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鬼子来了》,神秘人物“我”,有姜文的天才表达

《鬼子来了》有个神秘人物,就是“我”。


这个“我”只有声音,没有形象,我们无从得知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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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是谁,大家见仁见智。

有人认为,“我”不是一个具体的人,这个“我”是国军、是游击队、是八路军,是民兵,是抗日时期奋起战斗的人。


这个观点也能找到证据。

在影片中,借刀杀人段落,有一个被日本兵捉拿的中国人,被人五花大绑,还被神枪手说有勇无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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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被捉拿杀害,最终没能在约定时间取人。

这个“我”也可以是每个愚昧的中国人。

为啥这样说?

影片最后,马大三和村民们为了粮食,把鬼子带回村子,最后招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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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鬼子带到我们中国人面前的,恰恰是我们中国人。这个我,就是我们中国人自己。


这一观点能自圆其说,影片还做到了前后呼应。

《鬼子来了》改编自尤凤伟的小说《生存》,他提到的“我”是个实实在在人——吴队长。

姜文将“我”做了改编,让村民去找五队长,对方告知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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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的是,这个改编展现了姜文的天才。

它抓住了农民交流的魂魄。

乡村是一种熟人社会,和城市生活不同,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归有光在《项脊轩志》就提到,在乡村生活久了,就能足音辨人。

对于这项本领我心领神会。受疫情影响,我被困在山东的一个小乡村,天天在家读书写文,院中有人经过,我就能通过脚步声辨人。

费孝通在《乡土中国》中,也提到他的观察,乡村人打招呼的方式,会习惯用“我”自我介绍,这是熟人社会形成的交流习惯。

在“面对面的社群”里一起生活的人是不必通名报姓的。很少太太会在门外用姓名来回答丈夫的发问。但是我们因为久习于这种“我呀!”“我呀!”的回答,也很有时候用到了门内人无法便被你声音的场合。


用“我”就能自报家门,正是乡土社会的特色。


“贵姓大名”是因为我们不熟悉而用的,熟悉的人大可不必如此。足声、声气,甚至气味,都可以是足够的“报名”。我们社交上不长上口也就表示了我们原本是在熟人生活中的,是个乡土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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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来了》设定神秘的“我”,是姜文的有意为之,还是妙手偶得,我不得而知。


它妙在符合乡村社会中的交流习惯,因为这个“我”不是马大三的相邻,导致马大三无法听音辨认。这宣布乡村特有的交流方式失灵。


我引用《乡土中国》来解释《鬼子来了》,并非脑洞大开。


《鬼子来了》对中国乡土社会的描写和观察,俯拾即是。


乡土社会本是血缘关系构筑的社会群体。在这个社会形态中,“年长的对年幼的具有强制的权力”。


费孝通就认为,在中国乡村中的权力结构正是长老权力,承认父权的天然合法性。


《鬼子来了》就把父权营造的伦理关系,做成了笑点。


名场面就是日本鬼子小三郎一脸怒意地马大三说,“你是我的爷,我是你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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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缘关系辈分大小,能够成为每个中国人的代称。


马大三在二脖子妈面前说“王八操的”,二脖子妈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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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血缘关系带来的逻辑思维。


因为引来鬼子,马大三一度成为村里的众矢之的。在给鬼子要粮食成功后,他的乡亲父老第一次亲切地叫他“三哥”!


这又是兄长为尊的传统价值观。


这些例子,足以看出《鬼子来了》很懂得用乡土中国的语言讲中国农民的故事。


《鬼子来了》值得赞美。


话说回来,影片中的“我”自始至终都是模糊不清,我们仅有的信息是,成年男性,农村出身——还是个抗日战士。

乡村特有交流方式的失灵,也暗示了乡村的将会因为“我”的出现,导致鬼子来了。


揭秘《鬼子来了》,神秘人物“我”,有姜文的天才表达


大家困苦平静的乡村生活,因为“我”的到来,被无情打破。


马大三就明确表示,“别老是我我我,我怕这个我啊”。从这里也可以看出,这个“我”让村民担惊受怕一直存在但又不敢面对的东西。

“我”在影片不承担明确的表意功能,并不代表一个具体的存在。姜文故意模糊“我”的身份特征,就是想要引起大家思考,“我”是谁,“我”为什么害怕“我”。

如果不能体会这层用意,非要纠结“我”到底具体指的哪个人——那好吧,我们也能找到答案,影片结尾就有字幕。

“我”的真名是李海滨。


揭秘《鬼子来了》,神秘人物“我”,有姜文的天才表达


他的个人照我也找来了,这下大家满意了吧?


揭秘《鬼子来了》,神秘人物“我”,有姜文的天才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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