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回忆

遥远的记忆之二十一

闹(药)鱼(一)

胡河西

那天下午,又是烈日当空,天气十分地炎热,要是抓一把吹来的风,都是滚烫炙手的。不知怎么的,平时喜欢嬉闹的有着魔鬼般眼睛和敏捷身手的大黑猫,不知躲在哪里去了,不甘寂寞的大黄狗阿黄和它儿子黄黄,也伸出舌头,气喘吁吁地在树荫空地下乘凉,只有那一伙鸭子和鹅不怕太阳(它们已经是好朋友了,狗欺负鸭子,鹅要帮忙咬狗,狗要欺负鹅,鸭子要给鹅帮忙),在已经打了谷子的田里忙得不亦乐乎,它们是在水田里打跟斗觅食吃,又是在相互打闹,整个的冬水田里到处都是洋鸭子、水鸭子欢的“呱”“呱”声和鹅的“喔”“喔”。

这个时候我和满舅杨国发、老表扬秀文、杨秀武两兄弟,对门垅的杨老小(也是老表),沟头的龙昌、玉祥嘎公(他们两兄弟年龄是大不了我们多少,但是辈分却比较高,嘎婆我们要喊他两兄弟作龙昌嘎公和玉祥嘎公了,但是我不好意思喊嘎公,却直呼其名)、新明、烂明兄弟(好像还是叔伯老表),老屋的民喜舅在嘎婆家街堰坎下的几人才能合抱的大柚子树下歇凉,大家一边吃红曼柚一柚,一边商量明天去干什么。

秀文老表一路来胆子是比较大的,他突然说:“我们去闹(药)鱼怎么样?”龙昌嘎公说:“可惜没有茶枯(茶籽榨茶油剩余的渣渣)啊?”,民喜舅说:“可以用石灰啊,它的效果和茶枯是一样的。”到哪里去弄石灰呢?大家抓耳捞腮,想了好久,都觉得是这是无米之炊。

这个时候,平时不爱的说话的秀武(他的名字、性格和他哥是完全颠倒的)突然站起来说:“有了,有石灰了,队上的晒谷棚里有的是石灰,我们几个去“”偷”几扁箩不就行了。不过晒谷棚是兴昌大公(单身汉一个)守的,要瞒过他才‘偷’得到。”

” 偷“石灰闹(药)鱼,这个办法可以,大家都纷纷赞成。但是必须首先哄兴昌嘎公(我是喊嘎公)出来,才能去岩棚子“偷”。

事不宜迟,秀文马上就给我们几个分了工,哄他出来这个任务由他自己和秀武兄弟完成,满舅老小、龙昌、民喜他们几个就负责“偷”石灰。我是外甥大哥,就在外面“放哨”罢了。

这天吃了早晚饭,秀武、秀武就去晒谷棚找苗干大叔吹牛,满舅他们带了好几个扁箩在旁边等候,我就负责放风。秀文他们他们和兴昌大公吹了一阵就邀起去溪里洗澡,我们看到他们走到碾水塘脱衣服洗澡,满舅他们几个就背着扁箩,来一个“鬼子进村了,打枪的不要”。就开始在岩房子“偷”。不一会儿,几扁箩石灰就到手了,足够可以”放长江”了(不限在一个塘闹“药”)可以顺溪水的流动,闹“药”它几个塘。

我们拿了石灰,放在秀文的家里,也下河洗澡去了。走到碾水塘,满舅向秀文?秀武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工作已经完成,秀文秀武他们几个已经洗好澡穿好衣服就若无其事地回家了……。

这天晚上,我和满舅兴奋得睡不着,巴不得早点天亮,我晚上做了好几个和满舅抓到好多鱼的梦,我问满舅,他也是如此。

几十年了,但是这些梦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可惜满舅、秀文、秀武已经离我们而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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