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禱落幕時》:為了守護女兒,他揹負多條人命,隱名埋姓幾十年

《祈禱落幕時》是根據東野圭吾的同名偵探小說改編的電影,基本上保留了原著的情節設計與構思未做改動。

這是一個犯罪故事,但兇手並不是貪婪的窮兇極惡之徒,初始的他善良老實本份。這更是一個關於愛與守護的故事。在驚悚的案件背後,是無法割捨的親情,是為了守護所愛之人,走投無路時做出的無奈之舉。在這沉重的背景下,害人的舉動顯得令人猶為無奈與扼腕。

滋賀縣押谷女士死在東京的廉價出租屋,屋子設施陳舊,透露著一股悲涼的氣氛。警察走訪了押谷生前人事關係後一無所獲,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跑到離家很遠的東京,又神秘去世。

與此同時,一間流浪漢的小屋被燒燬,死者被人掐死後燒死。通過DNA比對,證實與出租屋原租戶是同一人。流浪漢與押谷是什麼關係,是他殺死了押谷嗎,他後來被誰掐死,又被誰燒死?這個案件有一系列疑點。

刑警松宮與自己的表哥,同為刑警的加賀恭一郎無意中聊起此案,當說到一幅寫了日本十二座橋的掛曆時,加賀警覺了起來。十幾年前,加賀在母親的遺物中見過同樣的東西。兩本掛曆上的筆跡經過比對,證實是同一人。

加賀正式加入到案件偵破中。


《祈禱落幕時》:為了守護女兒,他揹負多條人命,隱名埋姓幾十年

父母之愛,以愛為名的犧牲與奉獻

加賀恭一郎經過推理,認為淺居博美與案件有著某種程度上的聯繫。他以博美為突破口,圍繞著她的身世開始了調查。

淺居博美童年不幸,母親輕浮自私,對女兒及丈夫不聞不問,拿了丈夫的章借了高利貸和情人私奔。債主找到家裡要將博美帶走抵債,博美的父親淺居忠雄連夜帶著女兒逃走。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盤纏用光,走投無路時博美失手殺了羞辱自己的男人。

從這一刻開始,父女倆的命運被徹底改變。忠雄開始了三十多年的逃亡之旅,隱名埋姓之旅,他為女兒鋪了路,讓女兒在自己的庇佑下健康成長,事業有成。


《祈禱落幕時》:為了守護女兒,他揹負多條人命,隱名埋姓幾十年

忠雄換過幾次名,他不能以真身份示人,因為他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博美是一個孤兒。如果讓人知道忠雄還活在這個世上,那會給女兒帶來很大麻煩。而影片開頭遇害的押谷是博美的同學,因為認出了忠雄而惹來殺身之禍。

忠雄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就是女兒,只要博美生活無憂開心快樂,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有價值與意義。為此,他不遺餘力地剷除出現在博美身旁的障礙,在他忠厚老實的外表後背負著數條命案。

除此外,在忠雄幾十年的逃亡生活中,曾有過的快樂就是遇到了一位叫百合子的女性。倆人度過了一段互相依賴、互相取暖的時光。

百合子相貌出眾,性格溫柔,年輕時曾做過陪酒工作。就因為此,她被丈夫的整個大家庭所不容,被排斥至孤立無援。而丈夫加賀隆正整天早出晚歸忙於警察工作,疏忽妻子的感受。在長期壓抑無人訴說、無法發洩的情況下,百合子患了抑鬱症。

有一次半夜神智不清的她爬起來摸到廚房拿起了刀,在年幼兒子的呼喚聲中醒來。她被自己嚇到,生怕某天發病殺了兒子留下終身遺憾,於是離家出走到仙台找了份工作,與家人切斷了聯繫。百合子的兒子,就是後來子承父業的警察加賀恭一郎。

忠雄和百合子,這兩位苦命之人,一個為了女兒忍辱負重,一個為了兒子背井離鄉。他們都生活在與過去割裂的世界裡,承受著與親人無法相認的痛楚。

他們相遇了讀懂了彼此的眼神,很自然地走到一起。他們並沒有相愛,更多地是在相互取暖。

博美很高興這位叫百合子的女人曾給父親帶來溫暖,她很想知道對方的兒子長什麼樣,於是設法認識了加賀;加賀想知道離家出走的母親的生活如何,也想知道母親曾喜歡過的人是什麼樣。

這個思路成了加賀後來破案的關鍵,他由此及彼推理到博美接近自己的目的。在案情陷入困境時,他成了自己的破壁人,從自己的心理活動去思考他人,最終案情真相大白


《祈禱落幕時》:為了守護女兒,他揹負多條人命,隱名埋姓幾十年

愛是救贖,愛也是枷鎖

父親用自我犧牲般的愛讓博美在良性的環境中求學,追求熱愛的事業,成了明治座的知名導演。但,功成名就的博美真的快樂嗎?博美表面上風光無限,實質內心虛偽麻木。除了對父親愧疚般的愛是她殘存的情感,其餘時候都冷血殘酷。她說自己沒有母性與愛心,她沒有真正愛上過任何一個男人。在前途與愛情之間,永遠選擇前者。

她在發現自己懷孕後去了醫院,說自己是一個沒有母性的殺手,因為“母性這種東西是需要遺傳的”。而在母愛缺失的家庭中成長以來的博美無法愛人,也沒有迎接母親這個角色的想法。

在看劇時,聽到博美說“母性需要遺傳”,不禁想起了一個極為驚恐的心理學實驗。

上世紀50年代,著名心理學家哈洛做了一個“恆河猴母愛剝奪試驗”。恆河猴有94%的基因和人類相同,在它們身上能反映出初始的人類情感狀態

哈洛的實驗有力地證明了一個道理:

那些被溫柔呵護、愛撫擁抱、及時回應的孩子,才會成長的更獨立自主、更能適應社會。

實驗過程如下:將幼年的恆河猴與母親分開,單獨放在籠子裡,籠子裡放著“兩個假媽媽”。一個由冰冷的鐵絲做成,一個用柔軟的絨布做成。前者可以提供瓶裝奶水,後者可以提供擁抱。

在實驗過程中,幼猴們只有在餓了時去鐵絲媽媽那裡喝奶,其餘時間都抱著布料媽媽玩耍。把布料媽媽拿走時,幼猴都表現出了極度的驚恐和不安全感。

在這些進行實驗的猴子還有一系列的行為觀察。實驗組發現被母愛剝奪的猴子漸漸出現了嚴重的心理問題,如抑鬱、孤僻、自殘,並且它們不知道交配行為,將它們通過人工受孕做了母親後,有的不知道照顧幼猴,有的經常無故毆打自己的孩子,有的甚至咬死幼猴。

相反,實驗對照組中那些小時候沒有被母愛剝離的幼猴沒有任何心理或行為上的問題,它們機靈活潑,正常生養後代。

哈洛的這個實驗一直被心理學界詬病,指責對動物的虐待。不過這個著名的心理學實驗有力地說明了

母愛對孩子的重要性,也打敗了此前一直很火的心理學家華生的育兒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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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中被母愛剝奪的博美在成人後同樣沒有母性,因為她失職的母親並沒有遺傳給她。只有父親的奉獻與愛支撐著博美去生活、去追求。但同時,這份愛也是負擔。她

覺得自己無恥、自私、卑鄙,因為她的風光是建立在父親的犧牲之上,是剝奪了父親的自由與幸福換來的。

當她在劇院後臺,對加賀說完一切時,臉上露出瞭如釋重負的微笑。她終於卸下了沉重的枷鎖,敞開不堪的人生。

博美是一條明線,說明母愛對孩子的重要性。刑警加賀則是一條暗線,也在說明類似主題。加賀一直執著地找尋百合子生前點滴,說自己有母親情結,實質就是在追尋缺失的母愛。

《祈禱落幕時》:為了守護女兒,他揹負多條人命,隱名埋姓幾十年

施害者,同時也是受害者。祈禱的帷幕終至落下

有句話叫“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好人會變壞,壞人會變好。有一些傷害別人的壞人,他們曾經也被傷害過,曾經也是一位善良敦厚之人。

如同劇中的忠雄,揹負多條人命。但最初始,他只是被妻子戴了綠帽,女兒將要被賣到聲色場所的老實人。他被迫害人。而那些被害之人並不無辜但也不至於該殞命。

是是非非無法評判,亂象背後是生命的無法承受之重,是人性的正向與邪惡、剛強與軟弱、奉獻與索取、反思與救贖的體現。剝開真相,你會看到隱藏的無奈與蒼涼。

忠雄一心尋死,因為他已經厭倦了幾十年東躲西藏的日子,他準備燒死自己。博美很多年前聽父親說過,“想到一個人如果被活活燒死那該有多痛苦”。為了父親不至於也承受這種痛,她,親手掐死了自己的父親。

隨著忠雄的去世,博美在明治座導演的戲劇落下帷幕,父親對女兒愛的祈禱,女兒對父親愛的贖罪也悄然定格。

守護的旅程到了終點,那些走進她生命的人,一個接一個地離去。博美的幸福也失去了靈魂,人生這場戲落下了大幕。

破案後的加賀走在街頭,聽護士講父親臨終前曾說,“一想到能在另一個世界眺望孩子未來的人生,就特別期待,為此即便失去肉身也沒關係”。加賀一直認為是父親的冷落導致母親離家出走,所以與父親關係冷漠。破碎的家庭也對他的婚姻觀產生影響,一直沒有女友沒有結婚。

聽到這句話時,加賀的心結打開,他明瞭父親的心意,原來自己誤解了,父親一直是愛著自己的。加賀對母親生前蹤跡的找尋也有了答案,他這幾十年糾結的人生也完美落幕。

《祈禱落幕時》:為了守護女兒,他揹負多條人命,隱名埋姓幾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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