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堂弟坐公交车下错站台走失,牵动全生产队人的心(一)

我二堂弟是2015年12月16号晚上在南京盐仓桥找到,我女儿开车去把他接回来的。

到了家他就抱着我老婶“呜呜”地哭,浑身发抖、饿得猫爪心,一点力气也没有。

他做梦也想不到还能回家,我们一大家子、我们一个生产队人都想不到出去四天了,还能找到他回家。

哑巴堂弟坐公交车下错站台走失,牵动全生产队人的心(一)

二堂弟从小厄运就伴随着他而降临。在摇篮里,我老叔老婶下田上工指望我奶奶在家带他,不成想奶奶到菜园弄菜的功夫,二堂弟的右手指被老母猪活生生地嚼碎。那么小的孩子,好好的右手指头没有了,注定在农村一生所有的希望也没有了。

那句老话叫“祸不单行”一点也不假。到了六岁时,“脑膜炎”的病魔入侵他。到县城人民医院抽脊髓又抽成哑巴,一个能说会道的儿童再次雪上加霜地失去讲话的功能,多么致命的灭顶之灾。

哑巴堂弟坐公交车下错站台走失,牵动全生产队人的心(一)

随着岁月变迁,长大的二堂弟在家里真不吃闲饭:放牛、放鹅、放猪、煮饭,帮助干农活一样不差,就是地耕不起来。

党的政策对农民越来越好,村里给我二堂弟评了个二等残废,每个月还有几百块钱拿。

办了个残疾证,坐公交也不要钱。跟着老婶进城上集久了,公交司机都认得他了。

一开始问他,他还有点害怕往老婶身边躲。老婶说:“你把证掏给师傅看看。”

再后来,坐出资格来了,司机要是假意地板着脸:“没打票坐什么车啊,下去!”

嚇!你看他口里:“嗯——嗯——”直叫,意思:你够资格叫我下去啊?我有证,然后高高地用左手把残疾证亮在空中不停地摇摆,搞得跟从战场上下来的老红军似的。司机笑了,一周围乘客都笑了。

不管怎么说,二堂弟毕竟是得过脑膜炎的,智商上还是比常人差那么一点点。什么拉拉线接接灯,跟我后面一学就会。但是,放鹅回来少多少只,他就老头吃山芋——作阻了,不识数。

15年我们家到县城的公路扩宽修路,路边到处是土,土沿路堆的跟翻瓜似的。

进入12月他突然开始不高兴起来。老婶也摸不清情况,发觉他闷闷不乐,动不动跟老叔顶嘴赌气。家务活懒得干,叫他淘米一脸不是一脸的样子。

十三号早上,老婶揣度他的心思问:“是不是老是候到家里闷啊?”

他不吱声。

“是不是想到县城你哥哥家转转啊?想侄子啦?”老婶追问。

“嗯!”他不紧不慢地低着头开了腔。

“好、好`好,我正准备送点菜给你哥哥吃,走我们两个上街去。”老婶懂他心思,顺了他的意。

推出电动三轮车,他抢着要骑,老婶也没有跟他争。就这样他们把车骑到林场,准备坐公交车去县城。

哑巴堂弟坐公交车下错站台走失,牵动全生产队人的心(一)

无巧不成书,这时候老婶电话响了。外甥子要来把漏风的旧窗子换新的赶过年。

老婶叫他跟着回去,二堂弟犟得跟一头牛似的,死活不肯。没办法,老婶先打个电话给大堂弟叫他在园林站台接弟弟,大堂弟答应好了。老婶还是不放心,爬到公交车上跟司机打招呼:“师傅帮帮忙,到园林让他下,我们小娃子没得嘴。做做好事,拜托了。”

驾驶员都是好人,一看老熟人了,笑着说:“老大妈你放心,'老红军'我们认得。我负责让他在园林站下。”

老婶一走,二堂弟在公交车上也不再那么嚣张了。当然,与那两天跟老叔犯鼓,不高兴也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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