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非,嫂子刚蒸好的花卷,趁热吃。”
看着眼前笑语盈盈的女人,我接过花卷就是狼吞虎咽,一边吃还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不要叫嫂子,你是我老婆,将来我要娶你的。”
眼前的女人伸手打了我一下,却一点也不疼:“臭小子,油嘴滑舌的,嫂子比你大那么多,等你长大嫂子就老了。”
我一抹嘴巴:“不老,嫂子你一直都会这么好看的,铁柱哥虽然不在了,可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
“好啊,那你……”
原本正温柔说话的嫂子,突然露出狰狞的表情,我看到她的脸皮竟然开始裂开!
密密麻麻的血道瞬间遍布她的全脸,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用刀一下一下割开她的皮肤。
不仅如此,她身上原本华丽的红色绸缎裙,也开始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露出一个又一个破洞。
我是又害怕又心疼,想要去扶嫂子:“嫂子,你……”
咣!
可刚才还含情脉脉看着我的嫂子,现在竟然一把推开我,我一下子就磕在墙上。
只见她满脸泪痕,整张脸上已经看不清五官,只剩下血糊刺啦的轮廓:“那你为什么不来救我,我好痛苦啊!”
“嫂子,我没有不救你啊,嫂子!嫂子……”
我拼了命地向嫂子跑去,明明只有几步之遥,我却无论如何都跑不到。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嫂子,在我面前化为一滩污血……
我腾的一声做起来,猛然睁开双眼,发现眼前一片黑暗。
是梦吗……
我摸着满是虚汗的额头,不仅咧着嘴苦笑。
“难道是青依姐在向我托梦?”
刚才梦中的那个女人,并不是凭空捏造,她是我小时候最最亲近的人,苏青依。
我的母亲因为生我得了一场大病,强撑几年就撒手人寰,父亲也在几年后因为采药而跌落山谷。
在我十二岁那年,我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村里人都叫我丧门星。
只有青依姐不嫌弃我,照顾我吃穿,让我顺顺利利考上了县城里的高中。
说起来青依姐,她也是个命苦的人。
从千里以外嫁过来,可新婚头一天,因为她的丈夫铁柱喝得酩酊大醉,把她一个人丢在洞房花烛夜。
在床上等睡着的她,是第二天才发现,新婚丈夫竟然一头栽死在井边。
红事变白事,喜事变丧事。
我们两个都不被村里待见的丧门星,算是一路扶持着长大。
那个时候,我觉得青依姐就是仙女,我将来长大一定要娶她。
那不是玩笑话,我离开村子后,几乎每个梦里都有青依姐,我从未忘记她。
可这么些年,我就是一直不敢回去,一是对村子根本没有眷恋,二来,我也是没脸面对青依姐。
毕竟我现在混得实在不好,要车没车,要房没房。
“明天,回去看看吧。”
我瘫在床上,昏昏沉沉地想着。
第二天一早,我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坐上了回村的大巴。
“青依姐,等着我!”
我买了好多女孩子爱吃的零食,还有一些化妆品、小饰品,足足花了我半个月的工资。
我已经想好了,虽然我现在混的确实不咋地,但好歹能顾得上吃穿,生活条件一定比村里好。
这次回去,我就把青依姐接到城里,凭借青依姐的心灵手巧和善良心地,说不定还能找个不错的工作。
随着我心中思绪万千,车在乡间土路上,也一摇一晃的来到了村外。
我掂着东西,兴奋地向村里跑去,马上就要见到我心心念念的青依姐了。
当!当!当!
突然,一阵锣声从村子里面传来,紧接着我就看到一队披麻戴孝的人群走出来。
最前面,还有一个手中拿着桃木剑的道士,在装神弄鬼的念叨着。
对于这些东西,我一向是不相信的,不过碰见这些也确实晦气,我只好低着头想要快速走过去。
快要走到跟前的时候,我抬头一瞥,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按照道理来说,有这么人送葬,还请了道士,应该是挺有钱的人家啊!
可是和送葬队伍不相匹配的,是这口棺材,甚至它都不能被称之为棺材。
只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木板,上面躺着一具尸体,盖着一张草席,简陋的很。
“真是奇怪。”我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呼~
可突然,一阵大风刮过,那张草席在风中翻着跟头越刮越远,几个年轻小伙慌忙去追。
我耐不住好奇,看了一眼尸体,整个人却如遭雷击!
“青依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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