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里斯染疫和大英帝國的落與不落


鮑里斯染疫和大英帝國的落與不落


聽聞鮑里斯染上新冠肺炎,我不由沉默。並非我對疫情的迅猛發展擔憂或對首相致以敬意,而是心裡暗歎:真是個狠人啊!

鮑里斯(我和他不熟,應該稱呼全稱或姓,但鮑里斯讀起來更帶感)出身世家,卻以反精英的面目出道並混得風生水起,可稱得上英國政壇撒切爾夫人之後的一號人物。縱觀他的從政經歷,應該用不懼爭議、進退得當、審時度勢、奇峰突起來形容,而且這幾個詞可以從地上撿起來洗乾淨反覆使用。

鮑里斯最新的成就是當上英國首相,然後脫歐。

英國一直有一種“老子祖上也闊過”的氣質。在加入歐盟時期,英國既不肯放棄英鎊使用歐元,又拒絕加入申根決議,中間透著一股地主兒子不和泥腿子攪在一起的高傲。歐盟近些年流年不利,英國保守勢力抬頭,鮑里斯遂順勢強力脫歐,試圖輕裝上陣,重整旗鼓。

但流年又不利,脫歐暫不完整的英國在本次疫情中沒有獨善其身。鮑里斯驚天地泣鬼神的扛疫演講雖然達到了“不封城勝似封城”的效果(平心而論,崇尚小政府的英國對疫情的處理做到了能力範圍內的較優),但疫情的快速發展依然給執政的保守黨和鮑里斯以極大的壓力。

我沒有證據,不好憑空汙人清白。但先是查爾斯,後有鮑里斯感染新冠肺炎,英國政壇和上流社會面臨的壓力為之一輕。在可預見的未來,如果疫情沒有大的變化,執政黨將可以平安過關,鮑里斯也將以高支持率,繼續自己的心中理想。

而至少是沒有對自己嚴加防護,幹冒風險的鮑里斯有什麼理想呢?

鮑里斯屢屢出人意表,深得西方民主政治膚淺化的精髓。但是他在他顛覆性的外在之下,隱藏著一顆英國老牌政客的理想:回到英國的保守與傳統、恢復帝國的榮譽和地位。

英國是世界工業文明的開端,是世界上第一個超級大國,以彈丸之地統御了百倍的土地和人口。它在長達數百年的時間裡引領了人類發展的方向。我越瞭解它,越為之著迷,但是寫《英國傳》很明顯將是一個數萬字甚至更多的大部頭,只能將它先放放。

英國因戰爭而興,因戰爭而沒。英國沒有脫離歷史上所有帝國的興衰之路。看吧:

布爾人戰爭,為了黃金,卻付出了遠遠比黃金更珍貴的代價。

阿富汗戰爭,成就了阿富汗“帝國墳場”的赫赫聲明,並將華生送到了福爾摩斯身邊。

第一次世界大戰,慘烈和血腥讓勝利的帝國子民覺醒,一躍成為和平主義者,並將綏靖的外交政策延續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戰。

戰爭將戰士們的鮮血同國庫一起流乾。沉默的倖存者們在得到勝利消息的時候,還沒來得及擦把臉就用選票罷免了主戰的首相,讓丘吉爾又經歷了一次“至暗時刻”。

第二次世界大戰後雙超登場,英國退居了二流。隨著國力的衰退,麾下的殖民地也紛紛獨立。但是在這裡我要點個贊,英國人沒有死抱著“祖宗之法不可變”,體現出了超級務實的態度和一定的紳士精神。

李光耀說,他很感激英國撤出殖民地時風度,“他們留下了制度、技術和建築”。同時對部分地區如拔掉電線杆的行為進行辯護,認為當地人的羞辱惹惱了殖民地當局。鑑於李光耀晚年比較敢說,我不認為這些話只是因為他早年在倫敦的求學經歷說的社交言語。而且,英聯邦大體維持了日不落帝國的地盤,雖然更多是名義上的,但是對比其它的殖民國家,這種哪怕是流於表面的維持依然是難能可貴的。

鮑里斯染疫和大英帝國的落與不落


英國因為他們成熟審視的政治態度和靈活巧妙的政治手腕而保留了更多的帝國遺產。創造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蹟:

古今中外的強國多是“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強國的衰亡往往突然而不可逆轉。而英國居然走出了一個長達數十年的L型。聯想到新中國建國初期的口號“超英趕美”,不能不讓人心生感慨。

英國在政治、經濟、技術、金融、外交、軍事等多個方面雖然開始力不從心,但大體維持了大國風範。李半城將半城賣了遷往英國,有的誇讚首富眼光老辣,有的笑話首富丟了西瓜,有的看熱鬧不怕事大,直說別讓他跑了。

我只有一句:你老了。

英國的成熟是守成之地,但未來註定不屬於它。如果可以放出來,我將在下個文章《人類未來史》對此進行詳細敘述。而毫無疑問的是李首富從無數智囊團彙集的意見中避開了風險,只是在尋找退路。

人類歷史的常態是動盪不安的,過去幾十年的和平漸漸遠去,國家將在新的競爭中前進,帝國的落與不落,鮑里斯,祝你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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