样飞起来。一开始它飞得磕磕绊绊,每次起飞,都需要借助一根羽毛。在经历了一番历险之后,它才终于学会如何自由自在地发挥自己的天赋。

这不就是《天龙八部》里的段誉吗?天生慧根,短短时间学会了六脉神剑,苦于武术基本功太差,不会自发运功,总是在碰到危机情况时才能使出一招两招。直到小说后半段,他才达到收放自如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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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士尼最新出品的真人版《小飞象》,由暗黑童话大王蒂姆·波顿执导。这位导演最著名的作品《剪刀手爱德华》,曾给80后、90后留下过非常深刻的童年记忆。和他以前的许多作品一样,《小飞象》的剧情冲突也主要集中在纯真的儿童和功利的成年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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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飞象“笨宝”出生后不久,马戏团老板就卖掉了它的妈妈。当它辗转被一个娱乐大亨收购之后,在娱乐大亨的游乐场里,母子又一次相见。不料,娱乐大亨担心象妈妈的存在会影响笨宝的表演,决定将象妈妈杀死。

于是,“好人”与“坏人”之间就展开了斗争。一边是看着笨宝长大的两个孩子,另一边是利欲熏心的的娱乐大亨。孩子的父亲和老马戏团的一干成员经过精心策划,从游乐场里救出了象妈妈,笨宝也从游乐场里成功脱逃,最终实现了和妈妈的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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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冲突,实际上是两种价值观之间的冲突。

用成年人的视角去看,娱乐大亨并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坏人。笨宝和象妈妈是他的财产,他有权对它们进行任意处置。对他来说,商业利益是最重要的价值。与此同时,孩子们看重的价值则是动物的生命、动物的情感。金钱在他们那里一钱不值,谋害动物的生命则是一种邪恶。

谁是对的,谁是错的?这里根本就找不到一个客观的答案。在娱乐大亨的眼睛里,孩子们肯定是错的;而在孩子们的眼睛里,娱乐大亨与魔鬼无异。双方各自的观点其实都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因为价值观本身就是这样一种确定,与理性、逻辑关系不大,但与情感有着密切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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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影片的创作者,蒂姆·波顿,忠诚地与孩子们站在一起。他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一位童心未泯的导演。在他的影像世界里,重要的价值,始终是那些早已被成年人抛弃的价值。受到他一再肯定了,除了前文提到的同情心,还有孩子们对幻想世界的无保留相信。

大象会飞,在成年人那里,这无论如何都是一种无稽之谈。只有在孩子的世界里,这才是一种可能的现实。他们相信这样的事情,并被这个事情里蕴含的神秘感深深吸引。

当笨宝降生于世时,最先碰到的一种态度,是嫌弃。马戏团老板嫌弃它耳朵太大,长得太丑,断言它肯定不会得到观众的喜欢。正是两个孩子,发现了笨宝的天赋,为它训练,让它在第一次亮相演出时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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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情感渲染焦点,一是笨宝对母亲的渴望,另一个就是笨宝飞翔的激情。笨宝的每一次飞翔,电影都用音乐烘托这种飞翔的自由与酣畅。然而,与其说音乐在拔高飞翔,使这种飞翔浪漫化,不如说它在肯定童心。它仿佛在说:孩子们,你们才是世界的主人公;你们认为重要的事情,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重要的事情。

实际上,对身心麻木的成年人来说,就算真有会飞的大象,他们也会在满足了猎奇心理之后,匆匆忙忙将之弃置一旁。会飞的大象,作为一种存在物,它们和骆驼、骡子没有什么区别。这世界上的一切存在都是理所当然的,无需大惊小怪,尤其无需将精力耗费在上面。重要的是挣钱。关心一头会飞的大象,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回报,因而也就是毫无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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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知道,当大象和飞翔结合在一起时,本身就会诞生出一种意义。这种意义,类似于诗歌带给这个世界的意义。通常的叙事依托于逻辑,而诗歌常常越出逻辑的界限,通过隐喻,将原本毫不相关的事物互相联系在一起。当我们因为太熟悉而对这个世界视而不见时,一种意想不到的联系,突然便让不同事物闪耀出亮丽的光彩。死的词语,由于这种结合,一下子变活了。

通过一头会飞的大象,通过这样一种想象之物,“飞翔”、“大象”,乃至“轻盈”、“沉重”,所有这些词语,在我们这里重新拥有了质量和意义。在此之前,它们被无区分地置放在遗忘的角落。

《小飞象》是一部童话,不过,从它所宣扬的价值的角度来看,它和胡波的《大象席地而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后者是一部非常沉重的影片,之所以沉重,是因为影片的主人公亲眼目睹他们所置身的世界是一个价值坍塌的世界。他们决定去满洲里看一头大象,这头大象可以坐在地上。可以坐的大象,就像可以飞的大象一样,为无意的世界生产出新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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