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怪僧,二毒相鬥雙雙斃命

傅義和楚蘭兄妹二人在鎮上用了飯,便沿路向東而行,晚間可在三十里外的綠柳城歇腳。其時正是七月末,雖已不甚炎熱,但抵不過午時日光正盛。二人行不多遠,見路邊有一林子,便要過去歇腳,走近林子,聽到鼾聲陣陣,想是和他們一樣的過往行人在此歇腳,並不在意。

走入林子,涼意襲來,身上的燥熱之氣散的無影無蹤了,循著鼾聲看去,只見一個水桶般大的葫蘆倒掛在樹上,樹枝上睡著一個胖大和尚,這鼾聲就是從他嘴裡發出來的,傅義一時興起就要前去探視一番,楚蘭不願動,就遠遠地看著。

走近時傅義聞到一陣酒香,細看才發覺酒從葫蘆裡向下滴,滴的很慢,但足以讓酒香四溢。

在這酒香中傅義嗅到一絲腥臭之氣,便立足不前,只見一株草微微晃動,繼而爬上來一隻蜈蚣,通體雪白,拇指般粗細,長約六寸。傅義不由得一驚,手按在劍上,若它有異動,便要斬為兩截。原來這蜈蚣是被酒香吸引,卻又不願食用那地上的酒,就爬到草上,後半身趴在草上,伸出小半截身子,讓酒滴到自己的頭上,傅義覺得有趣,不願打擾它,便駐足觀看。

忽然這蜈蚣身體一卷,看似想要逃脫,只見蜈蚣身下跳出一物,閃電般將蜈蚣捲走,傅義拔劍上前,想要攔下,哪料這和尚更快,翻身下樹,手持一個口袋,如飛燕掠水般撲過去,將那一紅一白兩個活物收進口袋,隨即從腰間取出一個白瓷罐子,將捉到的蜈蚣倒入罐中。

傅義也已到了近前,便俯身去看,這才見到罐中那紅色的活物是一隻老鼠,這隻老鼠通體紅色,正與那雪白蜈蚣對峙。蜈蚣尾部蜷曲,一側少了幾足,這老鼠是否受傷卻還看不出,老鼠吱吱地朝著蜈蚣叫,蜈蚣仍然蜷曲著尾部,只是搖頭晃腦。

那和尚見狀便起身去樹上取來葫蘆,仰起頭喝了一大口,再滴進罐中一滴酒,只見那紅鼠目中精光四射,一步一步上前,要將這滴酒據為己有,這白蜈蚣也不肯相讓,兩個毒物又鬥在了一起,只見它們形似閃電迅捷無比,你來我往,紅的像火,白的像雪,撕扭在一起,好似紅霞映雪,又如火燒白練。二人看得出神,不覺間楚蘭也湊了過來。

楚蘭見是兩隻毒物爭鬥,便拉了一把傅義,不讓他湊的過近,傅義抬頭見是楚蘭,便指著罐子說:“你看!”當傅義再看向罐子,只見蜈蚣已斷為三截,在罐中不住掙扎,眼見已然活不成了。老鼠也側身倒了下去,這才看到它肚腹傷痕累累,內臟也受了重創。在這間不容髮的空當,楚蘭拉了傅義一下,傅義晃了一下神,錯過了決勝時刻。

那胖大和尚打開酒葫蘆,將酒倒了半罐,蓋上蓋子開始搖晃,這才顧得上對傅義說:“你這小子好不曉事,險些將本大爺的寶貝驚走。”楚蘭道:“驚走了賠你便是,你這和尚好小氣。”和尚滿臉驕傲地對楚蘭說:“小丫頭,你說的輕巧,我在這林中守了一個多月才等著,你說賠就賠?”

傅義對和尚抱拳施禮:“是在下不好,險些誤了大師的大事,還望您寬宏大量,不計前嫌。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還請指點一二。”

和尚上下端詳了傅義和楚蘭,突然一掌打向傅義肩頭,傅義猝不及防,只得以內力相抗,只覺得這和尚掌力到處,並沒有什麼力道,反而有綿柔之感。楚蘭要出招還擊,被傅義攔了下來,和尚也收了掌,說道:“小子功夫不錯,你不必問了,這兩隻毒物非同一般,我捉他們是要泡酒喝的,你想要的話我是不會給的,你們走吧。”這和尚說著話向著林子另一頭走去了。

二人見這和尚行為怪異,想必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也就不再耽擱繼續上路了。


路遇怪僧,二毒相鬥雙雙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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