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嵐原創散文《“忠孝”傳家》


張嵐原創散文《“忠孝”傳家》


“紅光照吉祥,忠孝傳萬家”是張家的家譜,更是我們張氏家族的家訓。

清朝嘉慶年間,張氏祖先自河北的斑鳩鋪遷至沂水的韓旺村,至曾祖父張文成又獨身一人遷至蒙山腹地深處賈莊西南側的簸萁莊,娶大戶人家的女兒為妻後繁衍生息。

簸萁莊因狀似農用的簸萁而得名。村莊不大,百餘戶人家,除一劉姓孤寡老人外,皆是張氏子孫。這裡三面環山,綠萌蔽日,據說日本鬼子幾次掃蕩都未發現這個世外桃源般的小村莊:這裡有自己的油房、磨房、織房、學堂……所有的一切皆可自給自足,富足安樂,民風淳樸,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村莊如同一個大家庭,這與張氏家族的家訓是分不開的。

曾祖父是讀書之人,5個兒子也都是鄉里較早進學堂的人,抗日戰爭爆發時,四爺爺是鄉里的教師,五爺爺剛“下學堂”娶了五奶奶,一日中午哥倆一商量便找到部隊參了軍,一別就是幾年,直到萊蕪戰役五爺爺犧牲時,已是年邁的曾祖父親自把小兒子的屍體從戰場上抬回來安葬,也才見到自己的四兒子。老年喪子的曾祖父撫摸著五爺爺唯一的兒子說:孩子,你從出生到現在沒見過你爹,但你要記著:忠孝是咱張家的傳統,不忠不孝不是張家的兒孫。之後四爺爺又回到戰場,從抗日戰爭、解放戰爭到抗美援朝,四爺爺一直在戰爭的第一線,後來在任山東大學組織部長離休。之後,張家兒孫中,參軍成了傳統,年滿18歲都會爭先去驗兵,這個傳統一直保持到如今。即使沒有參軍的,也把忠於職守、兢兢業業做為人生的信箱,在各自己的崗位上熠熠生輝著。

忠誠擔當是一種大愛情懷,敬老孝親更是張家的融入到血液中的傳統。曾祖父去世後,做為長孫媳婦,我的母親主動承擔起了照顧曾祖母和五爺爺幼子的重任,山裡的日子苦,點不起油燈,母親常年在月下縫補勞作,曾祖母和小叔總是乾淨整潔;山裡人窮,但母親保證曾祖母每天早上兩個雞蛋、一碗小米麵做成的“茶湯麵”;曾祖母心裡苦,想起早逝的兒子和老伴,時常悲苦傷感,母親就陪在左右,百般照料……這一照顧就近三十年:直至曾祖母成為村裡的第一位百歲老人,無疾而終,直至歷經文革、歷經風雨的小叔成為六十年代村裡的第一位大學生,直到他三十餘歲娶妻生子,直到兩鬢斑白的小叔仍然恭恭敬敬的尊稱我的母親為母——長嫂如母,我的母親當之無愧。


張嵐原創散文《“忠孝”傳家》


“人無慧根可諒,人不善良可憎。”母親總是這樣教育我們,在照顧曾祖母、小叔叔的同時,母親常年如一日地照顧著村裡唯一的劉姓孤寡老人,縫縫補補、送衣送飯,直至老人終老;遇河搭橋,遇弱相助,母親的言傳身教,深深地影響著我們。

山裡書少,一個故事總會講上千遍萬遍。《楊家將》《岳飛傳》是我們張家教育子孫的必讀書目,“精忠報國”是每一位張氏子孫不能忘記的使命;“羊有跪乳之恩,鴉有反哺之義”更是我們教育子女的必不可少的典故和人生道理,幾代人在忠孝的路上前赴後繼,不甘落後:我們兄妹四人,兄弟、妯娌、姑嫂之間從沒有紅過臉,三個嫂子與母親相處近四十年,從沒有高聲說過話,更沒有鬧過矛盾。只要有時間,全家幾代、近二十口人都會不遠千里聚在一起:說不夠的家長,道不盡的裡短。無論是誰家的孩子都是大家的孩子,無論是誰家的家事,都是大家的家事,人與人之間總是熱氣騰騰,俠膽義肝、感人肺腑,父親腦溢血後遺症近二十年,母親生病五六年,全家人爭先恐後:大哥二哥出錢出力,三哥照顧二老的一日三餐,為此三嫂還辭了公職;去年二哥生病,全家人想設法一起和二哥度過了難關。遠在青島大嫂的一句話成了我們全家的至理名言:無論如何,咱們兄弟姊妹一個都不能少!


張嵐原創散文《“忠孝”傳家》


“一家不治,何以治天下”。父親總是這樣教育我們:“家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家給予的是溫馨、祥和、安全、撫慰和支撐,也帶來了保家的責任和使命,更給予興家的動力和勇氣。”“沒有國,就沒有家;不給國家添麻煩,就是一種貢獻。”在村裡稱得上“秀才”的父親總是利用所有的機會教育著自己的後世子孫。因此,忠誠擔當、敬老孝親的不但成為張氏家族人生的座右銘,被一代又一代傳承的和發揚光大,更贏得了世人的尊敬和稱頌,在一定範圍內影響和帶動了更多的人至真、至善、至美。


【作者簡介】張嵐,女,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作品見於《北京文學》《散文百家》《散文海外版》《散文選刊》《山東文學》《時代文學》《中國青年報》《工人日報》《中國婦女報》等,著有《水做的城市》《流年裡的花開》《歲月凝香》《歲月靜好》等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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