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生最宝贵:恋爱与自由。
为了恋爱的缘故,生命可以舍去;
但为了自由的缘故,我将欢欢喜喜地把恋爱舍去。
这是世界著名诗人裴多菲的一首诗歌,但多数人看到后会觉得诗歌并不“著名”。
如果我说这是著名作家茅盾翻译的,大家可能要惊掉下巴!
在1923年纪念裴多菲诞生100周年时,茅盾在1月出版的《小说月报》上发表了《匈牙利爱国诗人裴多菲百年纪念》一文,并翻译了这首诗。
一位是世界著名诗人兼英雄,一位是大作家兼翻译家。堪比“诺贝尔文学奖”的具有中国最高荣誉的文学奖项就是以茅盾先生的名字命名的。
但所有这些“著名”元素,并不能使诗歌著名。诗歌要靠“自身本事”说话,读者可并不买“著名”的账。
是诗歌本身写得不好吗?
No,no,no,左联作家白莽的翻译做出了正确的回答:
生命诚可贵,
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
二者皆可抛!
这首诗歌在中国的知名度就不用我来多费唇舌浪费口水了。
可这两首其实就是裴多菲的同一首诗——《自由》。
两相比较,高下立判。大作家茅盾的翻译我们很难见到再有人提起,而白莽却用中国味极浓的对称性语言把这首裴多菲的小诗镌刻在亿万中国读者的心中。
语言对称是我们炎黄子孙的思维习惯,是我们中华民族的文化烙印。
哪怕是著名作家茅盾,不注重中文的这一特征,照样吃瘪。
外国的作品,尤其是诗歌,翻译过来,也要讲究对称,否则,它就会流行不开,传之不远。孔子说,言之无文,行而不远,对称就是中文最美的形式,要想流行,最好对称。
再举一例。
If you do not leave me, I will by the side until the life end.
直译应该是:你如果不离开我,我会在身边直到生命结束。
但这种形式散乱的情话在中国读者心中根本引不起共鸣,荡不起涟漪。
有人找来汉乐府民歌《上邪》中的句子“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有人找来活佛仓央嘉措的情诗“你在或不在,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还有人找来元好问的《摸鱼儿》中的句子“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但这些名句与英文原句的本意相去甚远,都不能算是信达雅式的绝佳翻译。
个人最欣赏的翻译应是: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个人认为此句翻译特点:忠于原文,信也;通达顺畅,达也;对称雅致,雅也。
信达雅,翻译的最高境界;对称句,中文的最美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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