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鐵生:苦難中的文學大師——《病隙碎筆》中的脆弱與堅強

癱瘓,而後又患有尿毒症。一個人經歷了這麼多的不幸,難免會有所抱怨。在《我與地壇》這篇文章中,史先生曾一度輕生。但是人在困難和不幸面前會愈發成長,史先生更是如此。於是我們看到了《病隙碎筆》中那個樂觀面對疾病的史先生,我們看到了那個不抱怨不放棄的史先生。

讀史鐵生先生的文章,你會發現他的思維真的會讓你敬佩。史鐵生先生也曾笑稱:自己在輪椅上,別的事做不來,也就只能思考了。


史鐵生:苦難中的文學大師——《病隙碎筆》中的脆弱與堅強


其實,當一個人認識到人的限制、缺陷、不完美是絕對的,困境是永恆的,他已經是在用某種絕對的完美之境做參照系了。如果只是把自己和別人作比較,看到的就只能是限制的某種具體形態,譬如說肉體的殘疾。俗話說,人比人,氣死人,以自己的殘缺比別人的肢體齊全,以自己的坎坷比別人的一帆風順,所產生的只會是怨恨。反過來也一樣,以別人的不能比自己的能夠,以別人的不幸比自己的幸運,只會陷入淺薄的沾沾自喜。惟有在把人與神作比較時,才能看到人的限制之普遍,因而不論這種限制在自己或別人身上以何種形態出現,都不餒不驕,心平氣和。對人的限制的這樣一種寬容,換一個角度來看,便是面對神的謙卑。所以,真正的智慧中必蘊涵著信仰的傾向。這也是哲學之所以必須是形而上學的道理之所在,一種哲學如果不是或明或暗地包含著絕對價值的預設,它作為哲學的資格就頗值得懷疑。

進一步說,真正的信仰也必是從智慧中孕育出來的。如果不是太看清了人的限制,佛陀就不會尋求解脫,基督就無須傳播福音。任何一種信仰倘若不是以人的根本困境為出發點,它作為信仰的資格也是值得懷疑的。因此,譬如說,如果有一個人去廟裡燒香磕頭,祈求佛為他消弭某一個具體的災難,賜予某一項具體的福樂,我們就有理由說他沒有信仰,只有迷信。或者,用史鐵生的話說,他是在向佛行賄。又譬如說,如果有一種教義宣稱能夠在人世間消滅一切困境,實現完美,我們也就可以有把握地斷定它不是真信仰,在最好的情形下也只是烏托邦。還是史鐵生說得好:人的限制是“神的給定”,人休想篡改這個給定,必須接受它。“就連耶穌,就連佛祖,也不能篡改它。不能篡改它,而是在它之中來行那宏博的愛願。”一切烏托邦的錯誤就在於企圖篡改神的給定,其結果不是使人擺脫了限制而成為神,而一定是以神的名義施強制於人,把人的權利也剝奪了。


史鐵生:苦難中的文學大師——《病隙碎筆》中的脆弱與堅強


《病隙碎筆》中有許多對於信仰的思考,皆發人深省。一句點睛的話是:“所謂天堂即是人的仰望。”人的精神性自我有兩種姿態。當它登高俯視塵世時,它看到限制的必然,產生達觀的認識和超脫的心情,這是智慧。當它站在塵世仰望天空時,它因永恆的缺陷而嚮往完滿,因肉身的限制而尋求超越,這便是信仰了。完滿不可一日而達到,超越永無止境,彼岸永遠存在,如此信仰才得以延續。所以,史鐵生說:“皈依並不在一個處所,皈依是在路上。”這條路沒有一個終於能夠到達的目的地,但並非沒有目標,走在路上本身即是目標存在的證明,而且是唯一可能和唯一有效的證明。物質理想(譬如產品的極大豐富)和社會理想(譬如消滅階級)的實現要用外在的可見的事實來證明,精神理想的實現方式只能是內在的心靈境界。所以,凡是堅持走在路上的人,行走的堅定就已經是信仰的成立。

《病隙碎筆》中有很多對於信仰的思考發人深省。給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話是:“所謂天堂即是人的仰望。”是啊,人的精神自我有兩種姿態。當它登高俯視塵世時,它所看到的限制必然產生樂觀的認識和超脫的心情,這是智慧。然而當它站在塵世仰望天空時,它往往會因為缺陷而嚮往完美,因肉身的限制而尋求卓越,這便是信仰了。完滿不可一日而達,超越應無止境,彼岸永遠存在,如此信仰才得以延續。所以,史鐵生說:“皈依並不在一個住所,皈依是在路上。”這條路上沒有一個能最終達到的目的地,但並非沒有目標,走走路上的本身即是目標存在的證明,而且是唯一可能和唯一有效的證明。物質理想和社會理想的實現要用外在的可見的事實來證明,而精神理想的實現方式只能是內在的心靈境界。所以,凡是堅持走在路上的人,他行走的堅持就已經是信仰的證明。


史鐵生:苦難中的文學大師——《病隙碎筆》中的脆弱與堅強


一個人,出生了,這就不再是一個可以辯論的問題,而只是上帝交給他的一個事實;上帝在交給我們這件事實的時候,已經順便保證了它的結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於求成的事,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於求成的事,死是一個必然會降臨的節日。他早看透了生死,置之度外,他堅持活下去就是為了尋找活著的信念。為活著而思索,為思索而活著。

  關於史鐵生,我們可以看到很多作家筆下對他的文字和他本人的敬畏與推崇。周國平後來為《病隙碎筆》作的序曾寫道

  三年前,在輪椅上坐了三十個年頭的史鐵生,生活中沒有出現奇蹟,反而又有新的災難降臨。

  關於殘疾,史鐵生自己有一個清晰的認識:“人所不能者,即是限制,即是殘疾。”在此意義上,殘疾是與生俱來的,對所有的人來說都是這樣。看到人所必有的不能和限制,這是智慧的起點。看到並且接受人所必有的限制,這是智慧的起點,但智慧並不止於此。如果只是忍受,沒有拯救,或者只是超脫,沒有超越,智慧就會淪為冷漠的犬儒主義。


史鐵生:苦難中的文學大師——《病隙碎筆》中的脆弱與堅強


  《病隙碎筆》中有許多對於信仰的思考,皆發人深省。一句點睛的話是:所謂天堂即是人的仰望。人的精神性自我有兩種姿態。當它登高俯察塵世時,它看到限制的必然,產生達觀的認識和超脫的心情,這是智慧。當它站在塵世仰望天空時,它因永恆的缺陷而嚮往完滿,因肉身的限制而尋求超越,這便是信仰了。完滿不可一日而達到,超越永無止境,彼岸永遠存在,如此信仰才得以延續。所以,史鐵生說:皈依並不在一個處所,皈依是在路上。這條路沒有一個終於能夠到達的目的地,但並非沒有目標,走在路上本身即是目標存在的證明,而且是惟一可能和惟一有效的證明。物質理想和社會理想的實現要用外在的可見的事實來證明,精神理想的實現方式只能是內在的心靈境界。所以,凡是堅持走在路上的人,行走的堅定就已經是信仰的成立。

  對於職業是患病,業餘才寫作的史鐵生,如果說這一生大部分時間是在和疾病鬥爭,我想他一定贏了。


史鐵生:苦難中的文學大師——《病隙碎筆》中的脆弱與堅強


  命若琴絃,終成絕響。

  一個人並不是生來就要被打敗的,人儘可以被毀滅,但卻不能被打敗,史鐵生用自己的一生詮釋了生命的意義。

  史先生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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