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孝顺,就是工作太忙。”爷爷吃了一块饼干,“不过年轻人嘛,忙工作是应该的。”言语间满是对女儿的自豪。
……
没过几日,隔壁的床铺空了出来,老爷爷出院了,下一次化疗在两个礼拜之后,身旁一下子空落落的,有真点不习惯。
后来的事是听我妈说的,她主要是讲给我爸听的,可是我也听到了。在老爷爷住院的这段时间,他的女儿其实在闹离婚。起因稀疏平常,都是钱闹得。
他女儿的夫家有两兄弟,女儿的丈夫是弟弟,前段时间得知婆婆偷偷支援了十万给大哥还房贷,他女儿自然就不干了,吵了几次架成不了,就开始拿离婚威胁。
“不是都有孩子了吗?”我爸问。
“现在的年轻人你以为还是我们那时候的老思想,离了婚带着孩子一样生活。”我妈说道。
“啧啧。”我爸摇了摇头,“不负责任。”
“还有一件事噢。”我妈的表情更神秘了,“你知道吗?老爷子吃的那些东西,不是她女儿买的。”
“那是谁买的?”我爸问。
“还能有谁?老伴呗。”
像是知道了什么,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你是听谁说的?”我爸仿佛不信。
“她自己跟我说的。”
确实,在医院里,人实在容易对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敞开心扉,尤其是病友,可能是同病相怜的道理吧,彼此交换谈不上秘密的琐事,便仿佛可以一并上路。
我很好奇我妈又告诉了她什么,最后还是没有问。
几天后,我也出院了。白细胞低,易感染,戴着口罩和帽子全副武装,坐在出租车里,毫无意外的再次堵在了雄楚大道上,车流似蚯蚓一般缓缓的向前蠕动,我才得以有机会仔细的记下了沿途所有的风景。
这条路,我后来又走了无数次,往返之间,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又仿佛什么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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