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七色心

號外,號外:

七色心文學社成立了。

在泰安三中的校園,我和幾個同學,搬出了幾塊木板,板子上貼著同學們的文學作品。

現在想來,那時候同學們文筆稚嫩,可能寫的小詩,散文,立意並不高遠,甚至語句不通,但我們的熱情很高啊,年輕人,總有美麗的夢。

那是仗著青春痘,可以四處發豪言壯語的年代,就算做得不好,大家一笑置之:還是孩子。

成立文學社,是張老師的主意。

他把三班和四班的幾個同學叫到了辦公室,給我們臨時開了個動員會。

首先,有關文學社的名稱,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

我當時說叫《汶水》吧,反正旁邊就是大汶河;張瑩說叫《芽芽》,我們是祖國的花骨朵啊,才發芽;

王元鳳說叫《七色心》。

七色心。

好吧,這個名字大家都同意。

張老師鼓勵大家說,七色心文學社,那就抓緊準備開張吧。

經過一週的籌備,蒐集了同學們的一些文學作品,有不少同學紛紛投稿,熱情高漲,分別出現了以下症狀:

有搜腸刮肚的,有絞盡腦汁的,有苦思冥想的,有捻斷鬍鬚的,有茶飯不吃的,有失魂落魄的,有形神消瘦的,有狂喊痴語的,

還有同學準備想學司馬遷,揮刀自宮的,這想法一萌芽,就被其他同學強行勸下。

唉,唉,唉,

症狀相似而又有所區別,不一而足。

經過一週的徵稿和謄寫時間,還有同學哭著喊著說請再等等,具體原因,各有不同:

有的說:似有啟迪,但靈感未到;

有的說:下筆千言,還沒寫完;

有的說:離題萬里,想要回歸;

還有的同學,哭著哀求:又臭又長,能否給個十天半月精簡,精簡?

不管了,時間緊迫,就這樣了,文學作品被直接推出教室門,“斬首”示眾。

貼在木板上,倚立在教室走廊,被風吹,未被雨淋。

醜媳婦總得見公婆啊,就這樣,文學作品們羞答答的亮相,被圍觀,被評頭論足。

圍觀的同學不少。哈哈。

那個年代,沒有QQ,微信,印刷也不行,就是原始的手寫,寫下我們的青春記憶,寫出我們的夢想之歌。

只不過,時光如水,流得賊快,流得,使我忘記了自己當時曾寫的詩篇,什麼內容,記不起了。


隨筆:七色心


張強老師,就是喜歡寫作的人。

一天的下午,他憂鬱的走進教室,說:“同學們,你們知道嗎?三毛死了。”

我當時想:三毛?電影《三毛流浪記》裡三毛小朋友嗎?死了,哦,年齡大了,去世了?

這就是我最初的心態,暈。

張老師說:“三毛,是我很喜歡的詩人,我寫了首詩來紀念她。”

然後,我才感覺搞錯了,老師說的三毛是個詩人。

老師開始輕輕的背誦自己的詩作,他那時候很年輕,才分配到學校不久。

教室裡鴉雀無聲,大家靜靜的注視著張老師。

老師邊讀著自己的詩作,邊輕輕地踱步。

當走到我的附近時候,我發現張老師眼角有淚痕,他竟然落淚了。

此時,略顯消瘦的張老師,在我的眼裡,心裡,高大起來。

原來,老師和我們這些學生一樣,他也是一位文學青年,有童心,有夢想,有情懷啊。


隨筆:七色心


後來,我到泰山書店,專門買了本三毛的作品《撒哈拉沙漠》,仔細的讀,那位女作家也是位純真之人。

若干年後,張老師談到自己寫詩悼念三毛的事情,也很感慨,青春的記憶一去不能復返。

同學們,包括我,受張老師的影響很大。

老師是很善於鼓勵同學們的,我當時寫了篇幻想題材的作文《重逢》,主要講述第三次世界大戰後,我在廢墟上遇到了我的同學的故事。

老師當作範文念,還寫下批語,讓我堅持寫作。這些鼓勵很多。

同學李龍亮寫到在家鄉發生的一些不平事,張老師會很驚訝,他追問會真的這樣嗎?

他不相信,但一介書生能怎麼辦?更多是無奈。

老師也是剛畢業,和同學們打成一片,作文課,他領著班裡的同學,去大汶河岸邊踏春,冬季去賞雪,他擁有愛心,和同學們很親。

工作了,有時候同學聚會,邀請老師們一起暢談,回憶上學的時光,非常歡暢。

當時,在三中教育我們的這批老師各有特點,都是非常優秀的。

老師們也欣慰:當年調皮搗蛋的學生們,都已成長,雖然散落各地,但都奮力追尋著自己的方向。

老師們青春常駐,不少老師仍在三尺講臺,還在揮灑著正能量,如同燭光,照亮學生們的夢想。

赤橙紅綠青藍紫,七彩的人生,老師曾經給我們種下過一粒粒種子:

青春,童真,堅毅,樂觀,攀登,執著,不屈,

在這裡,燕方趙想大聲的喊出自己的體會:

若你擁有七色心,你的世界會絢麗無匹。


隨筆:七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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