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口水。。

我無聊地吐著口水玩。像在玩。

我拿菸灰缸,一個紙折的菸灰缸接著口水,紙折的方便。紙杯紙碗紙盤子紙內褲,好省事。隨便扔!又不可惜。

口水由嘴裡的一團慢慢細下去,直到變成絲從嘴裡連到菸灰缸裡,我彷彿吃到了菸灰,“呸!”口水絲斷了,我真的吃了一嘴菸灰。

我不是無聊地玩口水,我是在思考。

在車上,去看一個垃圾場的現狀。開車的師傅,周身長嘴那種,問我,“如果我把飛機停在天上不動,半天以後我再落地,是不是就到了美國?”

“飛機的高度脫離不了地球引力!”我一本正經,師傅一臉懵逼。

所以我是在思考,思考的是地球引力有沒有更形象更直白的說法。一句頂一萬句好多時候就不管用。賣雞湯的說,“夏蟲不可語冰”,我就有這毛病呀,想把夏蟲養暖房裡渡過冬,或者讓夏蟲喝點加冰的威士忌。總有辦法讓它見識一下冰。

沒有共同語言?不說就更沒有。 我是和師傅一樣多嘴的人,一樣喜歡生拉硬拽的人。要不他也不得問我這麼深奧的問題。

“啥子引力?地球又不是磁鐵,要不我咋個跳得起來,”

“讓你跳起來又落下去的就是地球引力。”

“肯定會落下來啊,但肯定不是啥子引力落我下來的。”更懵逼。

“牛頓知道吧?打著他腦袋的蘋果知道吧?你沒上過初中?”我有點失去耐性,

“我真的只念完小學就沒上學了。”哈哈,有點不可思議。想想他的年紀又應該有可能。

“那你試著跳高點,儘量懸空久一點,估計兩三天就能跳到美國去。還能省下機票錢!”

這個情況要科普起來是有點困難。

一股腐爛的氣息鑽入鼻孔,越來越濃烈,垃圾場到了。環衛所的人迎上來,拿了兩副口罩。好得多了,但還是有無孔不入的惡臭。

好大一個垃圾場,高大的幾座垃圾山,沒有落實得下去的垃圾分類,這幾座山的成分就粗略:破銅爛鐵,爛磚爛瓦爛陶瓷,張嘴流出生活垃圾的塑料口袋,紙杯紙盒紙尿褲,一次性的輸液袋針頭針管……前天下了一場暴雨,地上黃黑的汙水橫流,得跳選著下腳。

印象中這個垃圾場距離城區本來很遠。而城市由著一條條新修的公路輻射擴張,像趴俯著的大蜘蛛,腳腳爪爪越伸越遠。村村通路路通工程連通了只要有人的地方,估計從高空中俯瞰,就是大大小小的許多蜘蛛。只要有了路,兩旁就會林立出樓房,生活越來越便捷,垃圾肯定越來越多。領導們正設法著高瞻遠矚,一個足夠遠足夠下風口的地方安置下新的垃圾場。這種高瞻遠矚總是滯後,要不整個城市一直像個大工地,永遠翻修不完的路面,永遠都會忘了鋪設的一種管道,害得進城修路的那個孩子好幾年都回家過不了年。越來越厚的地面,我都害怕阻隔了地球引力,萬一捆不住人了,飛上天了咋個辦?

足夠遠到底有多遠?就不容易找著沒有人的地方,何況垃圾氣味跟風跑的。據說垃圾場新選址的工作不好做,個人的小局就是全局。

嘴裡好像還有菸灰。又想吐口水,再折一個菸灰缸,廢紙多的是。“呸”,地球引力都還沒講抻展,垃圾分類,垃圾處理新技術,小局服從大局這些現實問題更高深,是我語不清楚冰,哪裡幹夏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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