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邁入40歲新加坡女教師的阿玲,近來異常愁苦。
她的愁,3成來自工作,7成由於家庭。
曾有亞洲四小龍之稱的新加坡,如今正在跟國際接軌,中青一代日常交流,90%都用英語,這對於任教中文課的阿玲來說,專業越來越不受重視,在學校裡似乎可有可無。
會考在即,學生們想拿到畢業證,必須順利通過中文考試;
可學習、考試從來沒有臨時抱佛腳的好事兒;
阿玲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給學生們補課。
回到住處,這個稱作“家”的地方又極度冷硬。
侍奉生活無法自理的公公,煮飯、打掃,一半的薪水都補貼給護工...
躺進被窩,沒有絲毫暖意。
枕邊那個用一紙證書定義的老公,此刻對自己已經興趣全無,稍有些親暱接觸,老公便藉口“沒心情”躲進浴室。
阿玲倒也並非淫邪之人,只是年近40,過了最佳生育年齡 ,肚子卻全無動靜。
前兩年,老公還陪自己去醫院檢查身體,看看問題究竟在哪兒;
隨著生子大作戰的戰線拉長,老公的熱臉慢慢成了冷屁股;
為了懷孕,阿玲每天在上班路上紅綠燈的間隙,都會往肚子上注射藥物。
懷孕本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激素、環境、母體的情緒狀態,都會影響著最後的結果,而阿玲的丈夫,卻把她冷落到一邊,把JING子冷凍,敷衍了事。
相關數據顯示,受孕失敗的夫妻離婚率之高,遠超出軌、家暴。
因為在這場拉鋸戰中,所有的激情、溫存,都被醃成了福爾馬林味道。
在常人眼中,新加坡這座旅遊城市,似乎總是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這裡似乎無憂無慮,如桃園般愜意。
每年年底,是這裡的雨季。
瓢潑大雨一言不合就把人們拍在街道,空氣越發粘稠,呼吸開始綿密...
整座城市如一個巨型蒸籠,要把阿玲從內而外引爆。
這場將阿玲推向懸崖邊的大雨,便是片名《熱帶雨》所指。
本片橫掃了去年的平遙電影節和臺灣金馬獎最高獎項;
影展首映,不僅座無虛席,走廊、臺階上都擠滿了觀眾,直到最後一秒走完字幕,沒人離開。
之後,影迷圈便開始流傳,給片子扣上一個頗為邪惡的tag。
譬如女教師の誘惑.avi、借J生子.avi...
瞭解導演以往作品的,更有不適。
在導演上一部作品《爸媽不在家》中,男主跟女主飾演了母子;
而到了這部,時隔六年,這對母子竟貢獻了尺度頗大的船戲。
說回劇情。
百般躁鬱之中,阿玲的一個學生,偉倫,走進了她的生活。
偉倫來自一箇中產家庭,爸媽在中國做生意,長期出差在外;
每次出門都要囑咐,一定要學好中文,以便長大後到中國做生意。
就這樣,偉倫進入了阿玲的補習班。
最開始,阿玲倒沒注意到這個學生,只覺得他補習認真,比其他學生更懂事,從不給學科劃分為“主科”“副科”;
直到有一次,偉倫前來找阿玲請假,因為自己腿受傷,只能把補習時間往後推;阿玲這才知道,原來這學生還同時在武館裡學武術。
這個十七八的小夥子生龍活虎,風風火火,保持著最原始的生命力。
這一瞬間,阿玲的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顫抖了一下。
在這個多雨的季節,留下來補習的學生常常搭不到公車,恰好師生同路,阿玲也會送偉倫回家;
阿玲的車,款式很老,內飾粗糙,也並沒有多貴。
但就是這個簡陋的密閉空間,隔絕了外面的瓢潑大雨,以及街道上庸庸碌碌的人群。
他們比肩坐著,有時候談談家常,有時候又什麼都不說,靜靜地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空氣氤氳,日光繾綣。
一種似有若無的情緒,包圍著他們。
阿玲的心事從未向學生吐露;
偉倫對父母的思念,也沒跟老師表達。
某天的補習課上,阿玲的弟弟送來一個榴蓮,阿玲百般拒絕後還是收了下來,隨隨便便地放在了講臺邊。
卻不想,趴在課桌上的偉倫,盯著這榴蓮不眨眼;
似乎在想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想;
阿玲抬眼,看看偉倫,笑笑問:你是不是餓了?
於是,師生二人徒手打開這外硬裡軟的榴蓮,掏出甜甜的汁肉大快朵頤。
生活並不會因一個新人的加入而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觀。
阿玲還是那個疲憊不堪壓力山大的女人,她努力講好每一堂中文課,努力跟丈夫修復關係。
在夢裡,她常常夢到自己的寶寶,啃著小腳丫等她擁抱;
醒來,卻發現病重的公公,撒手人寰。
此刻,她終於發現老公渣男的本質——
公公前腳去世,老公後腳提出離婚,潛臺詞很明顯:這麼多年,只把阿玲當看護病人的老媽子,如今沒有利用價值,馬上卸磨殺驢;
更氣人的是,阿玲發現,他早已在外面成立了新家庭,厭倦自己也好,子嗣傳宗也好...
面對變故,阿玲並沒有聲嘶力竭,反而風輕雲淡地接受。
照顧公公,就當積德行善;
渣男老公,也算早日脫坑。
阿玲繼續著她的日常,每天兩點一線,只是懷寶寶這件事,便再不做希望。
故事的高潮,師生二人一路同行,偉倫忽然流鼻血,阿玲為了照顧他,便進了偉倫家洗洗涮涮。
偉倫房間裡,貼滿了成龍功夫電影的海報,角落處,也是活潑好動的嘻哈公仔。
阿玲環顧四周,正感慨年輕無限好,身後赤裸著上身的偉倫,便把嘴唇貼了上來,阿玲稍作反抗,便順勢接應下來。
這場長達兩分鐘,每一個動作都分毫畢現,每一聲喘息都急促低沉。
一個是常年壓抑,夢想破碎的女人;
一個是長期孤苦,對世界保有好奇的少年。
兩個人肉慾的交歡,僅僅是因為寂寞無處排遣?
未必。
事後,阿玲劃清界限:我們不能這樣。
卻總在每一個大雨滂沱的傍晚,條件反射般載上偉倫;
偉倫享受了魚水之歡,也會說出“我的心好痛”這類走心的告白。
事情當然不能這樣下去。
兩個人的感情再柔軟,再不足為外人道,外部的環境,也是堅硬冰冷的。
在一次同學的玩笑中,這份禁忌之戀曝光。
校長因仕途怕被影響,停了阿玲的課,儘管口頭委婉,卻字字珠璣。
在一句“我們就這樣分手了”之後,兩個人來得快,去的也快。
經歷愁苦、荒唐、激情之後,片尾處,阿玲意外懷孕。
對自己,這是上天的饋贈,她的後半生將不再孤獨;
對外人,她也有天衣無縫的藉口,孩子是與丈夫冷凍的J子結合的。
回到老家後,阿玲陪著媽媽,風輕雲淡。
✪▽✪歡迎轉載,但一定要註明來源和作者喲
閱讀更多 銳影Vanguard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