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解讀電影《小丑》:每個人都可能是雪崩前的最後一片雪花

一部DC漫畫改編的電影《小丑》,同時入圍了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和奧斯卡11項獎項的提名,併成功獲得金獅獎。這一部電影是超英漫改電影的一次里程碑,也是揭露現實主義題材的電影的一座豐碑。電影運用反英雄主義,以一個小人物的經歷,來諷刺現實世界,這是一種宣洩,也是一種無奈。


深度解讀電影《小丑》:每個人都可能是雪崩前的最後一片雪花


20世紀60年代的哥譚市,它是電影中虛擬的城市,但它與當時的美國可以對號入座,二戰過後的美國,外患過去,但內憂尚存,由於戰爭的爆發,導致貧富差距日益擴大,窮人與富人階級之間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故事就是發生在1961年,一個只能靠扮演小丑為生的底層人亞瑟,在經歷了人生中一系列的打擊與無奈後,他做出了對這個世界自認為的,最瘋狂的報復。


其實電影在主題的立意和最終化的呈現上來說,《小丑》和《狗鎮》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狗鎮》中講述的就是一個落魄的女孩,在逃亡中誤入小鎮,卻被小鎮當作了最底層人群,如同狗一般的糟踐及無視,直到女孩的父親找到了她,她憑藉父親的能力,殺死了全鎮的人。《狗鎮》中小女孩的父親的到來,就如同《小丑》中亞瑟同事送他的那把槍,都是一個機會,一個反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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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層社會的悲劇


底層人群,這是一群在生死線上掙扎的人群,他們的生活重心最重要的就是保住自己那薪資可憐的工作,他們為討生活而忙碌。你問他們為什麼不靠自己的努力去改變生活,他們不是不想,是根本不能。


在美國,貧富差距導致的不止是你的經濟收入差距。還有你的上學資格,你的工作資格,你的住宿資格,在那個時代的美國都是不平等的。


在美國,教育是在一定程度上免費的,各種學校都是在各地方賦稅的基礎上建造的學校,並用稅收來支撐學校的運轉。而底層人群,大多數住在貧民窟,也就是說基本收不到地方稅的地方,所以相應的,所在區域也沒有可以支持的經濟給予這些地方孩子的良好教育。


而教育落後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這些底層人群沒有可以長遠甚至穩定的基礎性工作,他們大多數只能從事最底層的工作,比如刷碗,清潔,服務員等這些最基礎性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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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國著名喬治·奧維爾在《巴黎倫敦落魄記》中,就揭開過一個千瘡百孔的世界,但是卻因為貧窮,他無法改變生活的困苦。


亞瑟天生就生長在這樣一個底層社會中,他想去努力做好他的工作,他想努力的成為一個喜劇演員,他希望有一段美好的愛情,有一人陪在身邊,他的希望也只是希望。在電影開頭部分,亞瑟在畫他的小丑裝的時候,背景聲音是一則新聞:“今天是垃圾處理罷工的第十八天,對基地垃圾以每天一萬噸的速度在遞增,就連城中最漂亮的區域如今也如同沼澤一般。”而這個新聞,正是映射著如同亞瑟一樣的底層人,他們如同這個城市的垃圾,被人隨意丟棄卻無人問津。他們在那些上層人士看來,就是一群有待處理的物件。這些物件影響著他們的心情,但是他們又不削於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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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自我”的母親


亞瑟的母親,潘妮·弗萊克,她是一個有妄想症的女人。她一直不斷的給哥譚市下一任市長的候選人托馬斯·韋恩寫信。而信的內容竟是說亞瑟是他們唯一的兒子,希望韋恩認他,並給他更好的生活。而事實卻是殘酷的,原來亞瑟是潘妮的養子,而且亞瑟的病就是因為小的時候遭受潘妮男友的虐待而產生的。


但潘妮真的不愛亞瑟嗎?我想其實她是很愛的,她在人生的最後,一直不斷的寫信給托馬斯,其實就是希望給亞瑟一個美好的未來,不為金錢上的幫助,而是希望在她走了之後,亞瑟還有個可以依靠,可以陪伴他的人。她希望亞瑟永遠開心,所以她一直叫亞瑟為開心。


DC電影中,少有刻畫母親形象的情節,而這次《小丑》中,運用各種細節描繪和鏡頭語言,描繪出了一個矛盾又立體的母親形象。

她是個失敗的母親,因為面對男友虐待自己養子時,她不加阻攔,但她卻在人生盡頭愛著自己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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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無能”的兒子


“I just hope my death makes more cents than my life。”這是一句多麼無奈的話語啊,我希望我的死比我的人生更有價值。


如同電影《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中的松子一樣,他們都是不斷尋找存在感的人。松子因為自認為的父親的偏心而總想取悅她人,而一生過後卻發現只能自己給自己人生價值。在很多優秀的作品中都能看到自我認同和自我找尋的影子。而到底這些認同感是自我給的還是社會給的,這是永恆探討的問題

深度解讀電影《小丑》:每個人都可能是雪崩前的最後一片雪花


福柯在《瘋癲與文明》的開篇引用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作家日記》中的話說道:“人們不能用禁閉自己的鄰人來確認自己神志健全。”陀思妥耶夫斯基之所以用“人們不能”,其原因在於我們經常如此。


亞瑟就是在用他人的認同感找尋自我認同的一個人,他努力的用小丑裝扮取悅別人,他在公車上取悅小孩,他在韋恩的大門前取悅小韋恩,但這樣的取悅,卻換來一次次的白眼與打擊。他想擺脫自己的無能,卻又沒次都被打倒,他本想用自己的死亡結束一切,找尋價值,卻因他人的極度否定,改變了想法,結束了他人的性命。而在這樣的行為中,他卻猶如找到了自我的價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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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發洩式的狂歡


儘管亞瑟曾是那個被一群小混混毆打卻無力反抗的人,被同事出賣卻無力還擊的人,被政府拋棄無法改變的人,但他卻最終拿起了武器給予了他自認為的一場反抗,一場無奈又瘋狂的反抗。


《小丑》中最後的畫面,那樣的暴亂,更像是底層人群的一種發洩式的狂歡。他們憤恨無法更改的命運,他們憤恨階級分化的不平等,他們憤恨那些精英人士只是想著自我利益,而把他們當垃圾於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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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在影片最後狂歡的場景中,充分表示了,其實每個人都可能變成惡人,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憤恨,而在壓抑後的爆發是必然現象。而狂歡的高潮,就是亞瑟用自己的血來給自己的臉上塗上一個標準的笑容。而這個笑容的背後,又是多少血淚辛酸。


最後的最後,小丑變成了一種符號,一種象徵,是底層人群暴力的狂歡的遮掩,是被漠視的邊緣人的渴望,是一種引起注視的嘶吼。我們每個人都是小丑,而我們也都是把小丑推到深淵裡的那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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