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味《紅樓夢》58


解味《紅樓夢》58

賈寶玉和林黛玉

《紅樓夢》故事(23):賈芸求助卜世仁(第二十四回)

話說賈芸進屋見賈璉,打聽可有什麼事情做。賈璉告訴他:“前兒倒有一件事情,你嬸子再三求我,就給賈芹了。園子裡還有幾處要栽花木,到時候一定給你。”賈芸聽了,半晌才說:“既是這樣,我就等著吧。叔叔也不必在嬸子面前提我的事,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賈芸出了榮國府,回來的路上想出一個主意來,便往舅舅卜世仁家去了。卜世仁剛從香料鋪回來,突然看見外甥賈芸,便問他有什麼事。賈芸說:“有件事需要舅舅幫忙。我要些冰片麝香使用,舅舅好歹每樣賒四兩給我,八月裡按數送了銀子來。”

卜世仁冷笑道:“再休提賒欠一事。前兒我們鋪子裡一個夥計,替他親戚賒了幾兩銀子的貨,到現在還沒還上銀子。因此我們大家賠上,並且立了合同,再不許替親友賒欠。誰要賒欠,就先罰他二十兩銀子。”卜世仁接著說:“如今你要的貨也缺,就是拿現銀來,也買不到。再則你哪有什麼正經事,不過賒了又去胡鬧。你小孩子家不知好歹,到底拿個主意,做點正事,賺幾個錢,過得象樣點,我看著也喜歡。”

賈芸冷笑,說:“舅舅說的倒乾淨。我父親死的時候,我還小,不知事。後來聽我母親說,多虧了舅舅出主意,幫忙料理的喪事。難道舅舅忘了,還有一畝地,兩間房子,如今在我手裡花了不成?巧媳婦做不出沒米的粥來,叫我怎麼辦?還虧了是我,要是別人,死皮賴臉地三天兩頭來纏著舅舅,要米要豆的,舅舅也沒有辦法呢。”

卜世仁聽外甥如此說,不高興了,便說:“孩子,舅舅要有,能不幫你嗎。我天天和你舅母說,只愁你沒個算計。你但凡立得起來,到你大房裡,和他們管家或管事的套近乎,也弄個事做。前兒我出城去,看見了你們三房裡的老四,騎著大叫驢,帶著五輛車,有四五十個和尚道士,往家廟去了。他不能幹,此事怎能掄到他?”

賈芸見舅舅嘮叨不停,便起身告辭。卜世仁說:“怎麼急的這樣,吃了飯再去吧。”話未說完,只聽他娘子說:“你又糊塗了,沒米沒面,留下外甥捱餓不成?”夫妻兩個說話,賈芸早說了幾個“不用費事”,去的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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