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万恶的封建家长!竟逼她为妾,且看她如何一曲清歌踏九霄。

小说:万恶的封建家长!竟逼她为妾,且看她如何一曲清歌踏九霄。

长宁十八年,冬。

天寒日短,大风刮起。明城中,光秃秃的枝丫杵着,金黄的梧桐叶顺着护城河漂流而下。天已经奄奄地冷了。大伙儿都掂量着,是不是要飞雪的样子。

冬日的暮色降临很快。百姓们早早地收了摊,唯有天桥旁有一位烤红薯的老大爷。他烤处来的红薯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这个时候,一个生身着浅蓝色棉麻裙裙的女孩,出现在红薯摊贩上。她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眉目清秀,衣着朴实,却难掩富贵气息。虽然出门的时候刻意将身上贵重的饰品去了,发髻上那一根羊脂玉的梅花簪子,雕得栩栩如生,十分惹人注意。

古市街常有赝品,即使是再厉害的能工巧匠,也难雕出这支梅花簪的半分气韵。

因为此簪出自已故大师骆青遥之手。

骆青遥乃是明国最伟大的雕刻大师,当今皇帝陛下桌案上的玉玺便是出其手。或许是天妒红颜,二十岁那年,自杀在了房中。听说,骆青遥去世之前正在为如灵长公主雕刻陪嫁玉簪。这位姑娘头上的玉簪便是那四根玉簪之一。

如灵长公主乃是俞眉夫人的亲生母亲,也便是这位少女的外祖奶奶。

她便是沈雎,明国百姓公认的“废柴神女”,沈侯府的大女公子。明人可以不知道皇后是谁。却不可能不知“废柴神女”。

“废柴神女”琴棋书画样样不行,兴趣爱好也没有。唯独喜欢吃红薯,书香门第、世家贵女、明国神女,爱吃红薯,在沈家人看来,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情。于是这位“废柴神女”便养成了偷跑出来,买红薯的习惯。

沈雎吃完了红薯,天色就暗了。

寒风索索,出门的时候太急,忘了加一件外袍,冻得牙齿上下打颤。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了一条平时不会走的小道。

一条幽暗深长的巷子,寒气逼近,深巷的那头寒烟寥寥,若隐若现,两边的青石墙笼罩在黑暗之中。仿佛藏进世间的腌臜之物。

心里有些怵,咬咬牙抬脚就跑,冲进深巷,她的身影散发出淡淡幽光。两边的墙壁上,人影窜动,生着触角黑雾像沈雎奔跑的方向顺延。慢慢地,那黑影变成了一只骨爪,湿漉漉的青苔搭在暗黄的白骨之上。

沈雎累了,脚步不由放慢了些。她又努力奔跑起来,白骨爪猛地向前冲过去,两边的墙壁仿佛受惊的婴孩,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阴风盘旋,猛地一道闪电而来,照亮了深巷。沈雎放慢了脚步,那只鬼爪还在追逐。

“姑娘呀!你又去买红薯了,您你怎么就这么喜欢吃红薯呢!”巷头穿着碧绿连襟长裙的丫头,尖锐的声音穿透深巷。眼看沈雎立刻就出了深巷,鬼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急促,像是咬碎了骨头,在嘴里咀嚼着。只差一毫,它就成功了。猛地鬼手被弹飞得老远,两墙掺杂着数千种声音,讥笑、怒骂、哭泣……总之,是鬼哭狼嚎。

沈雎身上淡蓝色的幽光如一层蜘蛛网,瞬间被撤下。收入了她左手上一根金色的镯子,场面异常诡异。

肩上猛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她回过头,悠长的古道,安安静静地笼罩在暮色之下。她揉了揉肩膀。疑惑着。

倩奴抓起沈雎就往沈府跑,她是沈雎的贴身丫鬟,年纪看上去比沈雎还要小,但是神情却十分老派。

“二姑娘,寒王来了,老爷脸色看上去很差,夫人已经劝着了。您若再不快些,恐又要鬼祠堂了。”

跑了一路,到了沈府侧面旁。青衫的男子站在柳树下。提着一盏灯笼,脸色有些苍白。倩奴见到男子,鼻头的酸楚莫名而来,眼泪珠子就开始在眼里打转了。

“三公子。姑娘回来了。”

“小倩,干得不错。”他笑得张扬,又对着沈雎,怒道,“死丫头,这是什么节骨点,让你撇下未婚夫,赶紧跟我去大厅。”

此乃沈卓,沈府三公子,沈雎同父异母的弟弟。沈卓一把拽着沈雎的手,往沈府拽。她怒地甩开叶提的手,狠狠地瞪了一眼沈桌,一脚踢在门上,“嘭”的一声,门倒了,沈雎一脚踏上去,进去了。

他赶紧追上去,怒道,“门招你惹你了了。一回来就乱发一通脾气,真是个大小姐脾气。少爷我不与你计较。你偷着出门,父亲并不知道,母亲帮你圆谎,我出来找你,都是冒着风险的,等下父亲闻起来,你就说你在佛堂里静心,说起什么佛堂,你就回答‘乐道寺’,你等会儿莫露馅了。这是你今日念的经,你记一记,不要连累了少爷我。”

“什么狗屁王爷,他凭什么娶我啊!废柴。我不会去见他的。要我嫁给她,将我尸体送过去。”

沈雎夺过沈卓递给他的经书,三下两下撕成了碎片。

“死丫头,少爷我真不管你了。你爱咋地咋地。少爷我什么时候低三下气跟人说过话,不要以为比我早出生一天,你就真是我姐了。”

“少爷,老爷说,就算早出生半个时辰,二姑娘都是你姐姐。”

“小倩,你是站哪边的?”

“倩奴是二姑娘的贴身丫鬟,自然站着主人这边。”

“少爷我对你这么好,说叛变就叛变,是谁求着少爷救救她家二姑娘的。拉着少爷下水了,准备过河拆桥了?”

“你们俩要吵,给我滚出去吵。”沈雎大吼一声,周遭灯笼突然出现了几十个提着灯笼的人。沈雎顺着灯光所在的方向看过去。置身其中的,那张铁青的面孔真是沈雎的父亲。倩奴吓得腿软了,立刻跪在地上。

沈卓的母亲花二娘,见到自家儿子跟沈雎站在一起,梨花带雨般地趴在沈父身上,嘤嘤地哭了起来。指责沈雎带坏了她唯一的儿子。沈父心疼地拍着她的脊背,安慰着,那双眼睛里对沈雎的厌恶更深了。

沈雎见多了这种场景,心硬了不少。呵斥道,“别哭了,装什么装,就靠着这半两眼泪也只能骗骗沈侯爷了。你自己儿子都不见得瞧得上你。”

“放肆,真是被你娘宠坏了。道歉,给你二娘道歉。”沈父一边安慰着花二娘,冲着沈雎大吼。

“声音大了不起吗?有错的也是你沈侯爷。既然不喜欢我母亲,为什么要娶她,娶了她又这般冷落她。”

一边的脸颊火辣辣地疼。玄色男子面若冰霜,一巴掌打过来,沈雎的脑袋嗡嗡作响,她冷眼看着眼前的人,这人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看着他,仿佛照镜子一般,两个人长得如此相像。

“大哥……你怎么能动手,臭丫头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你怎么能……”

“你再说一句,我连你一起打。”沈言一眼瞪过来。沈卓悻悻地闭上了嘴。站在一旁的俞眉,眼角挂着泪珠,尽力压制自己的哭腔道,“老爷,就让这两个孩子跪祠堂吧!既已经与寒王择定了婚期,若是打坏了,恐让寒王心里不舒服。”

“这两个人便如夫人说的办,这个丫头,就地乱棍打死。”

“老爷,老爷,卓儿,卓儿定是受了蒙蔽,跪三日,恐要把身子跪坏了,以后怎么为沈家传宗接代呀!老爷。”

“沈卓年少不懂事,便跪一日罢。”沈父飘乎乎地丢下一句话,连看一眼沈雎都不愿意。

俞眉随之欲走,踉跄一下,幸得沈言搀扶,才幸免摔倒。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