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我那失散多年的家

近来夜晚总是睡不踏实,儿时家的影像伴随着我的失眠闪烁在脑海之中,让人不知悲喜,回忆可能会随着年龄而增长吧。

家乡与一条并不宽阔的乡路隔河相对,过桥之后第一个人家便是我的家。院墙房屋全是用土坯搭建而成,推开两扇灰色的旧木门板,土坯影壁便遮挡了视线。它的用途是能遮挡院子里的杂乱,不至于让人从外面就把不堪的景象尽收眼底。

童年,我那失散多年的家


影壁左边是两间牛屋,一间用来储存牛的草料(也就是扎碎的玉米秆),另一间就是老牛的单间。那时它可是田间劳作的主力,牛拉车可是最常见的交通工具了;右边就是一家人居住所在了,四间房屋坐北朝南,木质的门窗因饱经岁月磨砺,油漆早已不复存在,所剩的只是快要腐烂的木色。

屋内可算的上是冬暖夏凉的,房间之间并没有用门来间隔,只是做出了门的轮廓,用一块老粗布充当了房门。室内陈设也是简单粗陋,对着房门的是一张八仙桌,东西各放一把圈椅,墙上是一副异常老旧的猛虎下山图。图下则是一个香台,比之八仙桌长出一米有余。墙边还摆设着母亲使用的古老织布机,窗户右侧是所谓的衣橱,其实并没什么衣服,加上放碗筷的柜子,把小屋摆的满满当当。

童年,我那失散多年的家


春节过后,便是农忙的开始。父母开始下地拔除麦田里的野草,耕耘等待种植棉花的土地,耕耘施肥完毕之后便种下棉花,只需月余就发芽了。这时的我会在田间遍布荒草的地方找寻白茅根还未长出的穗子,每次都是收获颇丰,这是那个年代的免费的“口香糖”。

夏天自然也不会因为热而停止劳作,天气热了,棉花的枝桠就要修剪,要不然收成就骤减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收获小麦,这也是农民快乐的时刻,不过那时候还是用镰刀收割,然后运到麦场里用石碾压皮,去皮,晾晒,最后再装袋运回家,如果赶上下雨天那可就糟糕了。我也不会闲着,去过车的路上捡拾颠簸掉落在地上的麦穗,在家里烧水喂牛也是我的艰巨任务。

童年,我那失散多年的家


秋季需要收获的是玉米和棉花,两样作物更是忙到不可开交,有的田地离家几里地,却是用牛车一车一车的拉着玉米,并且能拉多少大家可想而知,毕竟只是一头牲口,害怕它累着。最后的玉米秸也都会拉回家,充当了老牛过冬的草料,这一忙可能就到农历的九月多了。

冬季可能是从前的家乡最惬意的季节了,那时的雪多且大,每当下起了鹅毛大雪,我总会在院子里滚雪球。有时约几个发小打雪仗,在冰块厚实的河面滚铁圈。而母亲还是没能闲下来,给我们做着一年下来要穿的单鞋,棉鞋,织粗布给我们做着床单,短袖。而父亲就要动手给玉米脱粒,这样的劳作差不多要一个冬天。

童年,我那失散多年的家


一年四季,好像父母从不曾停止劳作。只是童年的我并不知那是怎样的艰辛操劳,而年轮把我带到了三十多年后我才能深刻体会曾经的父母的种种过往,只是他们已然青丝白发,皱纹堆垒。

也许是父母的思念,也许是家乡的呼唤,我真的该回家乡看看。虽然那里早已面目全非,但镌刻在心田的情怀却永远不会消退。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